第一章
一辆银色的流线型跑车缓缓地行驶在校园内,在太阳的直射下反光得刺眼,但两旁却仍有数十只眼睛不畏强光地盯着它美丽招摇的曲线。
银色光亮的车身洁净得像一面镜子,映照两旁一张张瞠目结舌的面容。
“咦,那不是党辰飞吗?怎么又换了一辆车?之前的那辆红色法拉利呢?”
“看来又被丢到党家的车库了,真是浪费!”
“你管人家?人家的车库搞不好比学校的篮球场还大呢!”
这辆炫丽夺目的银色跑车,是篮球队长也是前任学生会会长的新车。虽然学校规定学生不能开车进校园,但对这位篮球健将兼电机系高材生,特别是每年都捐献数百万元给学校的天之娇子,若不给他一些特权,怎么说得过去呢?
家里有钱已经令全校的人眼红了,偏僻党辰飞又长得高大壮硕、英挺帅气。如果真要说他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他从来没有失败过。
适应了银色的炫光后,众人才注意到坐在驾驶座旁的美女。于是,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哇!好漂亮的女孩,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听说是艺术系的大四学生。”
“这么亮眼的女孩子?怎么以前没看过呢?”
“是呀!听说她很有才气的,很多国外的学校都要提供奖学金给她呢!”
“这个位子她不知道能坐多久?党辰飞交过的每一个女朋友,都不会超过一学期的。”
“谁知道?党辰飞一向是说换就换的。不过,听说这一位,他光是追就追了快一个学期,算是破纪录了。”
在情场上,党辰飞以绝对的优势,无情地四处留情。俗语说得好,香车配美人,而这句名言更是党辰飞恪守的最高原则。从入学的第一天起,党辰飞驾驶座旁的位子,就没有一天空过,从外文系系花到辨论社女社长,一连串的恋情,在众人的惊讶声中开始与结束。
这种情况,一起到大四上学期,终于有了戏剧性的改变。
党辰飞选了一堂艺术系的课,认识了在校园不活跃、人却长得清新月兑俗的艺术系大四学生——田芯。她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飞瀑般的长直发,以及白皙的肌肤、小巧秀丽的五官,是一个藏都藏不住的美人。
田芯住在家中,每天通勤,上课时出现、下课就回家。她不喜欢大学生所有玩乐的活动,连舞会也没去过半次,唯一的成果是家中的阁楼画室里摆满了她的作品。
第一堂课之后,党辰飞便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攻势。他在一学期内约了她五次看电影、六次听演讲、十次看画展,但都遭到拒绝。第十一次,他再次邀她去看画,地点是淡水一位知名的收藏家家里,他汇购了近百幅的世界名画真迹,却从来不公开展览。
田芯无法拒绝这么大的诱惑,终于答应了。她知道自己冒着相当程度的风险,因为她的同班好友蓝桀凯花了五个小时,钜细靡遗地将党辰飞不良的纪录告诉她。
但出乎意料地,第一次的约会,党辰飞表现得相当君子,尤其是他对艺术的深入见解,更令她折服,也因此顺利的掳获了她的心。这场艺术攻防战奏效了,田芯终于坐上党辰飞空了将近一学期的“美人专用座”。
“辰飞,我们可以不要在校园内开车吗?我总觉得怪怪的,有点招摇。”田芯微微皱着眉,眼底闪烁着不安。
她一向过着自己的生活,几个知心好友及她的画已经占满了她所有的生活,但是现在,党辰飞不只是独占了她所有的时间,她还必须面对许多闲言闲语,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成了公众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她不喜欢这样,但为了他,她全忍了下来,也强迫自己去适应。
党辰飞帅气地咧嘴笑着,右手离开方向盘,握住她的小手,疼爱地安抚她。
“不要在意这些,我的车子开在校园内都四年了,大家早就习惯了。”
田芯又瞄了一眼身旁掠过的人影,秀眉蹙得更紧,小嘴也嘟了起来。
“那我们可不可以把遮棚拉上,把车窗摇上,不要让别人看到我们?”
党辰飞将视线挪到她焦虑的脸上,她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白得透明,两颊因日晒而泛出红晕,让她看起来像个白瓷女圭女圭般精致。
“怎么?怕晒太阳?”他逗着她。
“不是啦!你知道的。”她嗲声地撤娇,轻轻地摇着头,柔顺的发丝在她脸旁飘动。
党辰飞笑看着她的傻气。她不像他的前任女友一般,有野性又亮眼的美,但她出众的气质,却深深地吸引着他。
必于爱情,他从没想过时间的问题,该结束的时候,自然就会结束,但和田芯交往之后,他第一次考虑到要长长久久的,因为他想不出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厌倦她。
“怕人家看啊?为什么?你长得漂亮,干嘛把自己藏起来?像这么热的天气,你可以不用穿这种包得密密实实的T恤,偶尔可以穿我送你的吊带背心,让身体透透气啊!”他指着她宽大的棉质T恤,说服她穿些清凉的衣服。
她皱起了小巧的鼻子,不以为然地说:“穿那种衣服,我会浑身不自在。”
“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可以让你月兑掉衣服?”他邪气地睨她一眼,意有所指。
田芯听了脸颊红通通的,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交往四个月,他们开始在贞节的防线上意见相左。她的父母是小学老师,家中观念保守,她从小就被教育,女孩子唯一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
党辰飞将她的保守视为另一个挑战,自从第一次亲了她之后,他就快速地一垒又一垒地猛力攻击。田芯在他的甜言蜜语下,一步步地撤防,她无法阻止他滑溜的大手伸进衣服内,但她还是在激情中奋力地拉扯着衣服。
他解开的颗扣子,她就随后扣上;他拉起她的衣摆,她就反手拉下,并且夹紧双腿,不让他的大手滑到会令她脸红的地方。
每次当他挫败地躺在身旁,喘气着平复自己时,她总觉得不安,甚至有股莫名的愧疚感,仿佛他无法宣泄热情是她的错一般。
虽然他总是笑着打趣带过去,但她害怕时间一久,他会因此而离开她。
“大白天的,你就只会想到这个吗?”田芯红着脸,斥责他的轻狂。
“谁规定大白天只能想正经事?”他正色地反驳。
“正常的人才不会像你一样胡思乱想。”
“想亲你叫做胡思乱想?我敢保证,刚刚经过的十个男人中,有九个也想亲你。只不过你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罢了!”
田芯的脸更红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其他男人遐想的对象,所以这个说法令她惶恐极了。
“乱说,至少——”她气结地道:“至少蓝桀凯就不会。”
听到情敌的名字,党辰飞马上气黑了脸,他陡然转动方向,将车子“嘎!”的一声停靠在路边。
“我警告过你,我非常讨厌听到了的名字。”
“可是,他只是朋友。”田芯被他的怒气吓着,小声地回应。
“哪一种朋友会像只小狈一样,在你旁边摇尾乞怜三年、随传随到?”他扬起一道浓眉质问她。
“你不要这样说他,他是个正人君子。”她瞪大眼睛看他。
“哈!正人君子?这么说,我不是??”
“我和他连手都没牵过。”她继续为她同班多年的好朋友抗辩。
“他这么君子,结果呢?你还不是成为我的女朋友?”他的怒火熊熊地燃烧着,他是独占欲很强的人,无法忍受女朋友有一位知心的男性朋友。“既然你不认为我是君子,那我也就不需要当绅士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