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的一声,辛衡拿起摇控器关掉电视,目光转至北野斋脸上,“如何,现在全香港的人,搞不好都以为我们伤重快死了。”
北野斋受不了的摇头,“我知道你这招是为了欺敌,但是要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
“怎会惨重?”辛衡不在意的耸了下肩,“这些记者最爱捕风捉影,我可是贡献一条大头条给他们大肆报导,看来往后几天也都是辛氏的新闻,正好可以帮我们集团打打广告。”
“我怕这桩爆炸案,只会为辛氏招来负面效果。”
“不论正与负,都是为辛氏制造新闻。”辛衡顿了下,“现在警方调查的进展怎么样?”
“仍无进展。”北野斋老实报告。
辛衡不悦的挑了挑眉,“我向媒体施压,把爆炸案的消息压了两天,就是想给他们时间调查,没想到居然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我该称赞歹徒手段太高明吗?”
“可以把爆炸案的消息压下两天,警方功不可没,否则怎么压得下那些豺狼虎豹的媒体呢?我们该对警方有信心。”北野斋顿了下,提出疑惑:“总裁,你认为这次的爆炸跟陈大山有没有关系,否则为何我们才刚回到香港就遇到这种事?”
“你不是对警方有信心吗?有没有关系就交给他们去查吧!”辛衡瞄了眼站在床侧的他,“阿斋,你受伤比我严重,应该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我只是受到皮肉伤,不碍事。”北野斋摆摆手,毫不在意身上的大小伤口,“现在我比较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平衡拿起堆在床上的报告列表翻阅,顺口问道。
“如果善小姐知道爆炸案的事,不知道她的反应是什么?”
第八章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截断了辛衡欲答之语,紧接著推门而进的,是一位身著白衣的清丽佳人。
她的面容无一丝表情起伏,全身上下流窜著一股寒气,视线直接略过病床旁的北野斋,落在辛衡身上。
察觉到她刻意的忽视,北野斋只是淡淡露出一抹苦笑,将眼底乍现的哀愁沉淀至内心深处。
“衡哥。”辛馨缓步走床前,一把将他手中的报表抽走,“你现在是伤者,什么都别想,好好休养身体。”
面对小妹强势的要求,辛衡吊诡的露出一抹笑,“小声,你当真认为衡哥是最需要休养的人吗?”
迎视兄长那双质疑的眼,辛馨的目光未曾正北野斋身上停留一分,“无论你是轻伤或是重伤,进了医院就是病人。”
“那么,你这位未来的大医生,是不是该好好关心一下我旁边这位重伤的伤患?”
他该庆幸歹徒自制的炸药剂量不重,否则以当时近距离的爆炸威力,他跟北野斋不会单单仅受皮肉伤而已。
尽避如此,当时距离炸弹最近的北野斋,仍无可避免的受到大小不一的灼伤,比起他这个受到北野斋保护而只受轻伤的人,北野斋才是真正的伤患。
辛馨无语,缠绕於兄长面容上的视线,倔强的不肯转移。
“我是实习医生,不是你们的主治医师,如果衡哥你这么不爱惜自己,那就随你吧!”
“阿斋,听到没?小妹说,如果你不懂得爱惜自己,那就随便你了。”
“衡哥,我什么都没说。”辛馨急急插嘴否认。
辛衡双臂环胸斜睨著她,“小妹,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像以前,说实话,我很想念以前那个爱哭爱笑、又爱胡闹的妹妹……”
“衡哥,我不是来听你训话的。”辛馨板起美丽脸孔,一个旋身,将北野斋完全逐出视线之内,“我是来通知你,你有访客。”
“你该知道我谢绝访客。”
他早料到爆炸案的事被媒体揭发后,必定会不得安宁,所以早早就请保镳守候门外,拒见任何访客。
“有些访客让人无法拒绝。”辛馨抛下一句含意深远的话,跨步欲离。
“小声。”辛衡唤住了她,“你跟阿斋从小一起长大,他照顾你那么多年,现在你看到他,怎么不打声招呼?”
辛馨站在原地,既不转身也不答话,任由一阵静寂在病房中扩散开来。
“总裁,小小姐有她的事要忙,别太苛求她。”见状,北野斋连忙跳出来圆场。
辛馨陡地转身,对上北野斋那张带笑的面容,不禁顿生恼火,“我不用你帮我讲话!”
“小馨,你那是什么态度?”辛衡沉下脸,训斥任性的小妹,“以前你跟阿斋感情不是很好吗?就算不念旧情,你应有的礼貌呢?”
“别跟我提以前,现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愤愤移开与北野斋对上的目光,辛馨握著拳转过身,“衡哥,你的访客自己想办法,我应付不了。”
“我拒见访客!”
辛衡的话被阻绝在辛馨关上的门扉。
见辛馨的身影消失在门的另一头,北野斋原本唇角的笑意渐渐褪去,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愁绪,在眼底浮动著,而他意图掩藏的情潮没有逃过辛衡的一双利眼。
“你跟小馨怎么会搞成这样子?以前她不都是整日跟在你身后的吗?”
北野斋面露苦笑,“小小姐长大了,确实不太适合再跟著我身边打转,否则传出去,对小小姐的名声会有影响。”
“现在不是老八股的社会,你在顾虑什么?”北野斋对小妹的情,可没逃过他的眼。
“不谈我了。”他一个微笑转移话题,“小小姐说的访客会是谁?可以让她无法拒绝的访客不会是……善小姐吧?”
“叩叩叩!”
说时迟、那时快,叩门声响起,辛衡与北野斋交换一个眼神,北野斋识趣的拄著拐杖迈开步子,准备上前开门,不料门却被推开了。
门扉缓缓打开,辛衡与北野斋见到来者,纷纷一愣。
门外站的人不是预想中的善晴,而是一群装扮华丽、艳光四射的富家千金女,她们手中拿著鲜花、水果及礼物,一看见辛衡便刻意露出迷人笑靥,迫不及待、异口同声的说--
“辛少爷--我们来看你了--”
“当”的一声,善晴关不住急躁的心情,电梯门一开,即在走廊上奔跑起来。
“小姐,医院走廊不能奔跑!”遭她擦撞的护士小姐严厉指正。
善晴仍充耳不闻的快速奔跑,一双眼直在各个病房门外,搜寻著印在心上的号码,最后在门外站著两名彪形大汉的病房前,停下脚步。
“呼呼呼--”她双手撑在膝盖上,不住喘气,一抬头就见站岗的大汉挥手驱赶她。
“小姐,你快走开!”
“我……”善晴咽了咽口水,“我找辛衡。”
两名大汉一听,双臂环胸、脸色沉下,齐往门前一站,阻去她的视线,“辛先生不见访客,小姐你请回。”
“他敢不见我?”好个辛衡,居然大牌到请起保镳来了,“跟他说,我是善晴。”
“辛先生交代过,谁都不见。”身材高壮的保镳板著脸,吐著同样的话语。
“他现在是怎样?把自己当皇帝了是吧?”她开始怀疑,辛衡是不是不肯见她而已?
“小姐请回!”保镳态度坚定的请她离开。
“我偏不走!”她偏跟保镳贡上了。
“如果你下走,找只好……”保镳十指交握,骨头发出咯咯响声,警告意味浓厚。
善晴不等他出手,便迅速弯,一个扫堂腿攻其下盘,保镳一时不察,身子歪了一半,另一个保镳见状连忙出手,强制性压上善晴纤弱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