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莫千离感到颈部的压力加重,吃痛的轻呼一声。
乍见到莫千离的颈子多出一道血痕,聂磐石紧握双拳,深如大海的眸子酝酿着一股炽火风暴。
“聂磐石,本小姐的时间宝贵,你好好想想,你是要这个女人的命,还是一本对你无用的心经?”
“纪丽君,你卑鄙无耻!今日一见,我才知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和他一样卑鄙下流!专门揪住他人的痛脚要胁。”
纪丽君的面容微微抽搐,“聂磐石,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父亲岂是容得了你随口污蔑。”
“我没有污蔑他,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之所以不辞千里的追踪我的下落,为的不就是要从我身上夺得心经,好让你把心经献给你父亲?”
“那是因为我爹是这天下武林间最有资格得到心经的人,是当年师公太不应该,他偏心师伯,忽略我爹,所以才会让我爹愤而离开师门,如今师伯已经仙逝了,我爹是最有资格得到心经的人!”
听见她月兑口的惊人事实,聂磐石这才明白奇剑山庄为何对观音心经如此执着。
“你爹就是当年出走的二师叔?难怪……难怪师父以柳叶剑法闻名,他就偏偏创了一套扫叶剑法,这分明是想与师父的柳叶剑法分庭抗礼。”
“你喊我爹师叔?难道你是大师伯所收的最后一个入室弟子?”这样一来就不难说明他为什么会有师伯的独门武器柳叶飞刀了。
“竟然连这种消息都知道,看来我这个离开师门的二师叔还是对师门念念不忘嘛!”他冷言嘲讽,万万没想到奇剑山庄庄主纪无名就是师父口中所挂念的师弟。
师父还以为他的死可以化解师兄弟之间的冤仇,然事实却说明了离开师门的二师叔仍对那本记载绝世武功及前朝宝藏图的心经难以忘怀,对于师兄弟之间已逝的情谊一点儿也不在乎。
“聂磐石,你废话说够了没?就算是大师伯的入室弟子那又如何?那并不代表你有资格拥有心经,快把心经交出来!”
听着他们的对话,莫千离则一脸气愤的直咬牙,“聂磐石,你好样的,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事?”
难怪她会觉得他灵敏轻巧的轻功高超,难怪她会觉得他使的飞刀绝技恍若所见,原来他是二十年前名满江湖的孤傲剑客的徒弟,莫怪乎他会使孤傲剑客的武功。
“没了、没了,我没其他事瞒你了。”他心上一惊,看样子一顿巴豆大餐也不足以说服此刻怒火正盛的娘子消气。
“你这混帐,她要什么什劳子的心经,你就给她,难不成你更要眼睁睁看我惨死在她的剑下?”被人给以剑架在颈子,这说有多闷就有多闷。
懊死的女人,居然敢拿剑架着她的颈子,这分明就是欺侮她无力反击,她最恨这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小人,等她获得自由后,看她如何整治她!
“姑娘,我看你的男人根本就舍不得拿心经来交换你的性命。”纪丽君恶劣的靠在她的耳边,尖锐的嘲讽。
莫千离气闷的轻嗤一声,对聂磐石说:“聂磐石,难道那本心经比我还重要?”
“那当然,你知不知道那可不是一本普通的心经,那里头可是记载了许多绝世武功,还有指明前朝宝藏的宝藏图,试想任谁都无法抵挡这权利名声的诱惑,这其中也包括你的男人,所以他才不愿意交出心经。”
莫千离瞠大眼看向聂磐石,“是这样的吗?那本心经比我还要重要?”
聂磐石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千离,那本心经是师父临终前交代给我的重要物品,这是一本会掀起武林祸端的心经,我不能把它交给纪丽君。”
“聂磐石!”她气急的大喊,“好,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死好了!”
“姑娘,你的男人当真是个无情之人,既然他不肯交出心经,那么就只好对不起你了。”她加重利剑架在莫千离颈上的力道,触目的鲜血自剑口边流出。
莫千离皱紧眉,咽下了差点月兑口的痛呼,她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所谓的绝世武功还不是人练出来的?与其去追寻一个遥不可及的前朝宝藏,倒不如把聂磐石给抓起来,你想想,他可是天下第一富庄的未来继承人,搞不好富庄的钱财还远比那什么前朝宝藏来得多。”
“千离娘子,你说的真好!”聂磐石抚掌附和。
“你给我闭嘴!”纪丽君怒斥一声,“聂磐石,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把心经交出来?”
他看了眼纪丽君一副狠绝的神情,也瞥见莫千离颈边的血痕,“纪丽君,你伤害了她,你会后悔的。”
纪丽君狂傲的睨他一眼,“废话少说,把心经交出来!”
“聂磐石,如果你敢为了一本心经而牺牲我,我莫千离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你甘休!”
“是是是。”他妥协的举高双手,“心经是死的,娘子是活的,我当然是要救活的。”
他从怀襟间拿出一本看似年代久远的书册,隐去漾在眼眉间的不怀好意,“纪丽君,这就是你要的心经。”
“很好。”她得意的弯起唇,“把心经丢过来。”
“不行,我要你先放了我娘子。”他握紧心经,朝她放话。
“聂磐石,你要是不先交出心经,我就一剑杀了她!”她看准了聂磐石的弱点。
“好好好。”见她的剑峰又逼近莫千离颈子一寸,他连忙妥协,“不过我能相信你的人格吗?说不定你会为了害怕无法月兑身,拿着心经之后,还是会挟持我的娘子来威胁我。”
像是被勘破心事似的,她的脸上漾着铁青之色,“你少说废话,眼下你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是要交出心经,还是牺牲这个女人的命?”
“好,我把心经交给你,但你若是没有放开千离,我会要你的命!”他的双瞳闪烁着坚毅光点,斯文俊秀的脸庞蒙上阴森杀气。
见他脸上隐现杀气,纪丽君下意识地瑟缩一下,强持镇定的握紧手中的剑,冷静以对,“我知道,你快把心经丢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聂磐石欲将心经朝纪丽君掷去时,忽然感到一阵肃冷的杀气袭来,有着同样感觉的纪丽君不由得转头探查那股杀气来源。
“好机会。”聂磐石抓紧她突然现出的破绽,指尖的柳叶飞刀随即射出,打掉她手中的长剑,大手一探,将莫千离救出。
纪丽君来不及发出痛呼,就要面对背后袭来的杀气,她忍痛的迅速转身,低身拾起长剑,忙不迭抬剑迎击骤来的剑雨。
“锵锵锵!”剑与剑相抵发出嘹亮的兵器鸣声,纪丽君这才看清突袭她的人。
“原无恨?!”她的眼蒙上一层愤恨,“你竟敢阻挠我的好事,我要杀了你!”
原无恨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身形利落地闪她直刺他咽喉的利招。
“千离,你没事吧?”聂磐石无法顾及其他事,双眸流泄出浓灼担忧。
“我没事。”她顺了顺气,平静答道。
“你的颈子……”他轻触她颈部的血痕,眼底烧灼着熊熊的怒潮,“该死的纪丽君,我要她后悔这样对待你。”
“对,千万别放过她!”莫千离赞同的附和,然后拉住他的大手轻声抚慰,“放心吧!我没事,反倒是你刚才一直被她追杀,你没伤到吧?”
“我没事。”
莫千离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瞧见正在缠打的两道身影。
那步形、那身法,还有那迅雷出手的凌厉剑招,望着那名戴着银面具的男子,莫千离不禁感到一阵恍惚,直揪着聂磐石的手臂追问:“你认识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