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发生名画毁坏事件,他感觉神经似乎已经被她磨练到麻痹了。
算了算,从她住进来的那一天起,她已经不小心毁了两只历史悠久的花瓶,现在又添了一幅画作,这些让他不禁怀疑起水妍是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水妍紧张地握紧拳头,佯装怀有深深忏悔之意的低垂螓首向他不断道歉,可是在他看不到的低垂脸庞上却尽是得意的笑容。
看着她如此诚心道歉的可怜模样,专寰海根本无法狠下心对她大骂一顿,只能暂时将刚才的犯忌藏于心底,摇摇头,叹叹气,他接受了残酷的事实,“没关系,只是沾到了脚印,我想这拿给专业的修补家去修补就可以了。”
意外发展至此,他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应该不会有被专寰决大卸八块的可能。
“真的很对不起。”水妍皱成一团的小脸有着深深的歉疚与忏悔,“希望这幅画真的可以如你所说的能恢复原先的完美。”
“一定会的,所以你别太担心,反正这幅画应该也值不了多少钱。”他蹲子对上她隐含惊恐的双眼,以温柔的口吻安抚她受惊的心。
当她对上他那双盈满温柔的银眸,所有的不对劲情况又再度出现在她身上,她双颊无可自抑地泛起桃红色,一颗芳心紧张地猛跳,令她不禁想回避他的凝望,内心深处有股蠢蠢欲动的情潮似要冲破她的收防,一种新奇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的反常。
好奇怪,她真的好奇怪,为什么每次只要一对上他那双独特的银眸,她就失了神,慌了心,一心只想逃避从他银眸底所迸出的灼热。
“我……时间太晚了,我想我该回房了。”她慌张的起身,一心只想逃离他却因为太过心急而绊到行动不便的右脚,而一时重心不稳地往前倾倒。
幸好专寰海及时站起身,抱住了她往前倾的身躯。
瞬间,这般亲密的举动提醒着彼此的存在,水妍再度感受到他宽大的怀抱所给予她的安心,在恍惚间她迷失了自我,开始眷恋起这怀抱所给予的温暖。
专寰海抱着她娇弱的身躯,才强烈感受到两人在生理上的差异,在她怀中的她如此娇小、柔弱,让他想将她紧紧拥着不放,也让他迫切的想要将她就此揽在他的羽翼下,极尽所能的对她呵护、温柔。
两人同时被自己脑中所产生的荒唐想法震慑住,急忙地撤离这种亲密的举动。
水妍脸上泛着不自在的红光,为自己的绮丽冥想感到羞耻,便不敢再多加逗留地拄着拐杖一跛一跛地离开书房。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加事?为什么她会对专寰海脸红心跳?为什么她居然会对他产生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难道……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了?这层认知惊吓住水妍。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害她困车祸住院、受苦又受难的臭男人!?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喜欢上专寰海,那些对他产生的绮丽幻想及一时心柙神漾,全都只是错觉罢了!
“没错!那些都只是错觉,无关乎喜欢不喜欢。”她喃喃低语地说服自己,相信自己会对他产生眷恋都是一时错觉惹的祸。
“水小姐。”
在水妍要进入她所暂居的房间时,一个清冷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唤住了她的脚步,她转身一看,发现竟是翟辂出声叫她。
明天可能会下红雨喔,虽然她知道翟辂的身分,也知道他对专寰海是个忠心不二的贴身保镖,但从她住院至今,就算她与他对上了眼、见上了面、充其量也不过以点头示意,从未出声向彼此打过招呼,更别谈会有什么日常生活的对话交流。
所以他会突然出卖叫住她的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明天新加坡如果没下红雨的话,那么很可能会下大雪、刮大风。
“呃……你是在叫我吗?”水妍转身面对他时是一张和善无害的面孔。
翟辂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搞那些小把戏了。”
他的话立即让她心生警戒,她不动,脸上维持着温文的微笑,“翟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面对翟辂咄咄逼人的态度,水妍故意露出一脸为难困惑的模样,“翟先生,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看着她一张天真俏丽的容颜,翟略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唬人的确有两把刷子,这也就不难解释主子为什么会对她心生怜惜之情,且毫无戒心的接受她。
“水小姐,你真的要我明讲吗?如果你真的还不懂我的意思,我可以很仔细的说明给你。”
水妍强自镇定,等着听他会有什么惊从之语。
翟辂觑了脸色微变的她,不疾不徐地阐述,“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失忆,但是在医院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你对海少爷心存报复,至于为什么要报复,我想原因很明显,因为海少爷曾害你在生命边缘挣扎不已,你的命是救了回来,但是却害得你推动了行动的自由,所以你想报复海少爷的心思我可以理解。”
水妍的脸色丕变,没想到整天跟在专寰海身边沉默寡言的翟辂竟是个厉害角色,他有个这般聪明细心又忠心的保镖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胡乱猜测我的想法?虽然专先生害我出车祸住院,但是他以我很好,也没有弃我不顾,光是这一点我就可以原谅他之前开车超速害我出车祸的行径。”
听见她铿锵有力的反驳声,翟略不禁弯起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你真的原谅了海少爷?”他的证据里带着浓浓的怀疑。
“翟略,你可别太过分!”她最讨厌被人看破心思。
他不怒反笑,“我记得水小姐是位柔弱的女性,连说起话来都是轻声细语,惹人怜爱不已,怎么现在的水小姐说起话来却是中气十足,这实在令人惊讶啊!”
听见如此刺耳的嘲讽言语,水妍撇下了刻意假装的柔弱形象,挺直腰杆面对识破她真面目的翟略,“就算事实都像你说的那又怎样?专寰海把我害成这样,我不应该为我自己讨回公道吗?因为这桩突如其来的车祸我的行程全被打乱,好好的一个游玩假期变成养伤假,这口气说我也咽不下去!”
面对她张牙舞爪的恶霸凶样,他仍不为所动,“我并没有要拆穿你的打算,如果你想继续维持这副娇弱的形象,我也不会干涉,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海少爷可不是任你玩弄在手掌心的笨蛋。”
翟辂顺了顺气,他无法原谅眼前的她利用主子的温柔面将之玩弄于股掌之中,“打从你住进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在仔细观察你,虽然你一直都在搬弄你那些小把戏,甚至故意打破花瓶、火烧厨房,这些我都可以当作没看见,也不会背着你向海少爷玩告状的把戏,我只想让你清楚一件事,如果你有危害到海少爷的举动,就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虽清楚见到他眼底所发出的杀气警告,水妍一点也不以为忤,她可不是从小被吓大的,他的警告威胁她还不看在眼里。
“你还真是专寰海身边忠心耿耿的一条狗!”她不客气地顶撞回去,明白告诉他,她可不是好欺侮的女人。
对于她蓄意的凌辱,翟辂不以为意的扬扬唇,“随你怎么说,只要被我发现你有危害到海少爷的举动,我第一个就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