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他立即知道自己闯下了什么大祸,脚自动地用力踏住煞车板,一长串刺耳的煞车声在街道上扬起,一般紧绷夹带阴森的气氛立刻扩散开来。
专寰海快速瞥了眼仍在哗哗哗作响的手机,暗骂自己的失策与不小心,手机内所安装的自动侦测追踪器恐怕已经开始动作,不用多久的时间翟辂便会得知他所在的方位,这样一来他的度假之旅就会泡汤了。
放弃了及时关上手要的机会,专寰海跨步下车,朝散落一地百货商场焙物袋的方向走去,一位倒在路面中央一动也不动的女子立即窜入他眼时在,一股浓浓的内疚之情刺痛着他的心。
“小姐、小姐。”他来到因自己一时疏忽所撞上的女子身边,看着她那张白皙的容颜掺杂了痛苦之色,手脚因受到重创而无法恣意活动,但微皱的眉头与细细的申吟的声说明了她尚存的生命迹象。
专寰海没有片刻的犹疑,立即将她一把抱起,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送到医院,以弥补他所犯下的过失。
在昏昏沉沉中,水妍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像是飘浮在海上抓不到救命浮木的溺水者,浑身的疼痛令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痛字。
是啊,她好痛,手痛、脚痛,全身上下的骨头像是移了位似的,令她痛苦难耐却又无力减轻全身散发的痛楚,而昏沉的脑子让她无法清楚,肌肤灼热的唤起了她仅有的一丝清醒理智,她微掀眼皮,所看到的是一位男人略带焦急的俊挺侧颊。
“你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专寰海抱着她小心的将她安放于后座,看着她显现出痛楚的容颜一再地出声保证。
水妍完全不知身在何处,但是耳边传来的低沉嗓音有股令她安心的魔力,她放松全身发疼的身躯,期待着痛楚能尽快远离她,不要继续折磨她脆弱的心志,但细微无力的申吟却不受控制地断断续续从她唇间逸出,似在表达着她所遭受到的莫大痛苦。
专寰海愧疚的伸出手替她撩开散落于脸庞的柔亮发丝,看着她虚弱痛苦的面容不已,若不是他一时分了心,也不至于祸及一位无辜的女子,比起他所渴望的自由,眼前她垂危的生命才是他此刻心之所凿。
“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一个铿锵有力的保证声再度传入水妍的耳中,她极力掀开有如千斤重的眼皮,贸然窜进眼中的竟是一双银亮的眼睥,银眸眼底有着浓浓忧心与焦急情绪,震撼了她的心。
银色的眸子?!在她受到震惊的同时,也刺激了她想要张口说话的,但是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努力的想要睁大眼,企图寻找刚才的奇异银眸,但全身移位的骨头在此刻发出激烈的抗议声,一波波痛楚试卷了她的意志,眼皮不受控制地无力闭上,但在水妍脑中所萦绕的却是无意中所惊见的银色眸子……
***
医院内一如往常的忙碌,所有的医疗人员都忙着为病患奔走,急诊室的灯号始终亮着,白衣护士在各楼走廊行走匆匆,负责照料入院的患者。而前来探望患者的亲属则充斥在走廊上的每一个角落及楼层,医院是人潮永不消退的地方,只要有病痛存在的一天,医院便永远存在着。
专寰海双环胸,一脸不耐的倚靠着墙面,一张英气渥人的俊脸隐隐透着烦躁,紧抿的唇角显示他的忍耐度已达极限,而一双独特奇异的银眸却引来过往行人的好奇目光。
“你念够了没?”他受不了地掏耳朵,不知道身为主子的他为何要受到翟辂的叨念。
“海少爷,我是为你好,打从你踏进新加坡的那一刻起,你的危险就有增无减。”他的一番苦口婆心只为了保护主子的安全。
这次要不是主子的手机没有关机,让他借着追踪器找到了主子,否则准会被主子给逃得无影无踪。
“危险?从小到大我哪一天不危险?翟辂,你也别太小题大作了。”打从他在专家出生那一刻起,举凡绑架、诱拐、暗杀等等危险事件他都经历了,随着他的成长,这些危险也从未停止发生过。
“海少爷,请你有点自觉好吗?”他的主子总是没有身为专家人的自觉,在过惯了安逸的日子后,老是缺少应有的警觉心。
“自觉?我需要什么?”专寰海依旧一副懒散的调调,对于他嘴里所说的危险显得不以为然。
翟辂倍感头痛,从小自己就知道主子专寰海的难缠程度,个性随着他的长大成人也就愈来愈胡来,不但抛下了令人欣羡的专家产业,甚至离开专家浪迹开涯,只为寻找他所谓的自由快乐。
“海少爷,请停止你的以假乱真性,别让我为难好吗?”主子意图从他视线之内逃月兑的次数不胜枚举,所幸他都能及时找回主子,否则他这个贴身保镖的颜面何存啊?
“为难?”专寰海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只要你不要一天到晚的跟东跟西,我当然不会让你为难。”
“海少爷,我自就跟在你身边,我是你的保镖,希望你能牢牢记住这一点。”有这种任意妄为的主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记住了。”专寰海一副敷衍的态度,在他心底都不曾把翟辂当成保镖看待,但翟辂总是谨记着他们之间的主仆分界,尽职地执行护卫的工作。
“海少爷,昨天决少爷来电,希望你能借着巡视公司动作之便,暗中彻查分公司内部的帐目问题,他认为掌管会计部门的吕振鹏有相当大的嫌疑。”
“既然他觉得吕振鹏有嫌疑,那他干么不自己来新加坡彻查?”专寰海百般无聊地打着哈欠,对于公事兴趣缺缺。
翟辂捺着性子与玩世不恭的主子继续周旋,“海少爷,别忘了,是你自己亲口答应决少爷要帮他找出扰乱帐目的主使者,没有人拿着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硬要你答应。”
“翟辂!”他非得提起自己不愿回想的难堪吗?
“海少爷,我只是在提醒你曾经对决少爷所许下的承诺了。”翟辂一板一眼的回答。
“该死!”他真的开始怀疑翟辂是决哥派来的天字第一号大间谍,专门来他气人、监视他的。
“翟辂,你说你究竟收了决哥多少好处,才处处帮着他监视我?”
“海少爷,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你是我的主子,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听命他人的命令。”
“是吗?”对他不是感到相当怀疑。
“海少爷,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危,虽然你只是代替决少爷来巡查公司,但是有心人士应该都知道你此番来新加坡的,他们为了也许会使出一些下流手段,我是真心在为你的安危着想,所以请你答应我,在新加坡这段期间不要再企图从我眼前逃月兑好吗?”他的所作的为及出发点是为了主子的安全着想。
“我考虑、考虑。”专寰海未给予他下面回应。
“海少爷!”翟辂因为他的潦草回答感到相当不满意。
瞧见翟辂一副要与争论到底的模样,专寰海赶紧转移话题,“对了,那女孩怎么样了?”
听主子一提起尚躺在病房内昏迷不醒的女孩,翟辂不禁一个头两个大,倍感头痛不已,没料想到主子在月兑离他的监控范围之后竟闯下了祸端。
“提到这个,海少爷,你怎么会不小心去撞伤一个女孩?”这位件事在三天前他就想问个清楚,却一直被专寰海三缄其口的态度闪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