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意外。”凌浩彬只能这样说明。
“那你现在对她没任何打算行吗?”勒迪士开口向他。
“我知道不行,可是她已经对我表明她不需要我。”凌浩彬幽幽地说,此时他脑海中又浮现她离去的身影。
“既然她爱你,为什么又不接受你?”这下勒迪士也有些不解了。
“她说她不要施舍的爱情。”
“那你对她……有爱吗?”
“我不知道,你别向我,我的思绪很乱。”
冰儿听着他们两个男人的对话,渐渐显得不耐,“你们可以解释一下刚才的那些对话吗?”她侧着头看着聂天昊,又看看凌浩彬。
“简单的说,冰儿,如果要挽回一个女孩子的心,你会怎么做?”勒迪士把烫手山芋丢给她。
“嗯——”冰儿左想想右想想,“那就再一次掳获她的心啊!”她提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怎么掳获?”凌浩彬的一颗心早已没有主见了。
“就是追求她嘛!女孩子都喜欢有人追求的。”冰儿理所当然的说。
“那要怎么追求呢?”凌浩彬知道自己向得有些愚蠢,但他从没追求过女孩子,恋爱经验少之又少,他真是不知该如
“天昊,你怎么可以这么薄情寡义?”冰儿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不斥骂“第三者”的介入,反责怪起丈夫的不是。
里雅对情势如此演变感到震惊,原本她料想安蜜儿会生气的跑进屋里,然后在一气之下甩了勒迪士,可是结果却出乎意料。
“冰儿,你要相信我,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人关系,这完全是她信口胡诌的。”一见到妻子的泪水,勒迪士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小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冰儿流着眼泪,连声向里雅赔不是。
安蜜儿的善良本性,可真教里雅吃了惊,“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你别哭好不好?”她对眼泪一向没辙。
“冰儿,别哭。”勒迪士不断地替妻子拭去脸上的泪珠。
可是带着内疚心情的冰儿,眼泪却未停,她痛苦地说:“天昊,你应该对她负起责任才是,她才是正牌的聂夫人,是这栋屋子的女主人。”
听到这话里雅当场傻了眼,这女孩子还真信了她的话,天啊!真是单纯得可以,她不禁要为自己的“狡猾”感到羞愧。
“冰儿,那你呢?”勒迪士细声问道。
“我?”丈夫这一问,冰儿当场愣住,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她照实回答。
里雅叹了一口气,她终于明白为何勒迪士甘愿为了眼前这个女孩儿放弃一切、背叛鲁西华,她实在令人忍不住的想去疼惜她、爱护她,“小姐,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请你不要哭了好吗?”她真是倍感无奈,且不忍再欺骗她。
“妹妹?”冰儿止住了眼泪,望向丈夫,“是真的吗?”她问。
勒迪士无言的点点头。
“嗨!嫂子,我是里雅。”见自己身分被认定,里雅立即向她挥挥手致意。
但勒迪士只是板着一张冷酷的脸,对着她说:“你回去!我不欢迎你。”然后他搂着妻子的腰,欲走进家门。
“天昊,别这样,她是你妹妹啊!”冰儿拉住丈夫,她觉得丈夫的态度有些不妥。
“冰儿,你别对她太仁慈,她会得寸进尺的。”勒迪士仍是一脸不屑。
“可是……”
“嫂子,你别劝他,反正我也不稀罕,我走啦!拜拜!”里雅并不介意,潇洒地转身就要走。
“里雅,等等。”勒迪士忽然喊住她,他想起尚不清楚她此次来的目的。
“干嘛?要请我进去坐啊!不过我现在不想进去,除非你求我,我会考虑考虑。”一发现自己握有筹码,里雅立刻摇了起来。
“你有事?”勒迪士问。
“没事!只是来欣赏雪景的,拜拜!”说完,里雅挥挥手,身影渐渐远去。
欣赏雪景?冰儿不解,台湾一年四季如春,哪有雪景可以欣赏?这里雅的脾气还真是怪,专跟聂天昊唱反调,反反覆覆、阴晴不定,教人难以捉模,不过她感觉得出来里雅的本性不坏。
“天昊,你怎么了?”见丈夫又在沉思,她忍不住问了句。
“没什么!你快去洗把脸,瞧你满脸的泪痕,怎么变得那么爱哭了?”勒迪士怜爱地说。
冰儿并不移动脚步,只是傻笑,任自己享受他的爱怜。
“傻丫头,快进去洗脸。”
“你呢?”冰儿仰起头天真的问。他一向都陪在她身边,绝不放她一个人单独。
“我在这等你,快进去。”
听完丈夫的保证,冰儿听话的进屋去了,独留他一人在庭园中。
勒迪士闭上眼睛,屏住气息,用心去体会周遭的一切,但他感到有些纳闷,他怎么感觉不到雪魔的气息?难道她溜走了?不可能,里雅明明告诉他,雪魔就潜伏在这附近,照理说他应该找得出她才是,怎么连她的一点气息也没有?
不管如何,他应更加小心才是,勒迪士在心里提醒自己。
子婷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烦躁的在室内来回走动。
“他应该走了吗?”她咬了咬下唇,自言自语地说。
她心烦意乱的用手轻压下了百叶窗条;从狭小的缝隙中,她瞥见了一个她熟悉的人影,她倒抽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
她快疯了!她快被凌浩彬给逼疯了!这些日子以来,凌浩彬天天捧着一束鲜花到校门口站岗,明知她在闪避他,他也不介意,仍然每天傻傻地开着他的宾士车,手捧着玫瑰花,守在校门口,一副探情不悔的模样,迷倒了不少校内的女生,他们还给了他一个“白马王子”的封号。
她知道每个人都在好奇他的“白雪公主”是校内的哪一个幸运儿?
子婷倚靠着窗台,唇上漾起一丝苦笑,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幸运儿是谁?因为这个幸运儿被凌浩彬的守株待兔方式给逼得每天都要走后门。
她原本以为凌浩彬这种紧迫盯人的方式持续不了几天,但她错了,也不知他是从哪学来这些死缠烂打、紧迫盯人的招术?白天他就到学校站岗,晚上就在她家楼下守夜……
子婷幽幽地叹了口气,口中喃喃念道:“这样不把身体弄坏才怪。”
忽然惊觉到自己又在为他心疼了,她猛地甩甩头。为了让他能打消娶她的念头,她硬是狠下心不去搭理他、不去见他,拚命阻止一颗为他猛跳不已的心——
想到这,子婷又忍不住微开百叶窗条,偷瞄了一眼凌浩彬孤单无助的背影。
想已经九月天了,今年台湾的秋天来得特别早,夜里透着飕飕的凉意,他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袖衬衫……
她闭起眼,试着不去看他、想他,可是她的压抑已到极限了,终于,她打开衣柜,取了件她平常骑机车时所穿的挡风外套,犹豫了一下,冲动已淹没了理智。
“妈,我下去买个东西。”她随代一句,也没有听母亲的回答,一口气冲到了楼梯间,举起手就要开铁门,但手在瞬间又收了回去。
方子婷,你还在犹豫什么?送件衣服又不代表接受了他的求婚,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和他谈个彻底,要他别做这些傻事,嗯,就这么办。
主意打定后,子婷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紊乱的气息和猛跳不停的心,她开了门。
凌浩彬抬脸在这栋公寓中找寻子婷的踪影。
见她房间的灯光未灭,他不禁想着:不知此刻她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注意到楼下有个笨蛋一直在痴痴的等着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