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她就爱着树,喜欢待在树林中享受那一种天地融合的感觉,那么自然,那么舒服,霎时,她会忘了所有的烦恼,倘佯在一片绿意之中。
“老佛爷真是人爱操心,瞧!谤本没事。”雨嫣带着笑,对轿外的宣偷税。
“是呀!就快到碧云寺了,搞不好今天中午我会吃一顿素斋呢!”宣伦打趣道。
“那你可有口福了,慈云师大做的佛跳墙可是不同凡响喔!”雨嫣心情一放轻松,口吻有丝调皮。“对了!大阿哥,那个刺客抓到了吗?”
宣伦摇摇头。“那个刺客武功太强,而且接应他的弟兄们武功全不弱。不过,那天晚上他被我砍了一刀,伤在右胸口,虽不严重,但一时半刻好不了,加上他偷了军机处的秘密文件,皇阿玛已经派出大批人马去追捕,我想……他终究是逃不了的。”
想起那一晚的惊悸,那一双冷绝的眼,今雨嫣余悸犹存。
宣伦察觉她眼中那一抹惊惶。
“莲儿,你没事吧?”
雨嫣轻摇螓首,月复中突涌上酸液,让她想呕又呕不出来。
“停轿!”
宣伦看出她不舒服,连忙举起手高喊,没想到,两支箭急速贯穿两名轿夫,只听到哀嚎声响起,轿子就倒了下来雨嫣来不及反应,从轿子里摔了出来。
第二章
喜儿紧紧抱着雨嫣,害怕的全身直发抖。“不碍事的……格格!有这么多人保护着我们。”
“是吗?”雨嫣惊惶的望向四周,却发现自己双腿发软。
敌方来人比他们这边的人多很多,雨嫣害怕得发现好多大内侍卫都被撂倒了,而宜伦被三名高手围住,根本分不出身来保护她!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雨嫣喃喃念着,额上不停冒出细小的汗珠。
倏地,数支箭齐发,将雨嫣身边的四位护卫全杀死了,一时,少数的血渍喷了出来,其中一人更是呕出血吐到雨嫣身上,雨嫣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来不及反应,远远的一名高大的男子急驰而来,探出长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雨嫣捞上马背。
他冷硬的声音高喊:“掳到人了,撤!”
瞬间,人已绝尘而去,隐没在绿林间。
喜儿望着雨嫣消失的方向高喊着:“格格!天啊!你们抓走格格做什么?格格……□v顿时,数十名蒙面盗匪不再恋战,一一退去。
宣伦急切的想追丢,但这三名盗匪不让他有抽身之意,以一敌三已十分吃力,况且宣伦一看雨嫣被掳,立刻心浮气躁,一时大意,反被人划伤了左手腕。
“好功夫,好汉子!风子,咱们撤不撒?”这位壮汉口操山东口音,双手沦大槌。
“果然是位人中龙凤,莫怪咱们头子中了你一刀。”名唤风子的人轻笑道。
“胖子,头子都说撒了,你还想打下丢吗?走!”
三位蒙面盗匪立刻往林中深处逃去。
宣伦正想提气追上,这才发现他竟便不上劲,整只手臂都麻了,很显然的,那名风子的剑上抹了麻粉。
天!!这一群人看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而且依他们话中听来,他们的头子竟就是耶晚夜闯皇宫的刺客!
被人抱着狂奔飞驰,雨嫣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顿时她五脏六腑翻搅得好难受,脑子昏眩的比往常厉害,唯一让她有知觉的。
就是紧紧钳制住她的纤腰,迫使她整个人必须“贴”在他身上的铁臂!
老天,这是一个男人呀!还是一个十分高大威猛的男子!
狂风吹着,让她的鬓发散乱,也让她无法瞧清楚他。
“你……为什么……要抓我?”身体的不适让她根本无法抵抗,只能由毫无血色的唇吐出心中的疑惑。
上方传来他冷冷的嗤哼声,“没有原因。”
没有?雨嫣惊骇的瞪大了眼,苍白的樱唇颤抖着。
“不要……你放了……我……放了我……”莫非……她遇上了采花贼或山寨的盗贼们!
老天!那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别想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他低下头望着她,眼中带着嘲弄的笑,看穿了她寻死的意图,铁臂将她圈得死紧。
是他!相同的一双眼,是那天夜里的刺客!
雨嫣倒抽一口冷气,一张芙蓉脸蛋顿时发青。老天!这个狂徒到底想要做什么?
眼眸不争气的浮上泪雾,她想挣扎,却连大口喘气的力气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她瞧见了他右胸口上隐约露出的白纱布,脑海浮起宣伦的话那天晚上他被我砍了一刀……刀伤?他受伤了?也许,他受的伤很严重……也许,她可以逃出他的禁锢。
想到这,雨嫣拼命吸足一大口气,用自己的头往他的伤口撞去!
听到他闷哼一声,腰际的蛮力松了一些,她正感到一丝喜悦时,不期然,他的手捏紧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狂怒的眼。
“你真是有够愚蠢!”他忿忿的低咒着,眸中迸出骇人的怒光,手臂更是勒得她几乎快断气。
雨嫣被吓到了,倒抽一口气,却吸入更多属于他狂傲的气息,心口一窒,她害怕的眸子往下瞄去,意外的看到他的衣里渗出血渍来。
浓烈的血腥味加上她受的惊吓匪浅,雨嫣无声无息的晕了过去。
“笨女人!”他无奈的低咒了声,叱喝一声,马儿往杯中更深处奔丢。
莫约奔了两里路,远处可见一清幽的碧水潭,潭的尽头有两处天然的瀑布,他没叫马儿停下来,反而直奔入瀑布。
原来这碧水潭深不及两丈,马儿身上驭着两人,悠然的涉水而过,钻入瀑布底下。
瀑布的另一头别有洞天,骇然是一个世外桃源,有树有草,还有近二十间竹子搭成的屋子。
“哑嫂。”
他拉开嗓门换了声,立刻有一名中年妇女赶紧跑了出来。她不会说话,仅用唯一没瞎的右眼着着他,表示对他怀中女子的迷惑。
“她是猎物。”他没好气的翻身下马,也顺便将雨嫣捞下马。“是我们这次掳回来的,只可惜不能煮来吃。她湿透了,你帮她换件衣服,再熬点姜汤给她喝,不要让她病着了。”
哑嫂连连点头,接过雨嫣,将她扛在肩上,便将雨嫣扛进一间的屋内。
他从竹屋内拿出止血散,挨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扯掉蒙面布巾,露出一对锐犀利又深邃的眸子,英挺的鼻、削薄的唇。
他的名字叫仇烈,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男子。
他扯开上衣,白纱布上早已一片血红,他啧了一声,解开白纱布时,一群弟兄正巧回来了。
“头子,你的伤口怎么又流血了?前两天不是已经结痂了?”挥舞着双槌的壮汉叫许胖,是个山东人,人矮加上圆圆的肚子,让他看起来像颗会活动的球。
“教她给撞伤的。”仇烈淡淡的回答,动作俐落的在伤口上撒药,没一会儿便上了血。
“她?”另一名漂亮的男子略微讶异的挑挑眉。“那个手无寸铁的格格?嗟!
我不信。”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副我儿犹怜的痛美人,再有力气,顶多踩死几只蚂蚁罢了,哪有这么厉害,能把他们头子给再撞出血来。
“不信?头子说的话你不信?”许胖挥舞着双槌,拉开嗓门怪叫着。
“我当然不信了,那个格格是有名的病美人,每个月都要去碧云寺礼佛半个月,三不五时就要昏倒一次,这样的一个女人会伤了头子?要是真的,我的头给你扭下来当球踢。”这漂亮男子名唤风楫天,自认为是全“竹园”内唯一会思想、有头脑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