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宣儒冷冷笑着。“这么说来,是我自讨没趣罗!”
“妍儿,不许无礼!还不快向这位公子道歉。”童氏厉声说道。
“是,娘。失礼了,公子。”童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随即暗自嘀咕道:“瞧他这个样子,八成和徐一个德行,哼!全是一丘之貉。”
“童姑娘在嘀咕些什么?”宣儒皮笑肉不笑。
“没有。”童妍也笑了,但笑意却未达眼底。“奴家是说,待会去烧壶热水,给公子洗个澡,换下这身衣裳,去去霉气。娘,我们进屋去吧!”
“你!”宣儒气极了,却为了维持风度而不便发作。
宣奕拉着月儿踱到他跟前,得意的说了句:“活、该!”
一行人相偕进屋,宣儒仍伫立在原地,没人理。
他无奈地仰天长叹,他这是招谁惹谁?
jjwxcjjwxcjjwxc
童家酒坊并不大,屋内格局采品字行,大大小小的房间共有七间,屋后的一块空地是酿酒场,而地窖是放酒的地方。杨涵、宣伦、宣儒被安排在东边的房间内,而宣奕、月儿、珍珠和宝玉则住在西边的房间。
由于房间不够,童妍让出自己的房间给月儿住,自己则搬去和母亲童氏挤在一块儿。
“小姐,累不累?”珍珠宝玉住在月儿隔壁,方便就近服侍。
“一点都不累。”对于这一切,月儿觉得新鲜极了,根本不觉得累。想起下午四阿哥宣儒吃鳖的那一幕,月儿很没有同情心的轻笑出声。
“小姐在笑什么?”珍珠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下午四哥被童姑娘泼酒的事。”
珍珠和宝玉想起来,均无法克制的笑了。
“这童姑娘真是有趣极了。”
“是呀!普天之下,敢用臭酒泼咱们四阿……四少爷的,可能只有她一人了。”
jjwxcjjwxcjjwxc
时间过得很快,童氏将酒坊挂上歇业的牌子,煮了一桌子的好菜,来招待他们。
“妹子,你酿的酒不错,味道极好。”
酒席之间,众人闲话家常。
“是呀!菜也烧得好,没想到童大婶这么厉害,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手。”杨涵、宣儒赞不绝口。
宣奕忙着替月儿夹菜,月儿又是忙着吃.只有一个人脸臭得厉害,那就是宣儒。
“哪里!那是杨大哥你们客气。”童氏笑着替大家斟酒。“杨大哥,那这几位公子是您主子的儿子罗!”
“是呀!”杨涵笑答着,他害怕寻找失踪十六年的麝日格格消息走漏,更怕有不肖份子冒名顶替,所以,他连童氏母女一块瞒了。
“可是,杨大哥前些年不是得意于仕途吗?听说皇上还很器重你,怎么会做了康家的管事?”童氏觉得奇怪。
“我一年前便辞官返乡了。”
“喔!为什么?”
“没什么。官场之中,知心难。正巧康家老爷有恩于我,于是,我便辞了官到康家做管事。”杨涵早想妥这说词,说来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喔!这样啊!”因为童氏已有好些年没和杨涵联络,关于杨涵的消息全是由坊间听来的,再加上她是个妇道人家,长年居住这小村庄内,便相信了杨涵这说辞。
“因为这几位少爷想瞧瞧江南的风光,路经了杭州时我便想到了许多年未见的弟妹和妍儿,所以,我们就顺道过来瞧瞧,打扰几日。”
“原来如此。”
宣伦连忙导入正题。“在途中听说,这云居山一带有马贼出没,没有想到这山峦秀丽的杭州也出现了夜盗。”
“大公子也知道这事?”童氏十分讶异。“杭州城这两年来的确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夜盗。这夜盗不劫金银珠宝、不偷骨董字画,但,只要是大奸大色的狂人让他遇上了,就会被施以宫刑。”
“宫刑?那岂不成了太监。”珍珠和宝玉听了低呼着。
月儿瞪大了眼,好可怕呀!
“哗!手段真是毒辣。”宣儒啧啧称奇。
“什么狠辣?那些个不幸受害的姑娘比他惨上千百倍,要我说,这夜盗就是玉皇大帝派下来的正义使者,专门替民间除害的。”童妍说得得意洋洋,好似那个正义使者就是她本人似的。“杭州人给她取了个名叫‘判官’,认为她就是来替阎王执法的”
“妍儿,又在胡说了。”童氏咛了一句。
“娘!我说的是真的嘛!”童妍撒娇道。
“那……可有人见过这判官?”宣奕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情。
“若是让人瞧见了,这判官也枉称盗了。现在,他可是杭州城的传奇人物呢!”
jjwxcjjwxcjjwxc
子夜。
要找到麝日——她的姊姊,好像是一件遥远又极不可能的事情。月儿坐在窗棂前,直叹着气。
“小姐,你在想些什么?夜深了,快睡吧!”珍珠和宝玉催促着。
一个月来的长途奔波,已够她们累的了,但月儿可不,精神仍好得很呢!
“你们瞧,今天的月亮特别的圆,黄澄澄的,好漂亮啊!”月儿仰望着月空,陶醉的眯起了眼。
“有吗?在奴婢看来,还不是和每个月十五的月亮一样。”珍珠杀风景的嘀咕道。
宝玉则伸手掩嘴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
“你们累了就先去歇着吧!用不着留下来服侍我,我累了,就会上床去睡觉。”月儿挥挥手赶人。
珍珠和宝玉无奈的对望一眼,仍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月儿难得摆出格格的架式来。
“是!榜……小姐。”
“奴婢就睡在隔壁房,小姐若有事,记得唤我们一声。”
“得了,我知道。”月儿应了一声。
珍珠和宝玉离去后,月儿的心思波涛汹涌,她想起张师傅的话,想起宣儒的话——袭月与麝日既为双生姊妹,长相应该没有多大的差别才是。麝日真的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吗?相同的眼、相同的鼻、相同的唇,究竟她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差别呢?
月亮悄悄的隐到乌云后,带来一片合黑,她想着、想着,累了,便伏在桌上,疲倦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接近月儿的房间,以手指戳破纸窗,探人一根竹管,随即一缕青烟飘进了屋内……
好奇怪的味道!
朦胧之间,月儿努力睁开眼,却感到头重脚轻。突然一个黑影向她走来,她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一个布袋立即当头罩下,瞬间,她已被装入布袋内,贼人一使力,将她倒扛在肩上。
“唔……啊!救命,宣奕……”有危险!她张开口求救,却声如蚊蚋。
“安静点!你这小泼妇,今儿个也栽在我手上了!”贼人放声浪笑。
“宣奕……”月儿觉得好不舒服,头愈来愈昏。
贼人蹑手蹑脚步出屋外,脚一蹬,跃上屋檐,正巧被因为睡不着出来散步的宣奕瞧见。
“谁?”
宣奕一喊,贼人立刻跃下屋檐。他回头一瞧,看见月儿的房门开着,他火速冲进去屋内却没半个人。
“月儿呢?”莫非被方才那贼人掳走了?
宣奕浑身打了个冷颤,不假思索的提足真气,施展轻功,一回气追了上去。
jjwxcjjwxcjjwxc
“可恶!这酒坊几时来了这些深藏不露的高手。”
贼人逃到了十里外的竹林里,宣奕毫不放松,紧追在后。而宣伦被宣奕那一声惊醒,也追了上来。
贼人见情势不对,仗着对地方熟悉,拐了几条路后,便甩掉了宜伦与宜奕,悄悄将月儿带到一废弃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