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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月格格 第11页

作者:慕云曦

反观月儿,除了一样的纤瘦、娇小外,唯一称得上改变的,便是那张愈来愈出落得标致的芙蓉脸蛋了。

宣奕毫不客气的抓起她的脚踝审视着,力气之大,让月儿吃痛又不敢哼出声。

“珍珠和宝玉替你上过药了?”脚踝传来淡淡的药油味,宣奕皱起眉,这味道真不好闻。

“嗯!”

“这药油是之前上的,表示你之前摔过一次,什么时候?”宣奕眯起眼。

瞒不过他,月儿只好一脸委屈的照实回答。“三……三更的时候……”

“而现在是五更……你一个晚上溜出来两次?”

“我……”月儿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月儿,我说过不准你再来祟阳宫。”

“可是……可是……”月儿抬头一看到宣奕那张愤怒的脸,她连忙将头垂得更低。“我只是……习惯待在这儿。”

“这是不行的!”宣奕烦躁的低吼着:“月儿,你仔细听好,我们都已经长大,有许多习惯必须改变,也一定要改!”

为什么要改?她并不想改呀 狘br />

为什么所有的人全要她改呢?她不习惯呀!

月儿茫然的看着他。她该怎么做呢?

“怎样你才会明白?我连之前睡的棉被、垫褥都送到你寝宫去了,你还不习惯,那要怎么做你才会习惯?”总不能要他连衣裤都送她穿吧!这岂不是太荒唐可笑了。

“你的味道……没了……”月儿低喃着。

宣奕简直快抓狂了。什么味道、什么习惯,他受够了这些说辞。

“算了!你先回去吧!来人呀!”

门外立刻有两名女婢奔进来。“奴婢在。”

“到拱月楼去,把服侍格格的两个丫头给我叫来。”他非好好的教训她们一顿不可,实在太粗心大意了。

“这……”

“怎么?去不得?”宣奕双眸进出两道利刀,声音冷得像冰窖。

“奴婢该死!奴婢不敢!六阿哥饶命!”两名奴婢双双跪落地,不住的磕头。“是……昭妃娘娘带着珍珠、宝玉两个丫头在大厅等候一会儿了,吩咐奴婢们不准吵醒你,不许通报。”

“下去。”宣奕冷冷的斥道,转而面对月儿轻笑道:“你倒有两个机灵的丫头,晓得在这时候去找靠山。呵!”

月儿眨了眨眼,不太晓得他的意思。

这时宣奕已穿好了衣裳,对她挑眉一笑,伸出了双臂,“走吧!”

月儿却有些畏缩。没错,她是习惯依赖在他身边啦!可是,现在的他,却令她有些害怕。

“我……自己走。”

“别在这时候逞强了,乖顺一点才可爱。”

月儿才刚要下床,便被他大掌一抄抱起,他动作敏捷迅速得教她连“不”也来不及说,转眼间已被他抱到厅上。

途中,宣奕眉眼间曾闪过一丝阴郁,但月儿没察觉到。

“起来啦?”

昭妃娘娘就坐在厅上,悠闲的喝着茶。身后的珍珠宝玉一瞧见,连忙跪下请安。

“六阿哥吉祥,格格吉祥。”

宣奕将月儿抱至椅子上坐妥,这才躬身请安。

“额娘,这么一大清早来孩儿这儿,是什么大事惊动你千金之躯?”

他不愠不火的语调问着,不带笑的眼却扫向了珍珠和宝玉,吓得珍珠和宝玉一动也不敢动。

昭妃娘娘温柔的笑着,“一大早便听见珍珠和宝玉哭哭啼啼的向本宫诉苦,说格格又不见了,十成十又是上你这儿来了,只好上你这儿来要人了。”

“喔!”宣奕声音淡淡的。

“好啦!月儿来你这儿也打扰太久了,虽有亲戚关系,但总得避着点好。”昭妃娘娘吩咐道,“珍珠、宝玉。”

“奴婢在。”

“还跪在那儿做什么?起来啦!还不快把格格送回寝宫去梳洗打扮。”

“是。”

珍珠和宝玉如蒙大赦,赶紧上前扶起了月儿,一边一个,像火烧般逃离崇阳宫。

宣奕却气炸了一张脸,脸色臭得可以。

“干嘛一张脸这么臭?”昭妃娘娘还是笑吟吟的。“这事从头到尾还是得怪你。”

“为什么?”

“别把帐算到珍珠和宝玉头上去!饼去这几年来,你坚持月儿不论做什么都得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吃饭、说话、大大小小的事全由你一手包办,难怪月儿会这般黏着你。你说,除了如厕这事是由嬷嬷教的之外,这几年来,月儿的成长哪一项你不是全程参与?”

“额娘,你要说什么?”宣奕眼神变得深邃。

“我说,你就别气了,月儿搬去拱月楼不过一年,她还不习惯,你总要耐心点,慢慢的,她就会改过来了。”她笑了笑,像个慈母。“我说……月儿虽已十六,但性子上,还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不是。”宣奕低喃。

“什么不是?”’

“她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宣奕叹道,心湖起伏不定。方才他抱起月儿时,隔着柔软的衣料,他的胸膛明显感受到那一股柔软——

那是少女独特柔软的曲线。

月儿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她,正在成长,一点一滴散发着少女柔软的馨香。

第四章.

“这是所谓的雏鸟情结。”

宣儒正在祟阳宫的花园内,坐在奴婢安置好的椅子上,闲适的品着香茗、啃着瓜子,缓缓的发表自己的看法;两眼忙看着前头激烈的对打。

较量的两人正是敖罕与宣奕。

“什么意思?”宣奕正与敖罕斗得难分难舍,口中还问。

“就是呀——”宣儒一脸饶富兴味,笑意盈盈的模样,“月儿就是一只幼雏,而你,成为她的母鸟啦!”

“胡扯!”

宣奕瞄着宣儒,他的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字:欠揍。

双方交手了三十招下来,依然未分出胜负,宣奕血气方刚、愈战愈勇,根本不想就此罢手。

“敖罕,再来。”他月兑去外衣,袒露出结实的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烈阳的照射下汗水淋漓,形成一股让人无法逼视的景象。

宣儒拍手大叫:“好呀!好呀!再来。”

他最爱晌午过后来祟阳宫“看戏”了,要不,一大清早也行。

“六弟呀!你可不能说我胡扯,你想想看,月儿以前生活在山林里,要不是你带她离开了那个鬼地方,相信她此刻一定还在那儿;而她一离开那里,就好比是一只破了壳的幼雏,你呀!就是她第一眼看见的人,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幼鸟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成母亲。我想,月儿就是这样的一个情——”

“闭嘴!”宣奕倏地火速折回来,一把抓起宣儒的衣领子往上提,大吼着:“四哥,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最近,月儿的事已让他烦躁得快受不了。

“你这样抓着我,口气这么凶的说求我,实在不太有说服力耶!”宣儒哑然失笑。这个宣奕呀!向来冷静深沉,但只要一扯上月儿的事就会失常,真是好玩呀!

宣奕深深吸足一大口气,“对不起。”这才松了手。

“好说、好说。”

宣儒笑着,徐徐的整理自己的衣袍;直到弄整齐了,这才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恢复他一贯的风范。

这时,皇上身边的陈公公来报。

“四阿哥吉祥、六阿哥吉祥。皇上有请两位阿哥到御书房一趟。”

而此时的月儿,正在拱月楼内念书呢!

“格格,咱们今儿个就来学一首诗,好不好?”张玉书笑意盈盈的道。

月儿连忙点了点头,心却不在这儿。

“好!这一首呢!是唐朝的李端作的一首诗,是首五言绝句,非常的好,你仔细听了。鸣筝金栗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月儿的神魂早飘了出去,张师傅吟的诗句只是由她耳边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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