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慕紫缨吓得抱紧了自己,一颗颗冷汗不断冒出,湿透她全身。
陈复倏地飘至她面前,用大掌揪紧了她的领口,将她身子往上提了半寸,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样,不过,要借你的衣服一用。”
他笑声让人全身寒毛竖起,慕紫缨吓得只有紧抿着下唇,不敢多说一句话。
陈复倏地撕开了她的披帛及懦裙,她吓得尖叫声连连。一会儿,陈复松了手,她软绵绵的跌坐在木板上,给她回过神时,发觉自己仅着肚兜和亵裤。
陈复望着手上的衣裳,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来,身子又飘至门边,倏地回头一笑,“多谢啦!待会可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门关上落了锁。
见那名男子走后,慕紫缨觉得一股寒意袭来,冷得她直打哆嗦,不是因为她穿得少,也不是因为这个季节的关系,而是因为那名男子。
他拿她的衣物究竟要做什么?慕紫缨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
慕紫缨被陈复掳走这件事,已在御景园府引起了轩然大波,皇甫授马上召开了家庭会议。
段锦织乍闻这消息,担心得泪水直往下掉。“爹,老爷,你们可要拿个主意呀!紫缨现下落入这恶贼手中,可怎么是好啊!”她精挑细选的媳妇儿,岂能眼巴巴的让那恶贼拣了便宜去。
“这……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皇甫业向来个性温和,现下出了这么大的娄子,他也不知如何是好。“爹,你看呢?”
皇甫授沉思了一会儿,才道:“紫缨的父亲乃是洛阳鼎鼎大名的‘医神’,要是她有个万一,教我们如何担当得起?这事真是棘手呀!而陈复也真是奸诈,要报父仇,尽避找我这老头下手便是,何必对一个姑娘家下毒手。”
“是呀!爹。偏偏王贤侄此刻又不知去向,园内又无像王贤侄这等好身手的侠义之士,我看——”皇甫业下了结论。“我们还是报官处理吧!
“这……这成吗?”段锦织忧心忡仲的问道:“咱们这儿的官爷一个个全是酒囊饭袋,没一个能搬得上台面来,要他们去……行吗?”
“夫人,这可是唯一的法子呀!”
皇甫授点点头,“现在,也似乎只有这个法可行了……”
“不!还有别的法子。”皇甫少华截去了皇甫授的话,厅内三位长者全吃惊的望向他,他不疾不徐的开了口:“陈复要的人是我,只要我去,他自然会放了紫缨。”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人全吓傻了眼。
“华儿,你别吓娘啊!”段锦织慌得直劝道:“你这一去,还有命回来吗?你的身子近来才有转好的迹象,娘可不要你有个万一呀!”
皇甫少华神情凝重的凝视众人,该是把事情挑明的时候了,既然陈复已知道他装病,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只是,他必须违背对师父的誓言了。
他神情坚决,看得皇甫业心慌不已,急忙拉住儿子的衣袖。“华儿,不准去,不管你说什么,爹绝不会让你踏出这房门半步。”之前失去两个儿子已够令他痛心疾首,现在,他不能再失去这唯一的儿子。
“爹!对不起,华儿失礼了。”皇甫少华轻声道。随即运起内力,将皇甫业震飞出去。
见等奇怪的事发生,皇甫授和段锦织双双奔过去,将皇甫业扶了起来。
“华儿,你这是做什么?”
“是呀!你爹不让你去,你犯不着把你爹摔出去呀!还不快道歉。”
皇甫业被父亲和妻子扶了起来。“等等,这事有点古怪。华儿,你体内为何会有一股力量将爹震飞出去?”
震飞出去?
皇甫授与段锦织一齐看向皇甫少华,全错愕的说不出话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多年来那个病弱的公子,居然在一夕之间,有这么大的蛮力可以将人震飞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锦织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你……你真是我的华儿吗?”
皇甫少华正欲开口明说时,房门被人给推开了,探头进来的正是昆陵真。
“太老爷,老爷,夫人,这事小师父不能轻易说出口的,因为小师父亲口承诺我爷爷不透露地的武功是承袭何人,不过,我可就百无禁忌了。”她笑眯咪的踱了进来,并将随手带来的大弯刀及红色披风递给了皇甫少华]
“小师父,你快去吧!慕姊姊教那贼人掳了去,此刻一定怕死了,你快去教训那恶贼,让他见识昆陵族家传的‘戏云神掌’和‘飞燕刀法’有多厉害。至于这儿,我会替你解释的妥妥当当。等解释完后,我会设法找到王少侠,赶过去助你一臂之力。”
“真儿,你真是个好徒弟。”
“小师父,跟你在一起这几个月来,就属你这句话最中听了。”昆陵真淘气的说。
“多谢。”
皇甫少华俐落的披上披风,手持大弯刀,施展轻功往东而去——
他直觉的认定陈复人在东边,因“陈”字中带有东字。他在清波门桥上及城隍庙都发现留下了“东”这样的记号,他马不停蹄的飞奔了三个时辰,终于在紫阳山后的太庙找到了陈复。
陈复见着了他,阴恻恻的笑了。“你终于来啦!”
“你要的人是我,把那姑娘放了!”皇甫少华不废话,暗哑的嗓音怒吼着。
陈复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
“陈复,是个汉子的话,先把她放了,我们再拼个你死我活,了结上一代的恩怨。”
“我偏不想和你斗。”陈复狡狯的笑着。“我倒想要看看阁下配得上侠盗二字吗?若我拿这姑娘的一命来换你一命,你换是不换呀?”
“你……”
“别忘了那姑娘的命在我手上。”
一思及慕紫缨因他而身陷险境,他毫不考虑的一口答应了。“我答应你,你要我怎么做?”
陈复如尸般的瘦手指,指向一旁的断木,上头放了一小瓷瓶。
“这里头放了一颗夺命丹,只要服下此丹,一个时辰内就会经脉暴裂而亡,全中原无人有解药。只要你吃了它,我就让你带走那姑娘。”
皇甫少华别身拾起瓷瓶,握在手上把玩着。“我怎知你说话算不算数,要是你出尔反尔,再度加害那姑娘呢?”听陈复的语气,紫缨此刻应安然无事,想到这,他一颗悬荡的心才稍稍安了下来。
“哼,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只有你皇甫家的人,而那姑娘和我无冤无仇,害她何用。”
皇甫少华嗤笑一声,“此话当真?”
“我陈复这一辈子从没撒过谎。”
皇甫少华表面上依旧挂着不正经的笑,心中却暗忖着: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够他摆月兑陈复,平安的救出紫缨,到时,凭着紫缨的九钺之法,再加上自己浑厚的内力,应有九成把握去掉夺命丹的剧毒。
“好!我信你这一次。”
皇甫少华面不改色的吞下这药丸,令陈复也不得不被他的气魄折服。
“好,我敬你是条汉子,就告诉你吧!那姑娘就昏睡在我身后的木屋内。哈……”陈复施展轻功离去,徒留那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林子里。
陈复会有这般好心吗?但为了慕紫缨的安全着想,他刻不容缓地走近那木屋,打开了门——
丙然看见一女子双手被绑在身后,背着门,倒在小木床上。那衣裳的料子及花样明明就是她经常穿的那件,但衣裳破烂不堪,议遭人撕扯过,莫非——
“紫缨!”他飞快地扳过那女子一瞧——居然不是慕紫缨!他一惊,“怎会这样?紫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