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待会再说。”
他探出舌,沿着她滟红的小嘴四处游走,并不时呢喃着。这种灼烫的感受令蔺少仪心悸,遂紧捉住卫子云的双臂,以防止自己自椅上跌落。
终于,在她嘤咛一声,月兑口“可是”时,他得以探入她的唇舌中,吸吮着他冀求的甘甜。
他的吻如此狂烈,如翻江倒海般;而他的双手也不甘寂寞,解开她的衣扣,探进肚兜中游移。
“子云……”蔺少仪试图拉回游离的意识。
“不要说话,只要想我,嗯。”他低头,封住了她的唇,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云雨后过──蔺少仪全身不着寸缕,娇羞的躺在卫子云身旁,那模样,令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方才想要同我谈什么?”执起她散落的发,他细细拨弄、把玩着。
蔺少仪倏地瞪大只眼,将棉被拉得高高的蒙住脸,只露出一双眼,谨慎的望着他。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我不会生气。”他轻啄一下她的额头。嗯!滋味真好,真想再来一次。
“真的?”她狐疑的问,美目转了转。“你发誓。”
“好,我发誓。”卫子云无奈的举起手。
“好,我说啰……”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自动减低音量。“我想派人暗杀东突厥王──”
“什么?你疯了是不是?”慕紫缨双手捧着脸,激动的尖叫着。她和少仪及书娴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姊妹,趁着一大早,来探视刚成为“少妇”的少仪,却听到这个疯狂的想法。
“缨缨,你小声一点啦!”蔺少仪顶了她一眼,似在责怪慕紫缨有些大惊小敝。
慕紫缨如秋水般的双眸四处瞄了一下,确定这房内只有她们两人后,这才放心低嚷着:“你是怎么想到这法子的?又要叫谁去做呢?”她虽觉得荒谬,但好奇心仍是有的。
蔺少仪“嘿、嘿”干笑两声,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吃上一口,“你说呢?”
又是这种无害的笑容,危险、危险!顿时,慕紫缨心中警铃大响。依照仪仪这眼神和笑容看来,十之八九是她想混进相亲的队伍中,等一到东突厥,再伺机杀掉东突厥王。
“不行啦!我和你都不会武功,要怎么行刺呀?”慕紫缨一脸的欲哭无泪,连忙推翻这荒诞的想法。
自从她们三人上次的长安之行被人逮到带回洛阳后,她便遭到父母的苛责。父亲慕天耀并义正辞严的警告她,再有犯错时,立刻送她到王大善人家当媳妇。她才不要呢!再说,她的心在那一趟长安之行早已许给别人了。
不过,依仪仪的个性,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什么我都不去!”慕紫缨事先说明。
“缨缨,你愈来愈笨了耶!”蔺少仪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一副她无可救药的表情。“我怎么可能叫我们两个不懂武功的女孩子去送死,铁定不会成功的,要是反而成为那蛮子的阶下囚,不就完蛋了。”
一想起传闻中的东突厥王──长得虎背熊腰,蓄着一脸落腮胡,噬血、的模样,顿时,两人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慕紫缨不自在的抖了抖身子,挥了挥手臂,才道:“那你找我是什么事嘛。”
她被搞迷糊了。
“托你寻人啰!”蔺少仪笑眯眯的说。
“寻人?”这就更奇怪了。“寻什么人?”
蔺少仪斩钉截铁地道:“杀手。”
“杀手!”
慕紫缨一听,由椅子上弹跳起来,震惊的程度令蔺少仪大吃一惊。她正感纳闷时,只见慕紫缨惊慌的反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杀手?”莫非……长安那一晚的事仪仪早已知晓了。
“我想,慕世伯行医多年,又是个怪神医,定与江湖中人有来往,所以……”
蔺少仪脑筋一转,细想:不对,缨缨的态度太奇怪了。“奇怪,缨缨,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吗?”
蔺少仪起身,逼近慕紫缨。
完了!这不啻是自己露馅。
“没有。”慕紫缨急切的否认,心虚的不敢望向好友。真是的,她这么紧张干嘛!无端惹来仪仪的怀疑嘛!
“没有吗?”蔺少仪提高嗓门。缨缨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
慕紫缨挑挑眉。这潇月兑的小动作,由她做来却显得有点滑稽。她打算来个死不认帐,首先要做的是……“啊!我想起来了。”她立刻转移蔺少仪的注意力。“爹的确认得一名杀手,此人武功极高,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有这么厉害呀!那这杀手索价如何?格调高不高?男的还是女的?”对于新奇的事物,蔺少仪一向保持高度的好奇心,不知不觉中,被慕紫缨转移了话题尚不自知,还傻愣愣的追问着。
“应该是很厉害啦!是个男的,江湖上人称‘红尾燕’。”忆起那个仓皇无措的夜晚,忆起他,淡淡的绯红悄悄浮上慕紫缨绝美的容颜。
“啊!”
蔺少仪倏地击掌,大声尖叫一声,惊得慕紫缨吓了一跳,暗自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了?”慕紫缨赶紧问着。
蔺少仪苦着一张脸,“怎么办啦!缨缨,为了找杀手这档子事,我居然忘了去向爹娘请安了。哎哟!我才嫁来鹰扬府第二天耶!怎么办?会不会真的像我娘讲的那样,不到一个月,我就被休回娘家?”
仪仪居然会为这种事情担心!慕紫缨不禁感到有些安慰。仪仪总算意识到自己是卫子云的妻子,鹰扬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了。嗯!可喜、可贺。
慕紫缨好笑地安慰她,拍拍她的肩。“仪仪,你别担心了,在卫伯母眼里,你是个宝呢!再说,只要你和卫大哥争气一点,”还意有所指的瞄着蔺少仪的肚子,暧昧兮兮的笑着,“到时候,大家不把你捧在手心才怪。”
蔺少仪娇憨的脸蛋倏地涨红,嗫嚅道:“你……说什么,没半点正经。”
“正经?”慕紫缨哼哼嗤笑,“你别告诉我,你和卫大哥晚上关起房门来,谈论的全是孔子、孟子的大道理。”
“讨厌啦!”蔺少仪羞得大叫:“你怎么愈说愈不正经了!”羞死人了!这床第之间的事教她如何启口?
慕紫缨却一本正经的说着:“仪仪,这没什么好害羞的,男女原本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而且那是神圣的,经由这件事才会有新生命产生,才能繁衍我大唐民族的子民啊!”
这一刻,蔺少仪认为慕紫缨不是脑子太纯,就是学医学到头壳坏去了!这夫妻之间的行为,不单是纯为传承香火,而是包含更多的情与欲。
反正,她懒得和缨缨扯下去了。
“不同你说了,反正杀手一事托你去办了。”
急速起身,蔺少仪像是火烧般逃离这令她尴尬的场面。
慕紫缨纳闷着,百思不得其解。这事儿,她并没有说错呀!为何仪仪会如此窘迫呢?探向怀中,她掏出一燕型冲天炮,睹物思人,她笑眯眯的喃喃自语:“该是你还我人情的时候了。”
黑漆漆的夜晚,他依约出现了!
依旧是那一身刺眼的红,红得夸张、红得吓人,更衬托出那一脸与红极不搭调的挪揄神采。
他笑着,笑得稀奇古怪极了!
看得慕紫缨当下心头一惊,脸上的表情遂多了分防备,心中戒慎道:“古里古怪,准不安好心眼儿。”她马上退离了五、六步。
“何必像防贼一样站得这么远呢?不要我的协助了?”他闲适的打量环境,以轻松的口吻说着,并移至一旁的大树枝桠上坐下。“呵!这儿环境真不错,虽没有星月争辉,倒也幽静,极适合偷情的绝佳场所,我说得对不对?慕千金,我的救命恩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