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觉笙深沈的目光在占地约一百坪的PUB搜寻……想要从这里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不过没关系,他有一整晚的时间。
他的专注并没有持续太久。
“你的朋友真过分,就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呀?”
带着娇声娇气,艳妆的女人大方地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一双美腿从开高初的裙底撩人的交叉。
她和姐妹淘们一进来就注意到他了。她们这样的识途老马,一眼就能看穿男人的等级。这男人英俊、自信、无情,充满危险的吸引力;他穿着的衬衫是高档货,他晶酒的姿势完全表现出他的品味与地位。
“Sabina。你呢?”她嘟着红唇,子持高脚杯,上围突出,中国式肚兜造型的小可爱几乎快要包拢不住那对浑圆,
“Jason。”史觉笙的笑极有魅力,但缺少感情。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很好应付,这样的开场白意味着什么他也清楚。
轻快的代号,眼神的交会与性暗示……但他心不在此。
“如果你不介意,我找人。”
女人不悦地瞇起眼,很快的便不放在心仁,她轻率地笑,“女人?”
他没有回答,团为他已经找到她了。
她与Sabina同样一身黑,然而跟Sabina比起来,她较瘦较高,身材也更纤细迷人。她的连身洋装简捷利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v领低胸隐约露出在办公室藏得密不通风的,这已经足以唤起男人的劣根性。
他微瞇着眼,无法不去注意那丰瞒漂亮的胸型……那并不肉欲,因为她的身材完美至极、然而也因为那份完美,让自制力甚佳的他也很难控制涌上心头的男望。
他确定,没有男人会忽视这个性感的女人,她的存在挑动每个男人的冲动。
这个女人让自己置身在对她充满渴望的男人之中,还自得其乐?
她被争先恐后的男人包围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颇有睥睨一切的高傲:她冷艳冰霜,令男人移不开眼,
“又是她?"Sabina偏头——笑,手夹着一根长长的烟抽了起来,老练的口气倒不像在嫉妒。“真想不到像你这样的男人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你认识她?”
“不认识太难了。她是台北有名的夜店女王,男人叫她“黑寡妇”,说她有无数入幕之宾也不夸张。她的确是美女,你看上她我没话说……”Sabina起身双手一摊,依然挂着笑容,失与得她都不放在上心似的。
“小饼Jason,给你个忠告——你可别迷上她,她跟你这种男人一样冷酷,硬碰硬好像没有什么好处。”
夜店女王,黑寡妇,入幕之宾无数?
史觉笙离开座椅时,看到她月兑离舞池走向角落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是这间夜店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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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应该是有冷气的。
但是她觉得烦躁得好闷热。
曾几何时,她已经厌烦了一切——摇头乐、男人、烟酒、挑逗。
老天!她真的喜欢过这些东西吗?
哦,不,没有。她悲哀地发现她从来就没有享受过这些,她在这里纯粹感受,却无法融入其中、
夜店女王——有人这样叫她,因为她存在的地方,必定吸引一群男客,以至于让她成为这问PUB最受欢迎的客人,老板还给她每天免费一杯酒的招待,她带去的客人则有八折优待。可笑的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项优待,囚为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黑寡妇——她知道男人私下是这样叫她的,没有男人留得住她,却有一打以上的男人争先恐后送礼:献殷勤,搏感情。她不欺骗谁,也不谋求男人真心——在这个地方,谁会真心真意求一段真感情?
黑寡妇,迷上她的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她绝对不会动心。
PUB外的空气新鲜得多.台北街头人声鼎沸,路过的男人以惊艳的眼神打量她。她自手提包取出一根烟,优雅的含在唇间。
青少年时期她抽过烟,高中时更有一天一包的强大需求,她承认那不过是叛逆好奇,准叫她从小就容易被孤立,只能靠自己去寻找人生的一些意义。但她从来不被烟瘾所困扰,她向来是爱抽就抽,不抽就不抽,对于自己的欲念,她有很强的控制力,所以当她觉得抽烟没意思时,立即就戒了。
戒烟很难?别找借口。如果有人甘愿被物质奴役,那都是出自人的惰性,这就没什么好说的,懒惰这病无药可救。有人看她这样的个性是现实,她却觉得这不过是活得比较真实。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抽烟了,今晚这一根,算是多年来的首例。
“大姐,你要走啦?”
眼前的男孩,大不了二十出头,穿着东洋风的白色花衬衫,很时兴的打扮。
她记不得他的名字,只是多次在这个年轻男孩的眼中,见到赤果的欲求。
“嗯。”董玉卿轻轻一应,神态有些冷漠。
难得在她周围没有碍眼的对手,男孩大胆地贴近,伸手环住她的腰际,甚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模她完美的臀部。
“我送你回去吧!”
小表,你还太女敕了吧?
“我自己开车。”董玉卿懒懒地动了一下,随便找了借口,表示没兴趣。
“我的体力比里头那堆老头好太多了,不考虑一下?”男孩自以为有趣,又捏了一下她的。
董玉卿站直身子,加上一些劲力就摆月兑男孩。
“最多不过是帮我点个烟,体力不用太好的。”
烦!矫情的你来我往。她到底在这里干嘛?
啐!般半天她的烟部还没点……她怎么会这么智障,买了烟没买打火机?
“别这么绝情嘛!男孩还没死心,两手一橕把她堵到巷里的墙边。
董玉卿皱起眉,因为男孩的动作让她想起多年前,那个该死的男人以一模一样的动作,带给她浑然忘我的热吻。
男孩愈贴愈近,突然,凭空一把火挤到两人之间,吓得男孩向后退了一大步。
“哇靠什么玩意?”
与男孩相较之下,一个绝对成熟的男人以压倒性的气势出现在男孩眼前。
董玉卿取下唇间的烟夹在修长的食指与山指之间,美艳的脸蛋染上泼辣。
“你在这里干嘛?”说鬼,鬼就来!虽说现在是农历七月,也用不着这么邪门吧!
史觉笙台上打火机,收进裤袋。“看样子你不需要借火。”
被纳凉在一旁的男孩这时纔来献殷勤,“大姐,我来。”
可惜他献错殷勤了。
她其实并不像一般女人一样在乎年龄,但是当地看到史觉笙在男孩喊那一声“大姐”带着闷笑时,就觉得有点刺耳了。
董玉卿白了男孩一眼。“我不抽了。”
她把烟率性一仍,心里实有一把闷火。
般什么?她不过是想破个戒抽根烟来杀杀心情,招谁惹谁了?
“那……”男孩看看董玉卿,又看看史觉笙。
真正想说“招谁惹淮”的人,应该是他吧。
“你家在哪?”董玉卿率先发牌。
“呀?”男孩接牌接得很惶恐。
“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史觉笙则出其不意地来这么一句。
董玉卿为之气结。史觉笙一眼就看穿了她想拿男孩当挡箭牌的意图。
“呀?”男孩仿佛接到鬼牌,不知所措。
“你不是说你的体力很好?大姐我很有兴趣验收。”董玉卿笑得柔媚。
但男孩已失了风流的兴致。
丙然,成人的世界是他这个十七岁的e世代所不能理解的……
“一起验收可能不太好吧?”史觉笙又来这么一句,附上为难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