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谢了。只是两位这么赶着要去哪里,能否告知?”
花舞儿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心中对徐清岚的反感减轻了一些,见他不放心地一直问她们的去向,便跟他解释了她们真实目的,其实跟徐府实在一点关系也没有,徐清岚听了才放下心来。
花舞儿将误会解释清楚之后,原本是希望徐清岚就此放心离去,没想到徐清岚一来怕父亲责罚,二来舍不得就此离苏映星而去,便坚持留下来。
“你们两个弱女子上路,没有男人保护总是不好。”徐清岚道。
花舞儿听了翻了翻白眼,这人武功差得紧,苏姐姐一根手指头都能打赢他,他还妄想要保护她们,真是笑话。
花舞儿本想出言讥讽他几句,却被苏映星阻止了。
最后,苏、花二人几次三番的推拒无效,徐清岚硬是厚着脸皮要跟上来,两人没有办法只好让他跟了。
花舞儿是想说,徐清岚自己爱当跟屁虫,到时候若遇到危险,便随他去,她是一点也不会去理他的。
苏映星则是本来就不会说服别人,而徐清岚又一副坚决的模样,她也拿他没办法。
◎◎◎
这一日,三人依着花舞儿的印象,来到蜀境一个偏僻的所在,但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路进百花谷。
徐清岚这时才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花舞儿带错了路。
“喂!你确定百花谷的入口处是在这里吗?”
经过几天的日夜共处,徐清岚隐约发现,花舞儿这些日子一捉到空便喜欢整他一下,其实只是因为天生就爱捣蛋的个性,对人没什么恶意,因此虽然对她还是没什么好感,倒是挺喜欢跟她斗嘴的。
“喂什么喂!我没名字让你叫吗?还是你得了失忆,老是记不住别人的名字?”花舞儿依照惯例总是要跟他作对一下才甘心。
苏映星叹道:“你们别再斗了,我们在这山中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仍然找不到百花谷的出入口,你们不但心么?”
这几天苏映星实在被他们吵得有些心烦了。
从前舞儿找常笑月麻烦时,常笑月总是有办法轻轻松松的化解,因此每次争执都很快就结束,所以她还不会觉得烦闷,徐清岚却是每次都被舞儿捉弄得无法还击,偏偏他又死不认输硬要跟人吵到底,舞儿见他如此,便愈有捉弄他的兴致,所以每天总是吵个不停。
靶觉上好像有两只蚊子在耳边一直嗡嗡嗡的叫,真吵。
苏映星这才发现,以前她从不会对常笑月感到不耐,或者是说常笑月会察言观色,不会吵到让她不耐烦。
最近她似乎常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常笑月,而且一想起他,心中就老是有一股挥不去的失落感,那是为什么?
花舞儿听苏映星的话中充满了无奈,她也很无奈道:
“记得当初无言是带我从这附近逃出来的,可是确实的地点我实在不记得了。”
苏映星再次挥开那股奇怪的失落感,道:“罢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再继续找吧。”说完,便走开了去,到一旁独自沉思。
只见她顺手折了根树枝,一手在地上画九宫八卦图,一手屈指盘算,片刻之后,摇摇头将八卦图擦去,又继续涂涂画画,过了一会儿才停下来,望天发呆,花舞儿出声唤了几次她都听而不闻。
饼了好一会儿,苏映星才回过神来对花舞儿问道:
“走了这些天,我发现这附近的树木排列有些奇怪,似乎有些门道,可是又不太合理,我将所知道的奇门遁甲之术演过一遍又一遍,就是无法看出它的破解之法,不知道当初设计这片林木的高人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你从小在百花谷长大,你可有听过关于这树林的由来?”
花舞儿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因为怕有人会弄熟出谷的路而偷跑出去,百花谷周边的树林向来不准谷中人靠近的,我逃走那天是第一次走过这片树林,而无言是因为曾经跟我爹出门才知道路。”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三人头顶上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依你们这样走,就算走三年也走不到百花谷,要不要我指点明路给你们啊?”
第八章
三人听见声音一起抬头往上看,只见一个红衣女郎正悠闲地坐在树上嗑瓜子,那话虽然好像是对着他们说,却是对他们不瞧一眼,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苏映星见状吃了一惊,不知道这红衣女郎何时到了树上,虽然她因为专心于排算阵图而没有察觉,但是这样的轻功也是极高明的,她若是敌人就糟了。
正在思量着,突见花舞儿开心地跑到红衣女郎所坐的那棵树下,叫道:
“艳姐姐!好久不见!”
那红衣女郎哼了一声:“你在外面逍遥快活够了,想要回家了么?可怎么又偏偏找不到回家的路?”
花舞儿吐了吐舌头,撒娇道:
“我从来没有出过百花谷,上次出来是无言带的,这里的路又这么复杂,只走这么一次,我怎记得路!”
红衣女郎一边嗑瓜子,一边点头道:“嗯!无言那家伙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还有常笑月呢?他不是也随你们的后面跑了?想来是去找你们了。”
花舞儿黯然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本来要一起回谷,没想到半路被人暗算,他们两个都中了毒,后来又都被掳走了,对方只留下一封信,叫我们要尽快回谷,不然他们就会有性命危险。艳姐姐,你知道最近谷里有什么外人来吗?”
红衣女郎听到这里,将手上剩下的瓜子收入腰间的小袋子里,这才跳下树,轻轻巧巧地落在花舞儿的面前,对苏映星跟徐清岚仍是看也不看一眼。她将花舞儿全身上下审视了一遍,道:
“有人追杀你么?怎么你都没事?”那语气像是在责怪舞儿不应该毫发无伤,理应被人砍个一两刀。
花舞儿听惯了红衣女郎说话的语气,不以为意地笑道:“一来是我福大命大,二来是有这位苏映星苏姐姐照顾我。”花舞儿跟着转头对苏映星道:“苏姐姐,这位是颜艳,我爹的四大护卫之一,也是我的好朋友。”
花舞儿和四大护卫都有些交情,蓝浩豪迈爽朗,白霜冷若寒冰,玄澧沉默寡言,颜艳阴阳怪气。
这当中蓝浩最热心,像她的大哥;白霜最冷情,但是也很照顾她,像她的大姐;玄澧最沉闷,她因为跟他心性不合,所以较少打交道;颜艳最古怪,她对人时好时坏,但不知怎么就是跟舞儿合得来,她不像舞儿的姐妹,只是朋友,单单纯纯的朋友。
苏映星闻言拱手行礼道:“原来是颜姑娘,我是苏映星,是舞儿的朋友。”
颜艳闻言只瞟了苏映星一眼,对舞儿道:“不害臊,谁是你好朋友了!”
颜艳这一语可双关,不知道是在说舞儿自称是她的朋友,还是在说苏映星自称是舞儿的朋友。
苏映星闻言只是怔了怔,没有其它反应。
花舞儿怕苏映星尴尬,忙将话题岔开,指着徐清岚道:“这位也是我在路上认识的朋友,叫徐清岚。”
红衣女郎这次更无礼,连瞟都不瞟徐清岚一眼,迳自左顾右盼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你这一出去还真会牵东引西的,把一堆不相干的人都带回来了。”
花舞儿道:“没有了啦!就这样而已。”
徐清岚见颜艳一见面就问东问西,而且只对着花舞儿说话,那目中无人的模样,令人看得颇不舒坦,插嘴道:“颜姑娘若是问够了,可否请你带路,天色已经不早了,若是不赶紧上路,今晚恐怕要露宿荒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