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哪里强词夺理了?你倒是说看看,我强什么词,夺什么理?”常笑月见苏映星动了气,笑得更开心了。
“你——”苏映星原本理直气壮的要骂骂常笑月,没想到几次张口,却找不到什么话指责他,只得瞪着他看。
饼了好一会儿,苏映星冷静下来,知道若论起耍嘴皮子,她是绝对赢不了常笑月,而且还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只得干脆闭口不再说话。
常笑月见苏映星无话可说的瞪着自己,他笑道:“你别瞪着我,我找你出来是要看月亮的,你应该往上看,看看今晚的月色是怎样的美丽。”说着便迳自举头望着高空的明月。
苏映星闻言没有抬头,反而低下头,无意竟看见自己的拳头正紧握着,才知道自己竟然在生气。
她有多久没生气过了?应该是说,上一次她是什么时候生气,她早已完全不记得了,这个常笑月竟然可以让她那么生气!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常笑月,见他仍然望着高空,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黄澄澄的月亮高挂天际,四周有无数星点闪烁,原本暗黑单调的夜空,竟被星月妆点得如此美丽,让她忘了自己还靠在常笑月的怀里,也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的事,只是专注地看着天上的星月。
这是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专注地看着天空不是为了观望星斗,不是为了卜算吉凶,而只是单纯地看着夜色,才知道星月是这么地美丽。
两人便这么静静地望着夜空,谁也没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苏映星才收回赞叹目光,静下来思考常笑月这么做的用意。
回想之前他问她的问题,跟他今天的举动拼合起来,她恍然大悟,常笑月是故意要激起自己的各种情绪!
她疑惑地问常笑月:“我不哭、不笑,到底哪里碍着你了?”
闻言,常笑月也收回望月的目光,转而专注地看着苏映星,想着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曾经他以为他硬抱着她出来,是基于好玩的心态,没想到自己会动了心,而且对于有她相伴的日子也还挺期待的,不过他还不想现在就告诉她,因为她还没有找到她的心。
常笑月想了一会儿,便用他一贯的调皮语气,避重就轻笑道:“啊!你想通我的目的啦!那就不好玩了!”
“把别人当成玩具不会太过份吗?”苏映星道,语气又恢复一贯的平静无波。
常笑月对苏映星摇了摇手指,表示她说的不对:“不是玩具,而是游戏对象。人生有太多苦闷的事,若不做一点有趣的事来娱乐自己,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么?”
“你自己想游戏,我不反对,可是不该不经别人同意,就将人拉下水。”苏映星虽然很高兴可以看到今晚的月亮,但是却不喜欢常笑月强迫的手段。
“如果我问你,你会同意跟我一起玩吗?”常笑月笑问。
“不会。”苏映星毫不考虑地答道。
“那就是喽!”常笑月耸耸肩道。
“你很爱自作主张。”苏映星难得对人说出她的看法,或者说,她难得对人有深一层的认识,所以她很少对人有深刻的印象。
“为了好玩的事,我是爱自作主张。”常笑月大方地承认。“很多事,如某考虑太多就玩不起来了,所以如果在游戏之前还要问东问西,那干脆就别玩了。”
“现在你玩完了吗?”苏映星沉静地问。
“还没。”
“你确定?”苏映星颇有深意地问。
“当然。”常笑月十分肯定。
“那么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苏映星说到一半故意停下来。
“什么事?”常笑月很配合的问。
“你——”苏映星突然出手扣住常笑月的脉门,才接下去道:“——玩完了。”
原来苏映星功力深厚,穴道不能久闭,再加上她不停运功冲穴,不到一个时辰,便将穴道打通。
这次换常笑月出其不意被扣住脉门,苏映星快速出指,点了常笑月的穴道,从常笑月的怀中月兑离,对不能动弹的常笑月笑道:
“前人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果真不假。”
常笑月被制住了,并不惊怒,反而笑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才不会辜负了上天所赋与的绝代姿容。”
听到常笑月这么明白的赞美,苏映星并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娇羞,只认定他又在捉弄人,她有些生气,道:
“你再油嘴滑舌的,我——”“我”什么,她突然说不下去,整人本来就不是她的专长,她一时找不出适当的威胁。
“就要把我吊起来打吗?”常笑月自动帮她找方法。
苏映星点头道:“就这么办!”跟着便果真将常笑月倒吊在树上。
这下常笑月立时哭笑不得,忙道:“我只是开开玩笑,你怎么当真了!快放我下来!”待会儿该不会真要鞭打他吧!
苏映星看常笑月哭丧着脸,倒吊在树上晃呀晃的,觉得有趣,不由得轻笑出声,道:“你这么爱玩,就让你玩个够好了。待会儿,你自己打通了穴道,再自己绷断绳子下来吧。”
常笑月见苏映星笑,也跟着笑了,道:“你可终于笑出来了,从刚才就见你又惊又怒,却只是无言地看着我,就连笑也是嘴角微弯,这下你可终于有明显的表情了。”
苏映星闻,便敛了笑容。
常笑月见了忙道;“唉!唉!唉!继续笑呀!我好不容易逗得你笑了,怎么才只笑这么一下子。”
苏映星突然敛眉道:“你这么千方百计的捉弄我,究意是何用意?”
常笑月虽然被倒吊着,仍是扬着笑脸:“我真的不是要捉弄你,我想逗你笑,纯粹是我个人的嗜好,我实在不习惯跟一个冷冰冰的人在一起,我只是想让这个旅程快乐一点而已,这并不是什么大罪过吧!”
“你说谎。”苏映星发现他话里的漏洞。
常笑月一脸无辜道:“我哪儿说谎了!”他明明就一副老实样啊!
“你说不习惯跟冷冰冰的人在一起,那花无言怎么说?”
在苏映星看来,花无言的冰冷更在她之上,她必要时仍是会耐心地跟人谈话,而她从认识花无言至今,还没听过他一口气说五个字以上的句子。
说到花无言,常笑月突然笑得有点贼贼的:“你以为无言是个冷冰冰的人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那人其实是面冷心热,又懒得说话,所以让人家误以为他很冷,其实那只是表面。比如说,他对舞儿表面上很冷淡,其实……啊——”
常笑月才说到一半,被倒吊的身子突然往下坠,他吓得大叫,他现在可是完全无法施展武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变肉泥!
苏映星也被突发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她往绑着常笑月的树干一瞥,看见上面有一枚飞镖,若是在平时,依她的功力绝不可能没发觉有人偷袭,刚才因为她将注意力全放在常笑月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树上竟躲着人。
她见常笑月快速地往下掉,一时也没心力去察看凶手,急忙跟着跃下,但是常笑月比她更早落下又比她重,依她下坠的速度根本连常笑月的脚都捉不到,想要用长物去勾,偏偏身上唯一的绳子又拿去绑常笑月,正在无计可施之际——
“啊——”常笑月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凄惨的叫声。
苏映星听了又吓了一跳,不知道常笑月发生什么事了,正不知如何是好,跟着便看见常笑月正挂在一根横出的枝干上,但是并没有固定住,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