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舞儿一时意会不过来。
花舞儿话才说完,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经从街道的那一头快速地接近。
依花舞儿刚才跑步的身法和全无根基的内力来看,她应该完全不会武功,跟那样的轻功高手赛跑,是绝对不可能蠃的。
不一会儿,其中一名男子已经来到女孩的面前,那人身穿蓝袍,腰环紫带,紫带上还系了个酒葫芦,才刚走近,伸手便要捉住花舞儿。
“看你往哪里跑!”蓝袍男子笑道。
苏映星见状,不及细想,连忙拉过花舞儿的身子,避开那男子的一抓。
她这才看清这男子的面容,他眉儿弯弯,颊边泛着笑窝,容貌七分俊雅中带着三分可爱,眼中闪着戏谑,原本可爱讨喜的面孔,此时正露着有些奸诈的笑容。
另一名身穿黑袍黑带的男子正在身后不远处,也正往这里跑来,见状连忙从怀中的纸带中拿出一物,丢向苏映星拉着花舞儿的手。
“放开她!”
“且慢!”蓝袍男子一看见那“暗器”,连忙伸手接过,跟着便张嘴往那“暗器”一咬,立时肉香四溢,原来…暗器”是一粒白胖胖的肉包。
蓝袍男子一边吃肉包,一边对刚到面前的黑袍男子抱怨:
“我说无言啊!你没听过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你这么浪费的拿这‘一品香’的精肉包当暗器打,难道不怕雷公劈死你!”
黑袍男子长了张国字脸,眉形硬直,似是不常弯眉而笑,面容不甚俊俏,但眼神锐利,英气外现。他听了蓝袍男子的话,瞪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罢才他用包子打人的本意,只是要苏映星放开抓着花舞儿的手,根本就不打算伤人。现在他已经看清楚,不是人家捉住舞儿,而是舞儿捉着人家,他便放下心来,站在一边静静地观看。
蓝袍男子见黑袍男子不理他,他也很习惯的自动转移目标,对着花舞儿。
“好个舞儿!没想到才一会儿不见,你就找到人给你撑腰!不过谁来都一样,愿赌服输。你输了,就得依约而行,给我倒立两个时辰。”
“我又不会武功,要我倒立一刻钟都不行,别说是两个时辰了!”花舞儿这时早己躲在苏映星后面,只伸出一颗头,对着蓝袍男子道。
一听就知道是想耍赖的藉口,蓝袍男子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她蒙混过去,要知道,论起耍赖的功夫,他自承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谁能跟他比!
蓝袍男子对着花舞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那不是问题,你不会倒立,我把你倒吊起来,效果是一样的。”
“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蓝袍男子说着便绕过苏映星,要去捉花舞儿。
花舞儿也十分机灵,这时早已绕到苏映星的另一边,让蓝袍男子捉个空。
这时苏映星已看出他们是在闹着玩,花舞儿其实没有生命危险,她就不愿介入他们的游戏之中,偏偏花舞儿死命捉着她不肯放,她又不愿意使重手法将人甩开,只得由她在身边绕来绕去。
蓝袍男子因为碍于苏映星的关系,老是捉不到人,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法子让舞儿离开她身边才行。
“姑娘,你再不走开,,莫怪在下得罪了!”他先开口示警,表示若有误伤纯粹是“不得已”。
苏映星知道他这一出口,下一招就会向她出手,所以当蓝袍男子突然使出擒拿手捉向她,她并不意外,跟着也使出师传擒拿手与之对招。
“咦?”蓝袍男子见苏映星的擒拿手法精妙,忍不住咦了一声。
又过了数招,蓝袍男子渐渐认出对方的武功路数,似乎和自己是同一路的,愈打愈是惊疑,却也因为初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有些兴奋。
苏映星看见对方的招数也有些吃惊,心想:难不成他是哪一位师兄的弟子?但是看他的年龄又不太符合。她虽然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但是诸位师兄也只三十几岁,想必教不出二十几岁的徒弟来,可若说他是师父的徒弟,她没道理会不认得。
她几次想停手问清楚,但是对方的招数却愈来愈凌厉,她忍不住柳眉微蹙,心想:咱俩又无冤无仇,怎地下如此重的手法。
她不知道蓝袍男子爱武成痴,难得遇上对手,总要打个过瘾,哪还管手法重不重。他现在甚至连要捉舞儿的事都忘光了,就只是专心在打斗上。
这时花舞儿早已坐在路边的小吃摊上,一边悠闲地喝着茶,吃着一晶香的精肉包子,闲来无事还同黑袍男子聊聊天,顺便观赏蓝袍男子的武功表演。
“无言,你想谁会赢?”花舞儿指着打斗的圈子,问着坐在身边的黑袍男子。
“还看不出。”花无言简单扼要地回答。
花舞儿跟花无言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的话不多,别人同他说话,他总是用最简要的语词表达。他说“还看不出”的意思,就是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哪一边会赢。他的回答就只针对她的发问来说,从来不会再多加一些形容词,如果想要知道详情,就要多问几句。
“笑月哥的武功是咱们谷里第一,怎么会打不赢?那是怎么样的情形?”
“路数一样。”
原来是武功的路数一样。
花舞儿点点头表示明白,但是记得谷里的武功都是由她身为谷主的父亲传授,可以说是百花谷独有,怎么会跟别人一样?
花舞儿疑惑地看向花无言,花无言不用等她开口问,就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回答:
“不明白。”一贯的简单扼要。
这时花舞儿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苏映星跟百花谷有渊源!
是什么渊源呢?
啊——她好想知道喔!
花舞儿眼中立时又闪起好奇的光芒,专心地看着笑月哥跟苏映星的打斗,暗暗地希望笑月哥会赢。因为她知道笑月哥的好奇心跟她一样旺盛,不,应该是说,比她还旺盛,只要他打赢那个苏姐姐,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到时候她就可以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了。
常笑月发现对方似乎无意跟他打,只是一味地闪避,总是不进攻,他觉得这样的打法太不过瘾了,一边出手,一边思索有什么办法可以引她出招。
这时,他注意到她头上的纱帽将她的脸全部遮住,知道她不愿意让人看到她的脸,他没有多想,便出手去夺她的纱帽。
在苏映星察觉到常笑月的意图而想要闪躲时,常笑月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摘下她的纱帽,她只来得及飘身退开。
此时忽尔一阵轻风吹过,苏映星的长发失去纱帽的束缚,顺着风流轻扬飘起,她微侧过脸,让风顺着面颊吹过,让头发不至于挡住视线,也露出了那长年隐在纱帽之下的容颜。
“啊!”花舞儿看见苏映星的容貌忘情地叫了一声。
花无言虽仍维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但眼中仍不小心流露出惊异的情绪。
冷漠往来的行人,一看见苏映星的容貌,有人停下了脚步。
街上原本害怕看见打斗场面而躲起来的人,听见别人的议论,忍不住探出头来一看究竟。
常笑月看到苏映星的容貌,不由得愣住了,为着那罕见的容颜而失了神,感觉心跳异常地加快,他想要平复心神,却没办法做到,只能任由那异样的感觉在心底盘旋,久久不能平息。
此时,众人都明白为什么她会蒙面了——苏映星拥有一副令女人嫉妒,令男人疯狂的绝世姿容。
那绝美的容貌,看不出年纪,似乎很年轻,但是气质却很沉静,又有一股看尽世情的沧桑淡漠。不论是容貌还是姿态,都是令人着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