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兄,你们国家的信号传递倒是相当先进呀!”萧枭目光闪烁,似乎被这样东西所吸引,但言谈之间却又显得很不在意。
“是啊!半子容易被捉。我便让手下用火药研制成这种传信方式。我国的援兵马上会过来增援。这样一来,我们便有恃无恐了。
萧枭的笑容有些勉强:“完颜兄,趁着这会儿功夫,不如我和你去探访一下真相如何?”
他话才一出口,李蓁蓁已经竭力反对:“不行!萧大哥,你让我一个人和他相处,万一……”她语虽未尽,然意昭然。完颜烈的面色已经颇为尴尬。
“蓁蓁,放心!你和我都不会有事!他不敢伤害你!”萧枭意有所指地斜睨完颜烈,完颜烈心中有鬼,脸竟然红了大半。
萧枭长笑而起,笑声未绝,身形已在三米开外。颜炽在完颜烈耳边说了一句话,紧随其后。
完颜烈一回头,李蓁蓁又是一脸警惕:“你说,你们在嘀咕什么?”
完颜烈翻了翻白眼,三哥不过是叮嘱他,让他找个地方让李蓁蓁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还有就是要小心,待援兵到达后,发出信号便可先行离开!哼,萧枭虽然是李蓁蓁的夫君,但设想之周到,是怎么也及不上他的三哥的!
“三哥让我好好照顾你,给你找点吃的。”
他不说也罢了,一说,李蓁蓁的肚子不由得咕咕叫了起来。她一夜担惊受怕,滴水不沾,熬到现在,实在是过于忧虑她的处境与父王的安危。经完颜烈提起,那份饥饿更加厉害。她尴尬地按住肚子,恼怒地盯着完颜烈。完颜烈也不理她,只是转过了身,留心周围的小动物。三哥曾经教他如何猎野物,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不一会儿,他便提着一只野兔,搭了个火架,烤起野味来。李蓁蓁刚开始还赌气不理,后来实在抵抗不了煮熟的野兔所散发出来的香味,终于放下了架子与戒心,接过完颜烈递过去的兔肉。
他们两人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兔肉,完颜烈与萧枭已经到了西夏王府。王府显眼处,赫然插着蒙古国的旗帜。诺大一个王府,此刻全部由蒙古兵把守,西夏王一干人等,显然已经不知所踪。一夜之间,西夏真的亡了。颜炽心中一寒,事情果然不出所料,正是蒙古所为。他向萧枭望去,却见后者也正凝目注视着他,似乎正在推测他心中的想法。他笑了一下:“看来你我都猜错了。”
“怎么?颜兄不怀疑我了么?”萧枭自动去掉了一个“完”字,也算是对颜炽亲近母亲的肯定。
“我还是认为你是最有可能的一位!”颜炽摇头,“你来历不明偏偏又得到西夏郡主的欢心,掌握机密最是容易。而且三个月,准备的时间也恰倒好处。萧兄,不会是你下的手吧?”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颜兄凭自己的本事猜去吧!”萧枭一脸狡猾,“咱们还是先揪出奸细问问吧。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此刻那名奸细应该就在府中,估计整个王府都要归他掌管了。”
“不错,若无这个甜头,他又怎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两人交换了一下颜色,笑意微露,同时张口:“杨瑞!”
杨瑞无端打了个寒噤。一举得手,他兴奋得睡不着觉。现在他是这个中兴府的主人了,再也不用看西夏王的眼色了。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会感到这么不安?
“萧兄,看来有句话的确没有说错,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是会担惊受怕的。”
“是极!”萧枭笑着应道,杨瑞不及遁逃,已经被颜炽一把揪住。
“两位饶命!不是我干的,我是受指使的,是蒙古太子蒙哥指使我做的!他说只要我能够协助他里应外合,他就把中兴府奖励给我!”
“蒙哥?”萧枭皱眉,“是那个黑衣人?”
“是是!”杨瑞慌忙应着。
“他人呢?”颜炽问道。
“押着西夏王一干人回漠北了。”
“连夜?”这回轮到完颜烈皱起眉头,“这里,就真的交给你一个人了?”
“是!”杨瑞面露得意之色,忽然想到自己的处境,顿时又噤若寒蝉。
“你真以为他们会让你掌管王府么?”萧枭忽然冷冷道。
杨瑞还来不及反应,屋外突然乱箭齐发,颜炽与萧枭飞腿踢飞乱箭,觑得一处缝隙,便冲了出去,杨瑞的嘶叫声在身后响起:“你们骗——我!”不一会儿便没了声音,显然是活不长久了。
“哈哈哈!你们还走得了么?”还是那名黑衣人,不过此刻他已经摘下了面纱,浓眉大眼,长相甚是不俗,“你们胆色也的确过人,如果不是敌对身份,我倒是真愿意和你们交个朋友。”他豪气十足,举止之间,颇有拖雷的风范。
“你是蒙哥?”萧枭好奇地问道。
“怎么?你们认识我大哥?我是他弟弟忽必烈。”他同样好奇地打量着萧枭,目光之中尽是欣赏,“你们中原人怎么连男子也长得这么漂亮!”
萧枭皱眉,他最忌讳别人说他长相漂亮,但此刻居然没有生气。颜炽朝萧枭看了一眼,萧枭很少有对陌生人和善的一面,今天算是例外了。
“还打不打?”蒙哥问道。
“不打了!”萧枭笑着回答。
“那最好了,我还真怕伤到了你!”蒙哥似乎松了口气,气还没吐完,萧枭已经动手,将蒙哥擒在手上,大喝道:“退后!”
蒙哥哇哇大叫了:“中原人果然狡诈!”
“兵不厌诈!”这蒙哥如此可爱,颜炽不由感到好笑,也难怪萧枭会对忽必烈特别和气了。
他们挟制着忽必烈向外走去。眼看就要月兑离王府,冷不防身周气流异状突起,这一下袭击事先竟无半点朕兆,只觉四条长物悄无声息地自蒙古兵的队伍中迅速钻出,分别从两人脸上横掠而过,相距不逾半尺,去势奇急,却是绝无劲风,竟是四条黑色长鞭,鞭上暗光浮动,显然是上了剧毒的。长鞭末梢,执在四位其貌不扬的蒙古兵手里。也不知道蒙古兵从哪里找来这样的高手。颜炽一个闪身,避开长鞭;萧枭待要闪避,奈何手上还带着忽必烈。这忽必烈刚才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此刻却成了他的束缚。只觉得手腕上一麻,其中一条毒鞭已经缠住了他的手腕。他又惊又怒,待要闪避,第五条长鞭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又无声无息冒了出来,卷住萧枭手上的忽必烈,微一用力,萧枭竟然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张目望去,执第五根长鞭的人全身严严实实地裹在黑衣中,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竟然连是谁救了忽必烈都看不出来。这五条长鞭配合竟是如此天衣无缝,好似一人同时使出五鞭,然而五根长鞭偏偏又执在五人手中。其中四根袭击的目的竟都是为了协助第五根救人。
“岂有此理!”萧枭勃然大怒,想要反击,忽然感到一阵头昏眼花,手中的力气竟然无法自如使用。他一生之中,还从未遭受过这样的挫折,一时之间,又是生气,又是恐惧。
颜炽一把拉住萧枭:“别运气,靠着我!”一边说,一边右手缩在袖中,扬袖后挥,拨开了从身后袭至的两条长鞭,同时飞腿后踢,带起身后的两条长鞭,一卷一缠,借着四人的劲力,已将四根长鞭卷在一起,借力缠住周边士兵。那几名被缠住的士兵顷刻便全身抽搐而亡。他本不欲出此下策,但形式危急,容不得他再三考虑。他抱住摇摇欲坠的萧枭,以“鹤舞久天”之势,挟满身剑花冲破蒙古兵的阵势,身随劲起,嗖的一声,身子直冲上天。那五人救了忽必烈,又想追去。忽必烈手一挥,神色间竟有些失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