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孩子们做了什么?!”涂胜永大叫!他心里觉得凶多吉少,因为小孩子的哭声已经停止。
“没事,睡的很熟呢,打了几针而已……”她举起手上的器具。但是那不是针筒,却是一把造型特殊的钉枪!
“晶片在哪?”甘武从这次是一枪打在庄志山的手臂上,庄志山的妻子脸部肌肉抖动了一下,抬起眼睛恨恨的看着甘武从。
“你要晶片是吧?所以我给你了。我用这个,”她晃晃手上的钉枪,“给你们的孩子当礼物。”
他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涂胜永再也不想管什么晶片跟财富了,深深!深深才是他全部的财富。他头也不回的冲回房间,发现小小的宝贝女儿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而且背上都是血迹。
“不──不!不!!”
她杀了她……杀了他的心肝宝贝。
他尖声高叫,抱起女儿站在窗户边对着甘武从所在的位置大叫,也不管旅馆的人会多注意这件事情,那些枪声已经代表一切了,在这里,枪枝才是法律,在这乡下地方更没有人敢出来管事。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们杀了我的孩子!这婊子杀了我的女儿!”
没多久,涂胜永在悲痛之余,听见了几声枪响又再次划破夜空,甘武从解决了庄志山夫妻。
花了一大笔钱处理掉庄志山夫妻的尸体,掩盖过这件事情,甘武从与涂胜永花了许多时间,照顾原本以为已经被庄志山的妻子杀掉的一对孩子,他们的背上,都被庄志山的妻子用钉枪打进了东西。
“是晶片。”甘武从不得不佩服庄志山的妻子,“无牌神医”的封号不是随便封的,她竟然高明到这种地步。
她把晶片打在两个孩子的脊椎上,却不会伤害他们的身体机能,精准的可怕。
包可怕的是,若要拿出晶片,这两个孩子性命就算可以保住,也是要残废终生。
既然如此,当然就必须放弃拿出晶片的打算,没有晶片,那就炸开金库吧。
可怕的失望出现了,他们发现庄志山建造金库时,已经做了最恶毒的设计。炸掉金库,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置进去与财宝一同放置的核弹,不只会毁了这些金银,也会毁了大半个印尼。
看着庄志山遗留下来的设计图,甘武从冷笑。
“谁知道是真是假?这个小人把晶片的原稿烧了,却留下金库的设计图?心机真重啊……”
“但是也不无可能吧。”涂胜永不敢妄动,这可是一失足就会成为千古恨的浩劫,连试都不能试!
“那怎么办?”甘武从看着一旁的两个孩子,“唯一的方法就是拿出晶片。”
拿出晶片,那不就?涂胜永又回想起深深小小的身体满身是血的模样。
“你疯了不成?你明明知道拿出晶片的后果是什么!”他冲过去抱住自己的女儿,提防甘武从下毒手。他杀人不眨眼,这一点他在看到甘武从怎么对待庄志山夫妻就了解了。
“我知道!你当我没有儿子吗?”甘武从非常的不高兴,他看着自己在一旁受到惊吓的小儿子,也无计可施。当然……虎毒不食子。
在毫无办法下,只好消极的成立公司,以采矿的名义守住这不可到手的财宝,自私又贪心的甘武从甚至宁愿毁了金库,也不愿意将财富拱手让人。
要让也要让给自家人。他甘武从用不到,就留给后代子孙用。
为了避免小孩身上的晶片流入他人之手,甘武从强迫涂胜永做了约定,无论如何,将来这两个孩子一定要彼此守住对方的钥匙一辈子,最好的方法就是结婚。等到他们百年后,取出晶片,打开了金库,依然是甘家与涂家的后代子孙福份。
涂胜永却严厉的拒绝了甘武从,他已经经历这些非人道的折磨了,杀人、剽窃……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活在一辈子的贪婪里!
“你!只有两条路!答应这两个孩子将来的婚事,不然就是让我现在杀了她拿晶片!”撂下狠话,甘武从又马上恢复笑容,“老涂,想想吧,这辈子……除非这两个孩子比我们早死,不然,我们都是无缘再见到那金山银山了……”
他拍拍已然呆滞的涂胜永肩膀:“我们是好朋友啊,不是吗?这两个孩子可以结婚也是好事一桩,还可以造福子孙呢!乐观点。”
涂胜永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其实恨着甘武从,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贪心及残酷,也不会害得他涂家父女宛如活在地狱里。但是他无计可施,连去密报都不能,自己,也是共谋啊。他铁定逃不过制裁的。
他怕甘武从,也怕死,还有多多少少的贪心……所以造成了女儿一生的不幸福。
***
看着涂胜永老泪漉漉地说完往事,莫子尉说不出半句话来。
好残酷的报复。打在龙骨的晶片,像是庄志山夫妻的诅咒。
除非涂胜永与甘武从要儿子女儿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或是一命呜呼,不然他们永远都拿不到金库里的钱。
“爸爸你……这么自私吗?为了那笔看都看不到的宝藏,可以这样牺牲我?”涂深深满脸泪痕地看着她的父亲,心痛已极。
“深深……爸爸……爸爸也不愿意,到最后爸爸已经不要什么财宝了,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在甘家过日子,不把你嫁过去,也不会比较好过啊!”
“把我嫁过去我也不会好过!看到我那么痛苦的过一辈子,你会比现在舒服吗?”涂深深沉痛的吼了出来,逼近她的父亲。
“爸爸!你看看我!看看我!这十几年来我为了你的错误承担了什么?我没有朋友!不能出去上学!我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就连到最后我自己最重要的一生幸福,都要断送在这样的荒谬神话上,你要我怎么好好过日子?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涂深深激动到几乎要昏厥,莫子尉抱住了她,将她稳了下来。
“别这样,深深,别这样……”他吻着她的手试图安抚住她,“我不会让你过这种日子,你还有我。”
“就算我死在甘家,我都不会有全尸……”她的眼泪不断地落下,“我的……我背上的这块什么鬼晶片,甘家要这个是吧?好!我现在就死,让你挖出来给他们!”
她从莫子尉的身上掏出了手枪,就要往自己的头上轰去。
但是涂深深毕竟只是一介富家小姐,她根本不会开保险,搞了半天,还是让手忙脚乱的几个大男人打掉了枪,被莫子尉架住了。
眼见女儿已经神智丧失到要冲动地在眼前结束自己的生命,涂胜永突然大哭起来。
他……他做了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相都披露在眼前,他怎么还能妄想个性刚烈的深深,继续妥协下去?
今天这把枪没有开保险,明天呢?以后呢?到处都是自杀的工具,甚至往墙上撞去,或是纵身一跃,涂深深总会有她自己的方法寻求解月兑。
他看着紧紧架住涂深深、将她稳稳地搂在怀里的莫子尉。也许只有他……也许只有这男人可以改变这一切。
莫子尉心疼地抱住已经濒临疯狂状态的涂深深,天哪!她所承受的,已经比自己当年遭受父亲遗弃的不堪往事更多。她只是个女孩,怎么经得住这样的打击?
“不管深深是不是我的人,我都不会让她存在的意义只是当一把钥匙!”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对涂胜永宣告。
“这恐怕由不得你,莫家二少。”一阵陌生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出现在大厅门口,背后还有大队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