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深深瘫软地窝在他怀里,无声的哭泣,因为命运的必然到达、不可抗拒,还有月兑离处于之身的深痛。
肌肤的相触,这在以前是莫子尉就算大卸八块,分装水泥桶都不够的罪行。
“你是天使下凡尘。”莫子尉温柔的吻着她背上那道细微却颜色深重的伤疤,万分温柔。
“这是小时候就有的,才不是什么单翼天使印记,”她娇弱无力地说出疤痕的原由。“父亲说,这是我在印尼时,因为太顽皮所以弄来的伤。”
“你去过印尼?”
“嗯,但是因为年纪很小,所以我没什么印象。只知道父亲那一次好像是跟以前的合伙人去印尼找什么宝藏,真是爱做梦……”她浅浅的笑了,窝回莫子尉怀里,“那个讨厌的甘亦中也跟去了,后来就跟他爸爸留在印尼当土霸王了。”
涂深深的话让莫子尉陷入了沉思。
宝藏、不开采的矿山、涂深深不可接近的肌肤、无法拒绝的联姻……
那真相的图案越来越清晰,难不成真如他一开始所不敢想的,涂深深带着什么秘密在身上?
但是少了什么?什么?就像是拼图般的,就差那么一块重点的迹象,就可以看见全貌了。
要看见全貌,想来只能用最极端的方法了,就如同引蛇出洞,必得要用危险的方法。
知道所有原因及真相的,就是极力要促成婚事的人。
笆武从,或是……涂胜永!
第九章
钥匙的命运
天色微亮,她细细的端详眼前人。
从她的角度仰头看去,胡渣爬过的轮廓有着强硬的线条,长长的眼睫毛不像是男人所有的,浓密又卷翘──所以这个男人的脾气果然也不是很好,微微跳动的眼皮似乎正在显示他仍在做梦。
抬起手,轻轻的抚模那粗糙的胡子,昨夜在自己身上磨蹭的熟悉触感又扬起了她的情绪。
这个男人占有她了爱,使得她在那升扬又跌落的当头,根本无暇去思考将来要面对的种种。不管是水泥桶或是甘家人……跟自己更不可能妥协的婚姻。
她的骑土,也是她的爱人,有力的不只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意志。赶也赶不走的,不只是这个男人的坚持,还有她自己内心里,渴望能够被他守护疼爱的奢求。
不是奢求了,现在都成真了,但是……她跟他,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她轻轻的叹息声与抚模惊醒了他。
“还要我剃掉胡子吗?”莫子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握住涂深深模着他脸颊的手,梦呓般的询问。
“真讨厌你的胡子,我就会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剃掉了。”
“有胡子也不错吧?”他张开眼睛看着正在仔细端详自己的女人。“情趣万千不是吗……”
说着他又把脸往涂深深胸口磨去。
“会痒啦!不要!炳……”
这种缠绵的时刻,原本是两个人想都不敢想的,却没想到残酷的现实成全了。
懊不会都是梦吧?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柔情缠绵。
“有访客?”接起电话的莫子尉皱起了眉头,还不到六点,一大早就有访客,来人可能是谁他心里有数。
“是爸爸吗?还是那个姓甘的?”涂深深坐在床上看着莫子尉一脸凝重的起来穿戴衣物,还不忘把枪塞在薄外套的内里。
梦该醒了吧……不管是爸爸还是甘亦中,对于她目前的所在之处都会心里有底。
“听来像是你的父亲。”莫子尉坐回床上拉着涂深深的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你别出来,在房间好好待着,先让我跟他好好谈谈。”
“嗯……”
如果她一出去,可能马上就会被拖走,而她面对父亲时还是不忍心反抗。莫子尉明白这一点,所以决定先单独面对涂胜永。
来人果然是涂胜永,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睡眠不足及焦虑让他的皱纹更加深了。
“深深呢?”省了客套话,涂胜永直接要人。
“还在睡。”莫子尉尽量一脸和善地面对涂胜永,毕竟,他是深深的爸爸。
“该把她叫起来,要回家了。”
“她不能回去。”
“什么?”涂胜水对于莫子尉的拒绝心里有数,但是一看到莫子尉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依然光火。
“莫子尉!深深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做爸爸的要把离家出走的女儿带回家,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你未免太可笑!”
“是啊,你这个做爸爸的竟然搞到让自己的女儿离家出走,来投靠另一个男人,你不也觉得自己很可笑?”莫子尉表情开始下沉,“也不想想,你家里有着怎样的禽兽要对自己的女儿不轨,你不去办那只禽兽,你还有时间跟我要人?”
禽兽,想也知道是在说甘亦中。
***
昨夜知道了深深差点被甘亦中侵害成功,涂胜永也是惊愤不已。
“甘少爷!我家深深就要变成你甘家人了,你何必要如此……何必要如此心急?”
即使是未来的女婿,涂胜永也见不得这种强迫中奖的事情。
“我是为了省得夜长梦多。”甘亦中倒是大言不惭。“涂先生你难道没看见你的女儿对我是什么态度吗?如果再这样下去,变数太大了。原谅我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下手为强?你……”涂胜永已经对眼前人感到万分的愤怒。
“对!下手为强!就因为深深一定要当我甘家人,所以我必得这么做!”甘亦中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你涂家的随从是怎么教的?竟然带着深深跑掉了,你就没想过深深现在在外面危险不危险?你与其来质疑我下手为强的必要性,倒不如先去把人找回来!”
想也知道会是在哪里……带走深深的是阿庆,而阿庆跟谁交情又是最好?深深能依靠的又只有谁?涂胜永跟甘亦中都心里有数。
莫子尉,你要是碰了我甘家的财产一根寒毛,我就要将你凌迟。甘亦中心里对莫子尉的恨意及忌妒越来越深重,眼睛里已经出现了血红的光。
就因为见到甘亦中那眼里前所未见的杀气,涂胜永在无奈之余却依然想保护莫子尉,天还未亮就只带了三个随从悄悄来到了莫家。
***
“好个先下手为强啊!”莫子尉不以为然地嘲笑甘亦中的天真,“得到深深真的这么重要吗?即使让他真的得到深深的身体,心不在他身上他也甘愿?”
“这桩婚事原本就不是建立在感情上。”涂胜永说出了明显不过的事实。
但是这不是莫子尉要的回答。
“不是建立在感情上,就是建立在一座矿山上啰?”莫子尉大胆地说出他的假设答案。
涂胜永一听到‘矿山’两字,脸色开始发白,冷汗直流。
“你、你在说什么矿山……我听……听不懂……。”
“是你健忘还是我消息来源错误?”莫子尉一看到涂胜永这藏不住情绪变化的人,心里暗暗地喊了声“宾果”,但是,也开始担忧。
如果这座矿山藏有庞大的利益,那么甘家就势必不会轻易放过涂家,甚至,不会放过已经占有涂深深的自己。
“你在印尼跟甘武从不是合伙开了一家采矿公司?这真有趣,木材生意拆了伙,改去采矿,偏偏一车石头都没扛出来……”莫子尉不打算放过涂胜永,他强硬地看进了涂胜永还想圆谎的眼睛里。“我真好奇,这家不开采的矿山,跟这桩婚姻有什么关系……”
“还在探勘,当然没有采出什么东西!”涂胜水果然想掩饰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