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著小径走向一间由玻璃搭盖起来的室内游泳池,她记得一年半前它并不存在,或许是肯特为了结婚而建的,不过奇怪的是,肯特和凯这两个爱山胜过水的早鸭子,要这么完善的游泳池做什么?
采芩耸耸肩,推开门走进去,她将鞋丢在一旁,撩高裙摆,在池边坐下,双脚浸入沁凉的池水中。
月光透过玻璃投射在浮动的水面上,今晚的月色美得令人心痛,她凄迷地望著池中浮动的月影,然而令她心痛的真的是月色吗?
这一年半来,她强行从记忆中拔除的男人就近在咫尺,原以为自己的心已冷、情已灭,然而残酷的事实却是──她对黎亚德毫无招架能力!
“在等人吗?甜心。”
突来的声音吓得采芩猛地转头,她是如此专注在自己的思绪里,以至于忽略了身后的脚步声,她慌乱地站起身。
月光照亮了采芩的脸和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如亚德记忆中一样的完美。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所到之处一阵发烫,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采芩下意识的用舌头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
“我出来透气,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他扬起眉,慵懒地道:“和你一样,透气。”
“那你慢慢地透吧,我先走了。”采芩说著就急著要越过他,手臂却被捉住。
“怎么,你怕我吗?”
“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这么以为?”
“对我演戏是没有用的,芩芩,我太清楚你的情绪。”
她硬吞下自己的惊慌失措,瞪著他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性感的笑容,绿眸变得更加暗沉。“这件衣服……是为了诱惑我而穿的吗?”
原本丝毫不为所动的采芩瞬间涨红了脸,但她很快恢复自持。“我穿它是因为它是我寥寥无几的礼服中,唯一适合的服装。”
“你一向痛恨将时间花在无聊的购衣上,看来有些习惯很难改变,不是吗?”亚德用一根手指拨弄著她低胸的领口,拂过她喉咙敏感的肌肤,这个简单的接触所带来的热度令她屏息地往后缩。
她眼中的光芒告诉他,他已经得分了。她的脸色渐渐泛红,然而他期待著更强烈的反应,在他得到之前,他决定好好刺激她一下。
“这是我在瑞士为你买的衣服,在我生日的那晚,你为我穿上它,而我只花了五秒钟便自你身上月兑下了它……”他发出一阵沙哑的低笑。“我还以为自己撕坏它了呢。”
他的话轻易的将采芩的思绪带回那一个疯狂的夜晚。
那狂野、火热的一夜……鲜明的记忆席卷而来,她忍不住一阵轻颤。
那夜,亚德订了六十瓶的香槟,十二打的红玫瑰和十二打的紫玫瑰,他将香槟注满了整个圆形浴白,将所有的玫瑰花瓣全丢入浴白里,那淡淡的馨香飘浮在金色的液体上,游移在他们赤果的身躯之间,急切的索求,饥渴的,极尽狂野的,将两人包裹在狂爱的呼吸之间。
“亚德……”
是她在耳语他的名字?还是她在心里呼唤?
她的身体正在融化,她的皮肤著了火,她的心、她的灵魂,还有精神全都陷入火海……
“你还记得吗?采芩。”他低沉的嗓音浑厚而亲密,像有著催眠的力量。
此刻那香气似乎充斥在空气里,挑起采芩体内不受欢迎的反应。
哦,上帝,他对她做了什么?不,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几乎已经让她一丝不挂了。她挣扎著从记忆中清醒,她的胸口因无法掩饰的懊恼而急速起伏著。
“我不记得了。”
亚德缓慢而大胆地巡视她的脸,嘴角嘲讽地上扬,脸上的神色却带著一抹愤怒的冷酷。
“你漂亮的眼睛和身体永远不会对我说谎,只可惜你的心和你的嘴,却怎么也学不会诚实。”
愤怒的红晕从采芩的颈子爬上脸颊,她老羞成怒地扬起手,用力往他脸上甩去。
他像早有防范,迅速地捉住她的手,眼眸微眯的警告道:“小心啊,亲爱的,千万别放任自己做出无法承受后果的冲动行为。”
“你去死吧!”她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啧啧!火气这么大,是欲求不满吗?”亚德挑衅地冷笑。“这也难怪,你的‘老’相好只怕无法‘照料’你各方面的需求吧!”
“你这个下流无耻的混球!”采芩气得想挣月兑被钳制住的手,但无论她再怎么用力也挣不开,最后她气得举起右脚,猛力踢向他的小腿,但这一举,差点弄翻她的脚趾甲。
她痛得龇牙咧嘴,他却丝毫不受影响,看来他的肌肉就像他的脑袋一样缺乏神经!
“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白痴!”采芩忿忿地低咒出声,终于挣月兑了他的手掌,双眼冒火地越过他身边,踩著那迷惑无数观众的高贵步伐离去。
亚德淡笑地挑高眉,随即弯下腰,捡起她遗落的鞋,静静地等她回头。
采芩走了几步才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她僵硬地转身往回走,愈看亚德脸上那抹令人气结的笑容,心中就愈是愤慨难忍。
这个天杀的混蛋!她受够了他的尖酸刻薄!
突然间,一抹恶作剧的微笑浮现她的唇角。
采芩一言不发的将鞋自他手中抢走,然后出其不意地用力一推,他摇晃的身子如她预期地倒向池面,但她还来不及发出得意的笑声,他的手臂一伸,将她一同拉向水中。
一声尖叫后,采芩整个人跌入游泳池,惊慌之中,她吃了好几口水,才狼狈地浮上水面。头发像贴在脸上,她气急败坏地拨开它,瞪著离她一尺远的亚德。
四周一片死寂。
采芩和亚德互瞪著,宛如两个准备打个你死我活的决斗者。突然间,他大笑起来,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一个划水,攀上池面,然后开始月兑衣服。
采芩霎时目瞪口呆,被他赤果性感的身子所震撼,即使已经看过无数次,她仍然无法自对他的炫惑中解月兑出来。
他将最后一件内裤丢在地上,全身一丝不挂,脸上带著懒洋洋的嘲弄。
“想说什么吗?甜心。”
采芩瞪视著他,努力想自干涩的喉咙挤出一句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天爷!这个男人一点羞耻心也没有,而她自己却简直比发春期的猫还糟糕!
亚德再次跳下水面游向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我很高兴你的身体没有忘记如何反应,显然盛怒中的只有你那颗顽固的脑袋。”
羞怒于他可以如此轻易燃起她的欲火,采芩竭尽所能地板起脸孔,而眼前天杀的痞子居然笑了。
“省省吧!小傻瓜,把你的演技留到舞台上吧。”他一手握住她的一边,拇指在变得硬挺的蓓蕾上轻捏,沙哑地说道:“瞧,你的身体背叛了你,你不像你想要我相信的那般恨我。”
“我当然不恨你。”她羞怒交加地低吼,“因为恨至少还有感觉的存在,而我对你已经形同陌路,毫无感情可言了。”
他又发出一阵轻笑。“啧,甜心,你是想藉由言语激起我的征服欲吗?那大可不必了,我对你一向十足,但很抱歉,这无关感情。”
要是目光能杀人,他一定已经死了一百遍。
“你不必强调你的‘动物冲动’,我清楚得很!”采芩怒火中烧地推开他,游向池边,在他的嘲笑声中,僵硬地上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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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没有?火力十足呢!”凯嗤笑道。
罢刚精采的一幕全数落入躲在树丛里的一对新人眼中,除了亚德月兑衣服的那刻,凯的眼睛突然被肯特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