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肯特满意地笑了。其实不需要凯提醒,他早注意到采芩和克劳蒂亚之间的疙瘩,不过现在他更担忧的是采芩的安全问题。
到底是谁割断了煞车线?是单纯的恶作剧还是有预谋?
现在千头万绪,警方连一点线索也没有,他不想惊吓到采芩,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能惊动亚德,否则依他的个性,肯定会马上冲回来。
他还是等戏杀青了再告诉亚德,在这之前,他只能请警方多多注意,和保全公司多派人手巡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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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采芩这么告诉你的?”亚德一手拿著无线电话,另一手拿起毛巾抹去胸膛上的汗水。他才刚做完一百下伏地挺身,全身热得像火炉似的。
“不是,是我和凯都这么觉得。”
亚德放下毛巾,拿起矿泉水走向阳台,靠著栏杆,仰头大口灌了几口,深思的目光肴向远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采芩一向表现得毫不在乎,也没有开口要求过要我辞掉克劳蒂亚。”
“没开口并不代表不在乎呀。你明知道采芩的骄傲和顽固都不下放你,她怎么可能主动开口嘛。亚德,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出来采芩对克劳蒂亚的戒心吗?”
亚德皱起眉头,烦躁地开口,“我早对她说过,我和克劳蒂亚之间只是朋友和工作的关系。”
“可是在外人眼中看来,你和克劳蒂亚之间的亲匿确实有点暧昧。”
“采芩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妻子!就像你是我的朋友,你和她都应该清楚我和克劳蒂亚之间的关系。”
“亚德,知道和感觉是两码子事,就好像理智和情感往往是不一致的,你就不能好好向采芩解释清楚,让她安心吗?你们两人有大半的时间是分隔两地,克劳蒂亚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只怕比采芩多,也难怪采芩会不安嘛!”
“该死的!那你和凯分隔两地,她为什么能无条件信任你?”
“那是因为我长得还挺安全的,凯的自尊还不至于受到威胁。”
亚德一点也不欣赏他的幽默。“那你要我怎么办?毁容吗?可恶!她应该要相信我的!”
“我知道,亚德,可是你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也实在太多了吧!每一次你老兄又要酷的拒绝解释,只丢下一句‘你必须相信我’,老天,亚德,就算再有信心的女人,在这一波波的攻势下也会疲软和不安的。”
“既然是捕风捉影,那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我应该要解释每一个曾和我见过面的女人的事情?那包不包括服务过我的餐厅女侍?该死的!如果采芩真的要解释,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而要透过你?既然她不想找我谈,就干脆找你算了,有你代替我解释,不是更好?”亚德大声的回吼道,也不等肯特的反应,愤怒地结束通话,双手撑著栏杆,视而不见地瞪著前方。
一个没有信任做基础的婚姻,还能维持多久?
懊死的!为什么两人彼此相爱,却无法相互信赖?
难道他们之间的裂痕真的到了无法补救的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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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一边管道沟通不良,只好找另一边了,经纪人这行饭真不是人吃的,忙于工作之余,不时还得兼任心理辅导。
看来凯一点也没夸张,采芩的脸看起来像鬼一样苍白。肯特坐了片刻,想不出什么适当的开场白,索性开门见山的问了。
“凯告诉我,你很介意克劳蒂亚的存在?”
采芩怔了一下,似乎想否认,随即又无所谓地耸耸肩。“所以你来向我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吗?肯特,我真的不感兴趣。”
“骗人,你明明好奇得要死!”肯特故作轻松地笑道,想缓和一下室内骤升的压力。
她一点也不“好奇”,“要死”倒是真的,她嫉妒得要死!不过这种丢脸的事,打死她也不会承认。
“看来我不让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你是不会走的,是不是?”
“差不多是这样。”
采芩瞪著他好一会儿,随即放弃地翻翻白眼,由他去说了,反正她早就遍体鳞伤,再多一两个窟窿也无所谓了。
“你知道的,我和亚德是大学同学,进而才认识克劳蒂亚,而她和亚德从高中时代就已经是朋友了。”肯特小心斟酌措辞,怕伤到她的感情。
“你是指男女朋友?”采芩冷淡地问道。
“算是吧,但也不完全是,他们是合则聚,不合则分,即使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受彼此的束缚,所以与其说他们是爱人,还不如说是伴来得贴切。”肯特回忆。“当时的亚德和克劳蒂亚真是既狂野又叛逆,他们不在乎世俗礼教,更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他们追求的是一种全然的解放和快乐。”
“既然他们如此‘契合’,又为什么要分手?”
“从前他们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他们追求相同的生活和目标,一旦他们不再追求相同的东西,疏远是自然而然的事,不过即使如此,亚德始终当她是好朋友。”
“那么克劳蒂亚呢?她纯粹只当亚德是朋友吗?她若不是还爱著亚德,以她的条件,何必屈就亚德的私人助理?”
肯特搔搔头,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的确,以克劳蒂亚的条件,要成为一流的名模或性感女星并不难。事实上,她也真的尝试过了,虽然成绩可观,但是她却无法忍受成为媒体追逐的目标后所失去的自由。后来,亚德的事业逐渐起步,她索性放弃工作,直截了当的告诉亚德,她要成为他的私人助理。”
“亚德就这样答应她?”
“嗯,但完全是基于朋友的立场,再说也没有人比克劳蒂亚更了解他的喜好。采芩,起码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亚德不爱克劳蒂亚,要是亚德爱她,为什么不娶她?”
那是因为克劳蒂亚没有怀孕!宋芩苦涩的想。“肯特,我明白了,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谈克劳蒂亚?”
肯特不知道他是不是白费唇舌了,因为采芩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被说服的样子,不过这不是他今天来的唯一目的。“好吧,我们不谈这个。采芩,我来是想拿回那天我给你的那些信件。”
“为什么?”
“我要让秘书整理建档,必要的话,顺便要回一些信件。”
“好吧。”采芩起身上楼,不一会儿,她抱著纸箱子下楼,将箱子交给他。
“好了,听我的话,别想太多了,我改天再来看你。”肯特亲亲她的脸颊,随即捧著箱子离开。
一上车,他迫不及待的从箱子里翻找信封过滤,很快地找到了几封署名R.M的信件。
他迅速地浏览一遍,然后从公事袋中翻出一大叠同样的信封和署名R.M的信件,从中抽了一封比照字迹,果然是同一个人!
还好他有点印象,只是他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幸好他们经纪人对这种措辞激烈的信件,一向会保存下来,以防万一。
肯特将车倒出车道,掉转车头开上路,他最好将这些信交给警方,或许是办案的方向也不一定。
第六章
啊!总算清静了。
等了两天,人来来去去,总算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就是今晚,今晚她必须下手,她没有时间再等了。她可以感觉到体内邪恶的敌人正威胁著侵占她的,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放弃的,在她亲眼目睹唐采芩的死亡之前,她绝不会放弃。
女子抬头望了望被乌云半遮的月色,目光又缓缓地移回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