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看我了,关恒毅!”她发觉自己对他极度不满时,总习惯喊他的中文名字。
雨菱眼中射出两道坚决的光芒,她轻易的找到了詹士的车钥匙,整个人立刻像火箭一样的冲出门,从上车到启动引擎,破记录的只花了一分钟。
她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在一个钟头内,不要命的疯狂将车飙到机场,也不在乎沿途一路超路肩时,可能被照了几张照片,到时不知会收到多少张罚单,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在飞机起飞之前到达。
她绝不容许她生命中所爱的男人再次离开她!
她好不容易赶到中正机场,将车往路边一丢,飞快的冲进大厅,奔向最近的华航柜台,拿出警察的证件。
“立刻替我查有没有一个叫关恒毅或者詹士的男人在这班飞机上,快,他是个能辑犯。”
对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雨菱手上的证件,她的脸色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让服务秀吓
得手脚发抖,赶快低下头用电脑查询。“没有……,没有这个人。”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抬起头,才发现刚刚那个秀早已不知去处。
雨菱火速的再冲向新航的柜台,不一会儿,又失望焦急的转向长荣柜台,才发现柜台前
连个旅客的人影也没看见,她的心不由得凉了半截,好像有人在她的胸口用力地揍了一拳,
她几乎痛得站不着的踉跄了一下,她连忙扶住瘪台边缘,脸色惨白的瞪着那位正在收拾东西的服务员。
某种可怕的预感告诉她,太迟了!
雨菱强忍著袭人的昏眩走上前,那名服务员吃惊的看著眼前脸色苍白的女人,关心的开口,“秀,你还好吗?”她看起来摇摇欲坠,好像随时会昏倒一样。
雨菱点点头,再次拿出证件,“麻烦帮个忙,帮我查查有没有一个叫詹士·关的男人在飞往美国的班机上。”她不稳的音调里有著明显的害怕。
服务员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查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有,不过这班飞机已经在十分钟前就起飞了。”
这仿佛宣判死刑的消息,让她的血液瞬间逆流,雨菱整个人绝望的往前倾,那名服务员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紧张的喊道:“秀,你怎么了?”
雨菱只是虚弱的摇摇头推开她的手,神情茫然的走著,她不知这这时候她该去哪里?只是无意识地走向三楼,候机室内冷冷清清,寂寥得像暮秋的夜色,雨菱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
噢,老天!为什么?她怎能再一次的忍受活在这种永无止尽的恐惧等待中?害怕着会不
会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死讯,而她甚至看不到他的尸体……不,她受不了!她受不了……
她起身冲到玻璃窗前,大声的对着漆黑的窗外吼道:“关恒毅,你这个胆小表!”滚烫的泪水流下冰凉的脸颊,她再也忍不住的掩面啜泣。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不明白……”她绝望的低诉着,痛苦强烈的撕扯着她的心。“不明白你无情的离开,只是将我推入无边的地狱啊……”她令人心酸的哽咽回荡在冷寂的空气中,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心碎,她甚至没有留意到朝她接近的脚步声。
她真的来了!詹士在她面前站定,缓缓的蹲了下来。
他要怎么守护她那颗坚强却也脆弱的心?他是那么的舍不下她,却期望她找得到力量放开他。
詹士痛楚的咬紧牙,原本以为自已可以再次潇洒的离去,但等到临登机前,他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勇气离开。看见雨菱爱得那么勇敢,勇敢到不顾一切,他的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感动;面对她的深情,他又怎么能抛得下这样的她?只怕无论如何,她也会誓言追到天涯海角吧!
“雨菱……”詹士叹口气,伸手轻握住她掩面的双手。
这突来的碰触和那声自灵魂深处的喟叹惊动了她,雨菱猛地僵住,极缓慢的,几乎是迟疑的抬起头。
噢……她不敢相信,害怕自己泪眼所见到的,只是她在绝望之下而生的幻影。她就这么一瞬也不瞬的直视著他,维持著现在的姿势不敢动,害怕自己轻微的动作会打碎了她所渴望的梦。
雨菱盈盈的泪光和脸上脆弱的恐惧,重重的敲击著詹士,让他的心揪成一团,他伸出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
“你变得爱哭了!”詹士语气轻柔的取笑道。
雨菱不由得笑了,“是真的,我不是在作梦……你没有走,没有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上帝!她是那么的爱他,即使他总是把她逗得又笑又哭、又气又恼像个疯子,但她依然爱他,无可救药的爱他!
雨菱喜极的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让泪水彻彻底底的溃决,她像要将一生的泪哭尽似的,哭湿了他的衣衫,也湿透了他的心。
“傻瓜,临登机前,你的爱竟让我再也舍不下你。”詹士感叹的说。他想,这辈子他是别想走出她的泪水中了,她的泪熨烫了他的心,在他身上烙了印,让他一辈子都逃不掉了。
等到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詹士怜惜地抬起她的头,不舍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雨菱,你是个顽固的女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疯狂的赶来,我真该好好的打你。”他无奈又感叹的轻斥。
“原来你早料到我一走会来?”雨菱抬起头,似怒非怒的瞪著他,“如果我是个顽固的女人,那么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固执男人4使明知我会来,还不死心的一试!”
詹士忍住笑,耸耸肩,“没办法,垂死挣扎是人的本能,好歹也要试一试啊!也许我的魅力不如自己想像中强。”
“自大的男人!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她现在已经习惯他特殊的示爱方式,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
“不是……”詹士尾音拉得长长的,双眼坏坏的盯著她说:“我是说,如果你向我求婚……我会考虑接受。”
好狂妄的口气!
雨菱眯起眼,不过这主意似乎不坏呢!她可是个新女性,向来勇于追求自已所要的,而詹士是她要的男人,她为什么一定要被动的坐着等呢?也许做个主动者,可比被动者来得有趣多了。
想到这里,雨菱神情一变,嘴角慢慢的浮起一抹亮丽的笑容,她几乎可以想像他在自己‘无情的攻势’下,‘声声讨饶’的诱人画面,噢!她几乎等不及了。
詹士爱极了她多变的神情和发亮的双眸。“走吧,今晚就先在过境旅馆住一晚,我可不想在车上被草草的‘说服’。”说着,拉起她走向电梯。
雨菱自顾自的想得出神,等到被拉起时才回过神,只来得及听到‘说服’两个字。“说服什么?”她怔怔的问。
“说服我为什么要‘嫁’你啊!”詹士一本正经的回道。他的胃笑得差点抽筋,这一刻他竟想起大刚,怎么他们王家人好像都有相同的下场?
“你最好使出‘浑身解数’来说服我,让我明白嫁给你有什么好处。”詹士搂着她,俏皮的眨着眼。
两人之间的默契加上这场面,让雨菱和詹士一样,马上联想起大刚。
一想到老哥求婚求了那么久,仍无法让佳人点头嫁给他,雨菱咬著下唇,强忍溢到唇边的笑声,嗲声嗲气的唤道:“亲爱的……”她的笑容甜得能滴出蜜来,“相信我,我绝对会使出所有的看家本领,我保证!”
看她闪烁的眼光及话中无尽的挑逗,詹士知道今晚自己是别想睡了,不过佳人在怀,柔情似水,谁又会想到睡觉这样杀风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