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闻言,心头不由得一惊,是啊,就好像今天要是阿杰有什么三长两短,那……
“爸,怎么样嘛?”沈婕心急的催促道。要是爸真的同意,那哥和芷晴姐倒是因祸得福了。
沈父黯然的点点头。他还能怎么样?思琪都向他求情了,他还坚持些什么?只要思琪过得好,他也就宽心了。
芷晴一咬牙,心碎的将怀中的宝宝交给护士,她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让自己再多看宝宝一眼,每看一眼都只有让她更加难过和不舍。
“思琪,今后阿杰和宝宝就拜托你了。”她叹口气的将信装入信封,放在枕头上。
阿杰,再见了,原谅我甚至提不起勇气向你道别。
“准备好了吗?”力平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她。
“好了。”芷晴勉强站起来,脚步蹒跚的走向他。虽然月复部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但她一点也不在乎,因为没有任何上的疼痛,比得上她心灵上所承受的痛苦。
“芷明,你确定吗?”力平盯着她苍白而疲倦的脸色,“我不认为你作的决定是——”
“别再说了!”芷晴坚决的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做了我早该做的事,如果你不帮我,那我自己走。”
面对自己曾经爱慕过的人,力平怎么忍心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照顾?
他叹口气的说:“走吧。”
“你都照我说的话做了?”芷晴不放心的询问。
“放心吧,再不走待会就走不了了。”力平小心的扶着她,悄悄的离开医院。
“不见了?”沈杰忍着伤口的痛,硬是坐了起来,一脸惊惶的瞪着他们,“你们是什么意思?芷晴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不见了?”
思琪和沈婕对看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诉析他。
“哥,你先别激动,你这样叫我怎么敢说?”
沈杰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慌乱的情绪,“你说。”
“我们今早去就发现芷晴姐不见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她早我们一步出院了,这是她留给你的信。”沈婕将一封信放在他手上。
阿杰:
对这一切的一切,我只有几个字:谢谢你、对不起和祝福你们。
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陪我作了这场美丽的梦,现在是我面对事实的时候了,因为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在此向你致上我最深的歉意,为我曾那么自私的想留住自己的幸福,却造成你今日的不幸和痛苦。
最后,祝福你,终能圆你和思琪今生最美的梦!
请好好照顾宝宝。
芷晴留
“傻瓜!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为什么不等我向你解释?芷晴,在我们好不容易可以相知相守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放弃?”沈杰悲痛的将信揉成一团,“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阿杰,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找?”思琪和沈婕见状,十分担心,便一人一手按住他。
“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到她,她才刚生产完,身体都都还没复原,怎么可以一个人跑走?”只要一想到芷晴可能昏倒在某个地方,就让沈杰心急欲狂。
“哥,你不要担心,大刚已经去找了,再急也要先把自己的伤养好。我保证一定把芷晴姐平安的带到你面前。”
沈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颓然的躺回床上。小婕说得没错,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去找芷晴?可是叫他躺在这什么都不能做,快把他逼疯了。
芷晴,为什么不来问我就心碎绝然的离去?那么爱孩子的你,又是在什么样的悲痛下舍她而去?
只要一想到她的悲伤,沈杰就感到痛苦万分。一切都是他的错,要不是太晚发现自己的感情,芷晴也不至于误会。
“该死的,都是我的错!”沈杰自责的闭上眼睛。
“阿杰,你别这样,芷晴会没事的,我们一定能找到她的。”思琪安慰道,没想到她的出现反而造成这样的局面。
一个多月过去了,芷晴依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沈杰恢复后就像风了似的到处找她,任谁也劝不住。
每晚他总是筋疲力竭的回到家里,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任由忧虑和痛苦啃噬自己,要不是有宝宝的支撑,他怕自己早就疯了!
他疲惫的躺在床上想念着她,握紧被单闻着她的气息,仿佛芷晴就在身旁。她轻柔的笑语,徘徊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这样深的思念,他还能够忍受多久?
他们已经找她一个多月了,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芷晴仿佛消失在空气中一样。
芷晴,你到底在哪里?你真的狠得下心不再回来?是什么样的绝望,让她这般绝然?
“芷晴,你为什么不看看报纸上的寻人启事?”力平无奈的看着桌上的报纸,自从他看到报纸上的寻人启事至今都好几天了,芷晴就是不肯打开来看。
“力平,你在这陪我这么久了,你不怕被你爸爸开除?”芷晴一如往常的避开他的问话。“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
虽然有好几次她忍不住有这样的念头,打算就这么走进海里不再回来,可是宝宝的哭声总是不断地萦绕在她耳边,内心深处的那丝牵挂,仍让她无法舍下。
她好想念宝宝,好想念沈杰!
“芷晴,我真是搞不懂。之前你告诉我阿杰打算和你离婚,所以你决定成全他,可是既然是这样,他又何必大费周章的登报找你?”
“是为了离婚证书吧。”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将它带在身边,可是就是无法狠下心盖章。或许是阿杰等不及想和她离婚,才会急着找她吧。
“你还没寄?”他还以为她早就寄出去了。在他看来芷晴根本就不想签,她仍是爱沈杰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芷晴,去见他一面吧,好好的面对自己的感情。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这是他这一个多月来,不知第几次苦口婆心的劝着。
芷晴茫然的叹口气,力平怎么可能明白她有多害怕见沈杰。她下这样的决定,早已用尽了最后一分勇气,她怎么可能再有心力面对他,当着他的面签字?
“力平,当初说好了,你不会冉过问我的事,也绝不会告诉任何人,记得吗?”
“芷晴,你这又是何苦呢?”力平莫可奈何的摇摇头,对于阿杰和芷晴之间的事,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喂,你们怎么一张睑比一张脸还苦,苦得都快挤出胆汁了。”詹士奇怪的盯着垂头丧气踏进门的沈婕和大刚。“就算想我也不要哭丧着脸嘛,我这不就回来了吗?还是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月,生意烂到快关门大吉啦?”
难得大刚居然吞得下这样的侮辱,吭也不吭一声,沈婕则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仰倒在沙发上。
“嘿!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詹士蔡觉有异,连忙收起嬉笑的态度,换上一副严肃的脸孔。
沈婕无精打采的将他们这一个多月来的寻人行动告诉他。“能找的都找了,能问的也都问了,我们就像是无头苍蝇的四处碰壁,一点进展也没有。”
詹士低头沉吟良久,突然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我说大刚啊,你还真是没用,居然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却连个影子也找不到。”
“喂!你以为要找个存心躲起来的人有这么容易吗?要是这么简单的话,哪来这么多失踪人口?”大刚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骂道。
“废话!说你笨你还不服气。要是真简单的话,人家干嘛要请侦探?自己来不就行
“你这么厉害,那你来找啊!我就不信你找得到。”哼!谤本就是在吹牛,他们简直快把整个台中都翻过来找,所有外地的旅馆甚至连电话簿都挨家挨户的打也找不到,他会找得到?那才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