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李世民微一沉吟后说:“你贵为洛阳王世子,今朝又受封为威远大将军,三妻四妾自是稀松平常,只要让公主居正妻之位,纳妾我是不反对!”
上官翎不听还好,一听之下大为光火,顾不得他是皇帝,就想上前找他拚命。
夺夫之仇可是不共戴天,这是上官翎的信念。
甭雁不用转头也知道她的反应,急中生智拉着她的手下跪说:“请圣上恕臣斗胆,臣一生一世都没办法接受这件赐婚!”
甭雁说完话,才趁隙望了上官翎一眼,发现她要不是被自己拉住,真的会冲上去掀了李世民的御桌。
“为什么?”李世民脸色一沉,很不高兴,“难道朕的女儿你看不上眼吗?”
“臣不敢,是臣高攀不上!”孤雁飞快望了浑身是气的上官翎一眼,才回视李世民恳切地说:“只是臣曾对未婚妻许下重誓,今生今世,至死非她不婚,若负此言,死无葬身之地!”
有吗?难道孤雁要娶的人不是她上官翎?不然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孤雁何时何地曾对她许诺?不会吧,他想娶的人应该是自己没错,这一点上官翎倒是不怀疑,不管了,不管孤雁有没有说过,现在说了也还不晚,不枉她对他的一片痴心。
“这——”李世民突然缓了脸色,面露笑容,“也罢,也罢!当年就是高祖恩赐官人玉笙给洛阳王,才造成一场王室风波,使得你沦落在外,落草为寇,看来就是天子也难断家务事!”
甭雁见皇上旧事重提,看来是有意打消许配公主与他的主意,不由得笑逐颜开。
皇帝还挺识相的,上官翎忽觉皇上的言谈谐趣却不失威严,真是挺令人敬慕。
只要他不招惹她的孤雁,她可真欣赏他这个胡须半白的老头。
“谢皇上成全!”
“不过朕倒是很好奇,到底是哪一家的千金,能让你这样生死相许?”
甭雁不敢有瞒:“是洛阳上官家的女儿!”
“又是洛阳上官家?”李世民认栽地叹了口气,“先是他的三子娶了我的女儿,现在又订下我要的女婿!”
这句话听在上官翎耳里可有些不服气,她心想,李世民该先检讨检讨自己吧?
先是他的儿子,贵为皇太子的李治想要强夺人妻,现在又轮到李世民自己在强迫别人娶他的女儿,在上官翎心日中,他们才是过分。
“请皇上恩准赐婚!”孤雁低下头来恳求,偏过眼神和上官翎的目光交遇。
上官翎抛给他一个“算你还有良心”的目光,甜甜蜜蜜地笑了起来。
“好吧!或许合该是上官家的,谁也夺不走!”李世民微笑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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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风(孤雁)和上官翎大喜之日自然是风光不过,隆重热闹至极。
李靖风被灌了不少酒,被众人戏耍不已,才让人放他一马。当大伙儿扶他进入新房,殷殷嘱咐春宵一刻值千金。
“孤雁,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上官翎自然不可能和一般新嫁娘般,安安分分地坐在床上候着新郎,早已不耐烦地月兑下压得她头痛不已的笨重凤冠,来回踱步着。
“因为我高兴啊!”他面露微笑,伸臂将她纳入怀中,热气呼在她的颈项上,“难道你不高兴?”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上官翎偎他偎得很紧,一脸洋溢着幸福的光采。
“我还没告诉你,今天你好美!”孤雁突然抱起了她,用他的脸贴着她的,得意地宣告着,“我知道,你将完完全全成为我的女人!”
上官翎决定这一次不争辩,因为孤雁投注在她身上的炽热目光让她晕陶陶的,让她不想说话,就融化在他的目光和怀中就好。
他想伸手解去她肩上的霞帔,她因这种贴心的亲昵而微微颤抖着,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不过她发现孤雁的瞳光除了醺然之外,还有一点邪门的味道,就是没有爱情,不然就是掩饰得太好。
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能示弱,不能表现得一无所知。
“我知道你要对我做什么。”她用着一点也不害怕的语气。
他被她的语气逗笑了,爱她的鬼灵精怪,却说:“喔?”
“不要太小看我,我可是去过妓院,什么都很明白!”上官翎真正明白的是,她喝醉了,然后不省人事。
“我相信!”他倒是一脸促狭的笑容,想捉弄她,“那你知不知道这时候不能说话?”
真的吗?上官翎虽半信半疑,为了不表现出自己的无知,她抿起了嘴,死命地点头着,表示知道不能说话。
他可得意,想吻一脸古怪神情的她,却被她逃开。
“等一下……”她还是有些疑问。
“不能说话!”他提醒地说。
她立刻抿紧了唇,但随后想想不对地说:“那你为什么说话?”
“我要提醒你不能说话!”
李靖风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就是自己如果不积极,他的新婚之夜就要在讨论说不说话中度过了。
丙然,上官翎一脸不服气地说:“可是,不管如何,你还是说话了!”
他用一种方式使她暂时安静,只能咿咿唔唔地挣扎。
可是,新房的房门却被突然踹开,吓得李靖风和上官翎倏分为二。
怒气冲冲冲进来的人刚好是范倩倩和大娘。
这一对“苦命”的新人相顾愕然,各自奔向自己的亲娘,不解地问着,“发生了什么事?”范倩倩气冲冲地拉着女儿的手说:“你告诉那个女人,你嫁给孤雁是不是我们上官家吃亏?”
大娘也不甘示弱地反击说:“孤雁,你告诉那个女人,你娶了她那个不男不女的女儿,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大娘此话一出,范倩倩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上官翎拉住她,她就打算直扑大娘,两人揪成一团。
“娘,你们别闹了!”孤雁见大势不妙,向上官翎使个眼色,就把大娘拉出了房门外。
在新房中,剩下了范倩倩和上官翎。
范倩倩挣开了女儿的阻拦,负气地别过身子。
“娘,你就别气了!”上官翎挨近身子,小心翼翼地陪笑脸。
“我的儿子上官翎已经死丁,”范倩倩的声音露出了难过,“谁是你娘!”
“娘!”上官翎心里听了一阵凄恻,跪在她的身边说:“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但,娘,难道你不愿意见到我快乐吗?能成为孤雁的妻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
范倩倩先如石头般僵立不动,许久后,她才回头,用一种怜惜的眼光投向上官翎,意味深远地笑说“这就是女人没志气的地方,总以为能留在心爱男人的身边,就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上官翎真情流露地笑说:“娘,那你一定也是个没志气的女人!”
“小表!”范倩倩笑了笑,将她拉至身边坐着,“你可不能像我,绝对不能让孤雁再有别的女人!”
“嗯!”上官翎死命地点头。
“算了!”范倩倩认命地叹了口气,“你当不成洛阳王爷,当洛阳王妃也是不差,我一样与有荣焉!”
上官翎执起母亲的手,笑说:“娘,我永远是你的翎儿啊!”
尾声
三年后,洛阳王府的后厅。
“我说不生就是不生!”上官翎气呼呼地坐在软榻上。
她和李靖风为了争执何时生育他们第一个孩子而面红耳赤。三年前,她亲眼见到瑶郡主难产的可怜模样,吓得她到处寻访名医,暗中服用避孕的药物。
“翎儿,你讲讲理好不好?”李靖风说得口干舌燥,“父王和母妃都在逼我,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