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柳儿也是一脸不好惹的说:“对,我也该问大爷有没有相好的知己!”
李翠屏倒是坦然自若,她的夫婿上官翔除了对她痴心不已,除了她之外,一接近别的女人,就会无故发高烧脸红,她根本不用担心他偷腥。
上官翎却像个没事人,好像全然不知自己已掀起了漫天的醋海酸波。
“对了,大嫂,爹有没有透口风,什么时候放我自由?”上官翎极渴盼地说。
“公公倒是没说!”凌柳儿给了她一个歉然的笑容。
“等闷死我,他就少了一个儿子!”上官翎没好气地嚷嚷:“他就不要太伤心!”
“真可惜,今天是元宵节,洛阳城里有着十年来最大的灯展,听说浩大到能把洛阳照得亮如白昼,翎弟要不是受罚,就能和我们一同前去赏灯了!”解语惋惜地叹气。
“我要去,这么热闹,我怎能不去?”上官翎还是小孩心性地叫嚷:“我也要去!”
“不行,你是不可能溜得出耳目众多的上官家的!”李翠屏不得不泼冷水。
“嫂嫂,替我想个法子嘛!”上官翎那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任谁也不忍拒绝。
“我是有一个法子,就怕你不肯!”凌柳儿卖关子,十分神秘地说。
“什么法子?我都肯,你快说!”上官翎喜出望外地哀求着。
“你真的不会后悔?一言九鼎?”
“真的真的,好嫂子,你就别再寻我开心嘛!”
“好,你改扮女装即可!”
“什么?”上官翎近乎是暴跳而起,“我可是堂堂男子汉,上官宏毅的四子耶!”
“你不肯,我们只好三个人自己去罗!”凌柳儿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扮女人就扮女人嘛!”上官翎委屈万分似的嘟起嘴,跌坐回软几上。
她的三位嫂子可乐着来着,七嘴八舌兼七手八脚地进行改造她的计画,好像事先知道她会答应改换女装似的,她们将衣裙和头饰都张罗好了,把她扮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绝世佳人。
“不要搽粉啦!”上官翎极力拒绝让铜镜中的自己愈来愈女性化,“不要搽胭脂!”
“不要动,你答应听我们安排的!”凌柳儿坚定地警告着,随即笑开说:“不动才乖,你看看镜中的自己,真正的你!”
上官翎凝望镜中自己的倒影,她向来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素来不以为意,此刻在盛妆之下,她竟被自己的美貌震慑住了。
“你觉得怎样?”解语试探地问着。
“我要娶一个像我一样女装的人为妻!”上官翎噗哧一笑地说着,随即一跃而起,恢复男人的动作说:“不过你们可别搞错了,我可是如假包换的顶天男子汉!”
“但今晚你是女装,要看花灯,就别露出马脚!”李翠屏好心地提醒着。
“知道了,我们走吧!”上官翎口里敷衍着,走起路来还是男人的神态,在女装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滑稽。
她的三位嫂子只有啼笑皆非地跟上。
她们要上官翎自称是来到上官家做客的丁家小姐,要和上官家的三位少夫人一同乘马车入城去赏灯。
门房自然恭敬万分地放行,丝毫不以为异,乐得上官翎仰头高笑,更无一丝姑娘家的矜持。一入城区后,上官翎一见到琳琅满目,巧夺天工的各式花灯后,向来喜欢新鲜玩意的她,可顾不了三七二十一,立刻抛下了三位嫂子,纵身投入灿灿灯海,像看奇珍异宝似的,恨不得将许多精致至极的小灯占为己有。
“姑娘,你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丑家伙,大剌剌地挡住了她的去路,身后还跟着五、六个狞笑的爪牙。
上官翎向来喜欢美好的人事物,相对的,对胆敢招惹她的丑恶人不假颜色,她知道以貌取人不对,但她天生任性娇蛮惯了,不会懂得给别人留情面。
“滚远一点,少伤我的眼睛,大肥牛!”她没好气地伸手推开挡住自己去路的土豪。
没想到既是只大肥牛,个子自然雄壮威武得很,岂是她一推就倒的。
她的手反而落入他的掌握之中,那个满是横肉的土豪婬笑说:“要是找不到亲人,就来住我家好了,包你吃喝不愁。”
“你烦不烦?”上官翎死力挣月兑了他,觉得恶心似的将手在身上猛擦,动作粗鲁,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温文秀雅。
但大肥牛已被她惊人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丝毫不以她的举动为异。
“来人啊,替我将这位姑娘请回府里去!”大肥牛土豪打的是她没有家人相伴,纤纤弱质好欺负的如意算盘。
“是的,少爷。”
上官翎心想近来没有生事,手痒得很,既有几个不怕死的家伙送上门来任她宰割,她自然不会放过,绝对会好好款待他们。
哪知天不从人愿,就在上官翎想从长裙里踹出一脚时,有个好管闲事的程咬金从空而降杀了出来。
那个黑衣客的身手矫捷非凡,出神入化,上官翎还没瞧出他用什么招式,那五、六个走狗已经一个个倒地申吟哀嚎。
黑衣客好像还意犹未尽,将地下那几个打哆嗦的家伙,当做沙包似的,抛丢至大肥牛土豪的身上,将他活活地压制在地,叠成一堵人墙。
上官翎倒是因他最后一手功夫而看傻了眼,暗暗为他超人的臂力惊叹不已。
“姑娘受惊了!”黑衣客的嗓音低沉而动人。
上官翎发现他比自己高上一个头,两道剑眉入鬓,英气逼人,有一双和善温煦的眸子,喔!是个不拆不扣的美男子嘛!”官翎扬了扬眉毛,心想,眼前的男子长得还算不差,只比自己稍逊一筹而已。
她上官翎可是大家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子。
“姑娘?”黑衣客脸上有了讶异之色。
“嗯?”她可不晓得他在奇怪些什么。
“在下是否有不对劲之处?不然姑娘为什么一眼不眨地盯着在下?”
“我只是觉得你长得还不赖,比我差一点就是了!”上官翎忘了自己回复女儿身,加上她向来不拘常礼,喜欢实话实说。
黑衣客脸上有了尴尬复杂的神情,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一个美得不似人间脂粉的姑娘,竟会吐出如此大胆随性的话语。
被一个绝世的佳人赞美生得俊朗,教他一时不知是高兴还是苦笑好。
她真特别,仿佛不懂人情世故似的,这样的一位姑娘,倒底是哪一户人家的千金?
“喂,你看够我了没有?”上官翎又发出惊人之语了。
黑衣客却被她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弄得难为情万分,极忙别开眼神说:“唐突姑娘!”
“别叫我姑娘!”上官翎一见他好像心虚,有点怕自己似的,反倒跑至他的面前,抬头端详着他,“你是贼啊?低头做什么?”
“我怕唐突姑娘。”黑衣客说着说着,自己竟笑了,他是怕自己再被她的美貌吸引,再次失魂落魄似的紧盯着她看不放。
“不是要你别叫我姑娘?”上官翎伸手拍他的肩膀说:“我叫上官翎!”
黑衣客因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看傻了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能那么随性地拍一个陌生男子的肩膀,坦然自若。黑衣客心里不但没生嫌恶之心,反而对她另眼相看,被她明朗爽亮的笑容所深深吸引。
她和其它富有千金的矫揉造作全然不同,至少,和他心目中的千金小姐形象大相迳庭。
“嘿,你又盯着我不放了。”上官翎拍手大笑,极力调侃。
黑衣客迎上她笑弯成新月的明眸,朗声道:“我叫孤雁!”
“孤雁?好奇怪的名字?”上官翎发现自己穿着女装真是瞥扭极了,皱皱鼻子说:“你爹姓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