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好,她依旧是个女儿身!”范倩倩死命地摇头,“她永远得屈居在男人之下!”
上官宏毅不解地笑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为的是让她受保护和疼宠而已!”
“老爷,你永远不会明白当女人的屈辱!”范倩倩有感而发似地叹了一口气,“就连丈夫也得和其它女人共有!”
“倩倩,一直以来,你还不能释怀吗?”上官宏毅讶然地追问着。
“爷,不是的。”范倩倩苦笑,“我从没后悔做爷的妻子,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但我不要女儿,我要为爷生一个儿子!”
“倩倩,事实终究是事实。”
“不,事实就是我为爷生了一个儿子!”她只要自己相信就足够了。
“是女儿!”
“如果爷再不承认自己的儿子,我就带他到爷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她傲然的抬起脸庞。
上官宏毅不知是生气好,还是苦口婆心劝说好,因为他了解范倩倩,她发起狠来,更胜须眉,绝对说到做到。
“爷的决定呢?”她把眼神投注到他的身上。
“就随你了。”上官宏毅生气地拂袖而去。
范倩倩也没挽留他的意思,她脑海里想的都是,要请最好的老师来教养她的“儿子”,让“他”成为上官家之光!
第二章
匆匆间,时光荏苒,又过了七年,上官翎已经十岁,还是男童的打扮,言行举止是不折不扣的男孩气,因为和二哥上官翊年龄相近,性情又投机,感情最好,整天相携玩耍作怪。
这天,他们将一堆即将孵化的蚕卵放置在上官宏毅五位夫人的床榻之上,然后用棉被盖好,等五位夫人准备上床歇息时,一掀开被褥,登时被床上蠢蠢蠕动的蚕宝宝给吓昏了,光为了处理掉那些白色的蠕动体,就闹得上官家上上下下鸡飞狗跳。
两个小闯祸精却乐得躲在屋顶上偷笑,不过所谓乐极生悲,两个小家伙正想站起来拍拍走人,再去玩些新的恶作剧时,却被上官翊的娘亲秋无愁逮个正着。
秋无愁是上官宏毅的二老婆,当年是江湖出了名的女侠,武功当然十分高强,还有个“捧心西施”的美名呢!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被揪往上官家的大厅,在迎上父亲的铁青脸色后,才暗叫不妙。
两人乖乖地屈膝下跪,相视一眼,马上决定不吃眼前亏。脸上漾出后悔做了错事的表情,直说下次绝不再放毛毛虫在诸位姨娘的床上。
当然不放啦,两个小表头心里想的是,老掉牙的把戏再玩一次就没意思啦。
“知错了吗?”上官宏毅却没缓下脸色,“你们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吗?”
上官翎和上官翊相顾觑然,他们明明记得自动认错这一招很有效的。
“你们平白无故打伤欧家的公子这件事怎么说?”上官宏毅厉声斥道。
“爹,那不是平白无故。”上官翎辩解说:“是他们兄弟五人先侮辱上官家,我和二哥气不过才动手的!”
“不像话!”上官宏毅吹胡子瞪眼说:“欧家和我们是世交,会侮辱咱们家什么?”
“他们仗着他们兄弟五个人,就想乘机占二哥的便宜,还说我们上官家以天下第一世家自居好不要脸,结果二哥一出手就撂倒他们五人,好不威风!”上官翎说得眉飞色舞,比手画脚!
“胡闹!”上官宏毅心里赞许儿子的功夫,脸上却依旧漾着怒容,“欧家的公子出言不逊,只要施以小小教训即可,为何将他们一个个打至鼻青脸肿?”
“谁叫他们取笑我?”上官翎没好气的说。
上官翊对那群软脚虾只是略施拳脚而已,他们脸上的伤,大部分是上官翎趁人之危打出来的。
“取笑你什么?”
“他们笑我像姑娘,还说什么要娶我为妻,要我做他们的媳妇!”上官翎把一张嘴嘟得老高。
“你这孩子,到爹的身边来!”上官宏毅啼笑皆非地向她招手,“过来!”
上官翎发现爹的嘴角漾着笑意,猜应该不会受罚才是,立刻笑吟吟地向父亲奔去。
“你看,你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像个野孩子!”上官宏毅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灰尘。“你要温柔些,一个姑娘家动手打人还得了!”
“我才不是姑娘家!”上官翎杏眼圆睁地说:“我是爹的儿子,是上官家的四子!”
她那天真烂漫,一副深以为傲的模样,教上官宏毅不知是高兴还是心疼好。
“翎儿,你不是爹的儿子,你和妹妹都是爹的女儿。”上官宏毅以温和的口吻开导着。
“娘说我是爹的儿子!”她倔强地说,跟母亲范倩倩同出一辙。
“才不是!”上官宏毅一把抱起她,放置怀中,笑说:“你是爹的掌上明珠。知道吗?翊儿,谁准你站起来的?”
上官翊搔了搔头,他原本想趁父亲和妹子开心谈笑时,乘机偷溜,却没想到,上官宏毅眼利得很,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底。
“你身为哥哥,不知好好爱护妹子,竟带着她到处撒野,还想没事全身而退?”上官宏毅脸色一沉,“依照老法子,双手举水盆三个时辰,禁足三天,好好在房里面墙思过!”
上官翊倒也倔强,连辩解之辞也不吭一句。
“爹,为什么只罚二哥?”上官翎不解地问。
“你别得意,你也有份,你这几天乖乖待在房里跟着刘妈学刺绣!”
“刺绣?那是女人家的玩意。”上官翎轻蔑地说着:“我情愿像二哥那样被罚举水盆!”
“男女有别,翎儿乖乖听话!”上官宏毅不想凶女儿。
“我是爹的儿子!”上官翎一溜烟挣开上官宏毅的怀里,跑到前院站在上官翊的身旁,两人一同受罚。
上官宏毅见状,只有摇头叹气的份,一心只求她撑不了多久就会叫苦连天,转而接受刺绣的命令。
没想到,一晃眼,两个时辰过了,上官翊举的水盆较重许多,双手已经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哗——”地一声,双手再也支撑不住斑举的水盆,只好任由它打翻,淋个全身落汤鸡。
上官翎一向以上官宏毅的儿子自居,竟也咬牙忍耐到二哥的水盆翻了,才松手放开自己高举的水盆,溅得身上湿漉漉的,只觉双臂僵硬痛麻得快要卸下。
上官翎因为哥哥没有吭声,所以也没哼一句酸疼。
上官翊把湿透的上衣月兑了,继续高举仆人已盛好水的木盆继续受罚。
上官翎见状,也有样学样准备月兑下上衣,看得上官宏毅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翎儿,不准胡来!”上官宏毅老半天才说话。
“爹?”上官翎疑惑的望向父亲,不能明白他在紧张个什么劲。
“女孩家怎能在光天化日下月兑衣?这成何体统?”上官宏毅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
上官翎却不以为意地继续解着衣扣说:“二哥不也打赤膊?我为什么不行?我也是爹的儿子!”
上官宏毅眼前有理说不清,只好灵机一动说:“翊儿,你将水盆放下,把上衣穿好!”
上官翊明白爹的心意,说实在,他也被自认是弟弟的妹妹的举动吓了大跳!他立刻捡衣穿回身上,因为他知道上官翎十分崇拜他,一举一动都刻意模仿他。
丙不其然,上官翎一见上官栩穿好上衣,也就打消月兑衣的打算。
“好了,现在两个人都回房面壁思过”上官宏毅为了怕上官翎再做出疯狂的事,只好打发他们俩回房。
两兄妹乐得欢呼,一溜烟跑了。
上官宏毅望着上官翎男孩子气十足的举动,不由得愁眉不展,万分烦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