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哲笑望着她,“在我眼中,你穿哪一件都好看。”
廖蕙缃虽然听他这么说,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地一件接一件的试穿起来,“志哲,你看这套怎样?”
直到她接连换了八套,张志哲终于忍不住地摇摇头,“只不过吃餐饭而已,你别这么认真好不好?”
对他而言只是吃一餐饭,但对廖蕙缃来说,今晚他会带自己出门的意义非凡,她当然得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秀出来。
她身上穿了件连身丝质窄裙,脚上穿了丝袜,从外表上望去,她的身材实在已到达无懈可击的地步。
张志哲眼睛倏然一亮,“好,这样的打扮很好,我喜欢。”
“真的吗?”廖蕙缃又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长貂皮大衣放在床上,接着再走去一旁的梳妆台拿出手饰盒。
首饰盒一开,各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倏地从盒子里绽放而出。
她挑选了几样自己最喜爱的首饰,待一切都佩戴好后,她已完全变了个样。
张志哲的眼睛再次发光,“天啊!你真美……我实在应该早带你出门的……”
廖蕙缃冲着他咧嘴一笑,“你到现在才发现我长得美,难道不嫌迟了吗?”她慢慢地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她还年轻,化太浓的妆对她脸上那本就充满光泽与弹性的皮肤简直是暴殄天物之事。
她只是铺上一层淡淡的脂粉,抹上一点点腮红,接着再涂上口红,“这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极了……”张志哲站在她身后,缓缓地将她抱了起来,凝视着镜中人,“我发现自己跟你站在一起都变得年轻起来,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廖蕙缃转过身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深情款款地说:“不仅如此,我们还是世上最有缘的一对。”
张志哲春风满面,“对!对!你说得对极了!待会儿他们见到你时,一定会羡慕死我的。”
“哦?”廖蕙缃不解,“有这么严重?”
“那当然!”张志哲点点头,一本正经说:“我那些朋友的眼光可是不浅,你不知道,等下见面时你就会明白了。”
廖蕙缃甜甜一笑,随即走去床边拿起那件貂皮大衣,“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好,我们走吧!”
张志哲一手搂着她纤细的杨柳腰,双双走了出去。
第7章(1)
这世上已找不出任何语言,或是文字可以表达廖蕙缃此刻的感受。
面对这样的场面,她甚至连笑都笑不出来。
当他二人来到台北市某一知名的饭店时,廖蕙缃才完全搞清楚,这并非什么应酬,而是一些大男人的私下较劲。
除了张志哲,在座的还有另外四个男士,他们身边的女伴无一不是情妇级人物,和廖蕙缃的情况是一样的。
这四个男人的衣着打扮,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和张志哲有些神似,一眼望去就可以得知,他们和张志哲有着相同的社会地位。
廖蕙缃暗暗观察他们身边的女伴,有的比她还年轻;有的比她更具姿色,但举手投足间都有相同的魅力,足以迷倒众多男子。廖蕙缃心想,如果自己是个男人,是否也会身陷其中!?
她们的媚功嗲劲,廖蕙缃自叹弗如,尤其是她们劝酒进菜的功夫到家,除了张志哲,那四个男人一个晚上嘴巴笑得没合拢过。
今天张志哲心里显然不是什么滋味,他甚至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决定带这个花瓶出门的,尽避她本就是一个花瓶。
为什么别人的花瓶可以把角色扮演那么成功?为什么自己身边的花瓶就真的跟个花瓶似的,酒也不会喝,拳也不会划?
张志哲搞不懂,可是却已暗暗下了决定——这是他第一次带她出门,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他心里在想什么,廖蕙缃并不清楚,她只知道他脸色有点怪怪的,至于为什么怪?她完全不明了。
一餐饭吃完已是九点多,廖蕙缃和张志哲是最后一对走出饭店的;一踏出饭店大门,张志哲便忍不住的发牢骚:“带你出门真是的……什么都不会,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廖蕙缃一愣,“我……我做错了什么?”
张志哲脸色凝重,“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这个人太死板,再热闹的场面有你在也会显得很无趣!”
“我……我不懂。”廖蕙缃真的不知道哪里错了,眼眶已红。
张志哲双手一摊,“你为什么不去学学那些女人?她们如何服侍自己身边的男人,你不会依样画葫芦吗?”
“我……”廖蕙缃一脸委屈,“我真的不懂,我不知道,我不会啊!”
“你不会学吗?”张志哲面色铁青。
廖蕙缃沉默一下,“志哲,在我看来那些都是虚假的举动,难道你在乎的只是那些?”
张志哲声音一沈:“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本就是虚假的,尤其是这种场面,可是男人却吃这一套,我也一样!”
话声一顿,他接着又说:“在家里和外面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有些事我可以顺着你,但在某种情况下你必须顺着我。”
廖蕙缃虽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一餐饭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场面?但她还是愿意忍让,“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次——”
张志哲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像你刚才那种表现,我还敢有下一次吗?”身子一转,举步走出,“我另有应酬,你自己回去!”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望着那辆消失在车阵里的计程车,廖蕙缃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下。
直到现在,她仍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心爱的男人只会在乎她的rou体?只会在乎一些完全的虚假动作?难道自己的心意,为他付出的一切他都感受不到!?
她需要的爱情并不是这种类型的啊!
廖蕙缃擦乾脸上的泪水,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纷乱无章的思绪,使得她一下子根本无法平静。
今天下午张志哲跟她说的那番话教她深受感动,跟他交往这么一段时间,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从来不曾让她如此感动过。
不论怎么说,她还是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一番情意,即使是少得可怜;即使那或许根本不是爱,可是她还是相当在乎这个男人。
他们之间欠缺的可能是时间,也可能是彼此的沟通不够,说不定再过一段时日情况便可改善,廖蕙缃一直这么暗暗告诉自己,混乱不已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行走间,她忽然听见一阵狗吠声,再走没几步,面前已是一家宠物店。
这家宠物店内陈列了许多猫狗,体型很小,很可爱,廖蕙缃忍不住驻足观望,眼神已在某一个笼子上凝住。
笼子内躺着两只“马尔济斯”,似乎才断女乃不久,其中一只见到廖蕙缃立即迎面走近笼边,猛摇着尾巴。
廖蕙缃心情登时好转,情不自禁的将手指伸入笼内。只见那只小狈头一伸,又舌忝她的手指,又原地打转,显得兴奋极了。
廖蕙缃心念一动,随即走入店内,不久,她怀中抱着那只两万元成交的马尔济斯,走出那间宠物店,接着才去路边拦计程车。
***
时光如梭,岁月如流,转眼之间已逾一年。
是不是世上的男人都喜新厌旧?这一点廖蕙缃并不清楚,她只知道张志哲来找她的次数已愈来愈少,有时甚至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的人影,加上他每两个月去大陆一次,二人能见面的次数实在是少之又少,几乎用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在投注下太多情感而得不到一点一滴的回报时,廖蕙缃渐渐地把自己的情感转移到那只小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