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告诉他别人的,Kauin·邵愈听愈奇。
“我想介绍一个人和你认识。”Kauin·邵扬眉笑说。
“谁?”
“等会儿。”他先告退。
他才一离开,以优雅姿态握着酒杯的毕诺直挺挺地向她走来,脸色铁青。
“你的脸色不好。”她困惑地迎向前去,伸手去持他深皱的浓眉。
他却在半路圈住她的手腕,力道很紧但不足弄疼她,可怜的倒是他右手里的酒杯,好像就要被他捏碎似的!他以最快的速度搁下酒杯,也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就猛然地把她拉出宴会,拖向停车场。
在看见他们夫妻远走的背景后,Kauin·邵才出现,臂中搂着一名绝色美女。
“若凡,你输了!”Kauin·邵得意地啜了一口酒,旁若无人地吻了未婚妻。
“赌债也别讨得这么急!”纪若凡娇睨了他一眼。“弄坏我的妆了!”
“一样美。”他深深看她一眼。
“你就是这张嘴可怕,把每个女人哄得服服贴贴的,难怪,竟连毕诺也沉不住气起来。”
“新婚就这样冷落娇妻,该得的教训!”Kauin·邵轻笑。
“你这人也真奇怪,对别人的老婆那么照顾。”她佯装娇嗔着。
“你可别冤枉我,毕诺是我的好朋友,我是为他的婚姻着想才会插手。”
“我看毕诺谁也不怕,就怕你这风流潇洒的邵公子把她老婆迷得神魂颠倒,竟为了你跟她讲句话的缘故就大吃飞醋,连招呼也不打就打道回府。”
“我有那么厉害吗?”
“我就是一个最佳惨证!”纪若凡为了和他的一面之缘,爱了他十二年。
“其实,我刚才只是稍用技巧,我先看清毕诺站的方向,再选择最容易产生出。暖昧错觉的角度来和他的妻子聊天。”
“原来如此,我想毕诺不是小家子气的男人!”纪若凡笑叹了口气,“看来,他挺爱她老婆的。”
“男人的爱不好懂!”Kauin·邵举杯敬了自己。
“别想和我玩把戏!”他的怒气似乎还未平复,一回到卧房,就粗鲁地把颖颖抛至床上。
“我……”她又犯了一被人凶,就结结巴巴的毛病。
“我说过,绝不准让别的男人碰你。”
“我……没……有。”她往后退缩,眼瞳尽是惊光。
他的愤怒不是一般人惹得起,即使是他的妻子。
他却以最灵敏的速度扑至她的身边,一把攫住她整个人,今生今世她别想逃出他的视线范围,他不许!
她却被他突如其来的扑击动作惊吓到,歇斯底里地哭说:“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会乖乖的。”
他闻言不由得愣了一愣,她的反应怎么会如此激烈?她怕什么?他再愤怒也不会打她泄愤啊!
他伸手轻抚她发僵的背脊,用令人舒服的力道上下游移着,想藉以放松她的紧张。
她却啜泣哽咽,泣不成声。
“我不会打你。”
其实,他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残忍。他在精神上百般折磨她,也不啻是拿一条无形的鞭子在鞭笞她!
他自己到底是打算报复她到什么程度?
他知道他的勃然大怒来自畏惧,颖颖有他这样的丈夫,身心都备尝空虚寂寞,一定无法抗抗Kauin·邵那样男子的拨弄。
他在害怕失去她!
他在银行被据为人质的那一天,在安全月兑险的那一刻,他满脑子的影子都是她!
他无法停止自己对她的思念及珍宠,可是,他也无法停止扮演复仇者的角色。
他悲恸于他母亲的死,却依旧把他的妻子推向相同的深渊,他也在期待她如他母亲的痛不欲生吗?
他有一颗多么可怕的心啊!他自己也开始不寒而栗起来。一切都只因为恨啊!
恨?他的手指轻滑过她的脸庞?此刻,他感觉到的是对眼前女人的全然爱意。
她的身子已经安静下来,停止了骚动,她多么信任他及他的身体,她真的相信他对她是无害的吗?
傻颖颖!
他无情地松开她,转身就走。她在情急之下,用膝盖跪着向前走,抱紧他的背藉以留下他。
“我做错了什么?”
她要自己冷冷静静地问着,但当她感受他的背部温暖如昔时,声音不禁变得可怜兮兮起来。
“想在别的男人的怀中寻求解月兑!”他冷不防地把她从背后拉至胸前,让她迎上他的冷漠及坚定,“我曾经给你选择的余地。”
“选择?”她凄惶地笑笑。
“是你自己选择留下的。”
她无助地落下泪来。
“我不要看见你的泪水。”
他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忘了自己是个复仇者,不再单纯是呵护她的丈夫而已。
“你根本没给过我选择!”她的声音好哀凄,仿佛从又深又远的地方传来的。“我毫无选择地爱上你!”
“你……”
“我也不再希望了,只求你告诉我,这一场报复式的婚姻,你想怎样收场?”
她觉得今晚的自己好虚弱,没有任何力量再去无怨无悔地爱他了,她倦了,好累好累!
这是他的游戏,是的,是她自己自愿无条件地陷入,现在,她也同样愿意接受结果,只求他仁慈一些,让她省略遥遥的过程。
“我不答应,我不会放手!”
他被压迫了,他还未决定要把她带往何种悲惨。所以,没有结束,他绝不会放开她。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竟促使伸手掴了他一巴掌。他避过,但没避得完全,她手掌击中他额头右旁的伤,血流了下来。
她呆了一两秒,才急忙下床去取急救箱,他却在那个时候走出了房间,任血流着。她跟着追了上去,却发现房间的门被他反锁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只想看看他额旁的伤。
“毕诺是混蛋!”
早上,他开了房门的锁,却派两个魁梧的大汉守住大门,她的活动空间从房间变成了毕家大宅。一样是囚犯。
她在日记本上写满了“毕诺是混蛋!”的字眼,只不过心神一恍惚,笔下竟写出了“他的血止了吗?”对这一行“非比寻常”的文字,吓得她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真没志气,叫了大半夜的“绝不原谅他”、“他死了算”,害得喉咙发肿红痛,结果她现在还是一心念着他。
她叹了口气,自己这种人,一辈子别想翻身了,只能一生一世任他欺负。
但至少,她也得做些小小的反攻吧!
虽然她浑身软绵绵,她还是强迫自己起床梳妆打扮,女人的哀愁其实是很好掩饰住的,只要化妆得法。
她不晓得他在外面有没有勾搭别的女人,但她知道,她只要跟别的男人说几句话,他就会暴跳如雷,凶得像她犯下滔天大罪似的。
那她偏偏要跟他雇来的保镖东扯西聊,极力款待他们,最好把毕诺活活气死。可恶的是,那两只大猩猩不知是有钢铢般的意志,还是被交代过绝不能搭理她?完全不为她所动。
“是的,夫人!”
“不行,夫人!”
他们只被教以简单的言语,不回答她多余的话语,不吃她做出来的蛋糕,不坐她搬来的椅子,就这么忠心耿耿地站在大门前。
不好玩,她气吁吁地回到房间,冲至衣柜前,找出一套最耐磨最便宜的运动服。
她孑然一身跟毕诺来到他的家里,原以为要以一套衣服天天换洗,没想到隔天,她的日常用品就被大量地送进毕家,是全新的名牌。
她有时也会被太过优渥的生活给吓住;他却置之平常,这方面,他很慷慨。只不过,她常觉自己嫁给了新台币,看得见钱,却看不见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