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必要时我会……亲自送去。”叶裴嘿嘿发笑,蓝眼中掠过一丝与年纪不相符的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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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欧尼国际大厦二十六楼。
“你好,我是新来报到的叶紫。”
初来乍到,叶紫一边四下打量,一边敷衍地与风姿口中那位进化中的麻雀秘书客套。
所谓进化中一说,意谓该女“胸怀大志”有妄图飞上高枝由麻雀变凤凰之嫌。
好……漂亮的办公室。叶紫心中赞赏着。
单是这间秘书室就绝对超过十平米,干净利落的设计,明快大方的办公用具真是令人眼前一亮。更别提与之相连的小会客室如何的精致典雅,与它一门相隔的现代化十足的茶水室,啧啧,根本就是间一应俱全的小厨房嘛。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一道低沉冷硬地男声略带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迷思,叶紫急急回身,见一个俊拔帅挺的尊贵男子正微沉着脸,挑了左眉嘲讽似的斜睨着她。
好眼熟的感觉,仿若似曾相识,但又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相熟,可是……该死的,他究竟是谁啊?
仔细梭巡男子的五官,叶紫知道自己此举是失礼至极,但,她控制不了,热切的目光妄图找出令自己心悸失常的原因,因为有道声音在心底狂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终于她找到了,不敢置信地以手掩口,她强吞下惊喘,再度用目光去辨识那一模一样的挑眉及唇角隐隐噙着的那丝嘲讽,像,太像了,这男人根本就是和Lucky一个模子里印出来,只除了……那双深邃的黑瞳。
Lucky是天生的蓝眸,那个人也是,而眼前这人……不是。
意识到最易排除的不同,叶紫半是庆幸半是失落地松了口气,她微垂了眼睑,随一旁的麻雀秘书一样喊了声总经理。
或许……世上人口有如此众多,而他们仅是相像罢了。
唇边仍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叶紫却觉得有些苦涩。
这女人……
僵硬地对她们颔首,裴再驭不否认自己被新来的秘书挑起了兴趣,甚至还有一丝好奇。
他们认识吗?不然这女人为何用那种过度灼热的目光打量他?她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些什么,而后来……她像是找到了,她很吃惊,紧盯着他的眉和唇看……那刹间他竟有种无所遁形般的张皇,眉心几近抽搐,而唇则没来由地灼热、滚烫,像极了一个期待被心上人拥吻的青涩小于。
他懊恼着,几近狼狈地回瞪她,而她浑然未觉……不,她没找到,因为她逃避式地在庆幸,她……有点失落,她微垂眼睑,妄图掩去心底的岑寂,但怎知他早已瞧得通彻。
懊死的,她想从他身上找谁的影子?该死的,她竟敢……她竟敢……用眼来看他,却把心拿去爱别的男人?!她竟敢?!
“总……总经理,您有什么吩咐吗?”麻雀秘书张小姐小心翼翼地等着老板的答复。天知道她有多后悔在挑暂代人选时雀屏中选,她也悔恨着上周五的一时莽撞与冲动……上帝,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还有满天满洞的各路神仙,请保佑小女子渡过难关,事后小女子一定会吃斋茹素,杀猪还神……
天哪,总经理的脸色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看,谁来救救她呀?
“哈啰,两位美女,早上好哇!”
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丝毫不为现场情势所影响,顶着大大的笑容从电梯里晃了出来,“还有你,我最亲爱的老板,早安!”说着还顺势将手臂搭在了老板的肩上。
彼不得计较这男人素来为她所不齿,麻雀秘书立刻冲了过去,边摇尾边逃跑,“副总,喝咖啡还是茶?我知道,一定是咖啡吧?我这就去……”话音未落,人已蹿入了茶水室,闭门不出。
“哟,我今天才知道张秘书原来运动神经这么发达。”好笑地抚着下颌,方维扬亲昵地用手肘顶了顶裴再驭,“训练有素哦。”
“副总好。”
有趣地瞧着眼前状似密的两个男人,叶紫丝毫不为顶头上司阴冷的脸色所动,反正在家里只要她们犯错,Lucky就是这样一副深沉的臭样子,一点也不可爱,见多了嘛。还是眼前的情形比较有意思,第一次哦,第一次见到真的男“同志”。
嗯,其实两个帅哥放在一起也蛮……赏心悦目的嘛。
一眼瞧穿这蠢女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裴再驭嫌恶地抖落方维扬的手,切齿地利眼一眯,“方副总,你进来一下,我和你有些事该谈一谈了。”
懊死的,他从未像现在这么痛恨过自己被好友利用,都是这女人的错!
方维扬则是一副尴尬样,要命!他该死的竟忘了这女人和男人婆是密友,这下完了,男人婆一定以为他真的是娘娘腔了。
呜……真是流年不利,欲哭无泪呀。
“副总,总经理在等您呢。”
叶紫一脸暖昧地提醒及一副“我理解我支持”的神态,令方维扬更进一步地了解自己翻身无望,唉,里面还有裴那个大恶人在等呢,唉……
颓丧地迈入总经理办公室,方维扬入眼的便是裴再驭亮得刺眼的一口白牙,他心底一寒,忙张口——
“裴……”
砰!门合锁落。
※※※
他知道她是谁了。
在叶紫为他工作一周后。
那天中午,他突然想吃两条街外的那家老字号的拉面,但一个临时性的商务电话令他无暇月兑身,于是他打发叶紫去买。回来时下雨了,她被淋湿了衣衫及头发,所以躲在小会客室里解下发髻,微侧了头用手指轻轻梳拢,等着晾干。而他则在心满意足后,想喝杯咖啡,走出办公室后意外撞见她柔美的侧影,自此定住。
困扰他多日的烦恼一下解开,他惊喜地将那日她眼中的寂寞与曾令他魂牵梦萦的侧影相联系起来,记起了七年前的那夜……
※※※
“这是你要的钱。”带着她回到住处,他马上开了一张支票,数目是三十万。
他的心情在那夜是复杂的,原本在乍见她的的怜惜与不忍仍然存留着,但不知为什么却又多了一分愤怒,怒她为了金钱出卖自己,而他则必须借由金钱才能拥有她的恼意。这令他自我厌恶,但更令他愤怒的是,他发现自己做出这种伤害她的举动的原因是,他在嫉妒……
是的,他嫉妒!
明明是同一种孤单寂寞的灵魂,为何她可以如此笃定地为所爱的人牺牲一切,且做得如此坦然从容,而他却不行?
“我只要二十一万。”看过支票,她递回给他,态度坚定且从容。“我不是妓女,我只是需要二十一万。”
“你?!”他恼怒着,几乎想出口污辱她,末了却仍是难舍,收回支票,他重新又开了一张递给她,二十一万。
仿佛大局已定,她唇畔甚至绽出了一抹凄惶又欣喜的浅笑,清丽至极,眩了他的目。他忍不住走上前,伸手去抚触那笑靥。她未动,定定地任他妄为,直到他意图吻上她,她才仓皇退却。
“我……要洗澡。”她说。
于是他让她去洗澡,当他一想到她用着他的浴池,他的洗发水,沐浴乳,甚者会穿着他的浴袍时,他即感到了一股微栗的昏眩。
这昏眩远胜过在此之前他从瑞士匆匆逃回时所受的震撼,毕竟那震撼开始只是令他无法接受,而后细想又觉得是理所当然,而眼前这体认却是一股欣然的满足,他也恋爱了吗?
丙然,当她将他的一件及膝浴袍穿成了长袍,揪着过大的V领,娇柔荏弱又毫无畏惧地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的身体像个不解人事的毛头小伙般立刻兴奋了,他几乎冲动地想奔上前将她狠狠地揉入自己的体血骨肉,再不让旁人瞧见她撩人的明媚,但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