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泪无法抑制的滑出眼眶,猛转身奔了出去。
裴相琳不明就里,追了出去,却因为绊到裙摆而差点摔倒,幸好一只手臂即时解救了她,抬腿却已追不上方彦的脚步。
方彦奔出会场,用力抓住潘群,也不管群众纷纷投来的侧目,激动地大声问:“维莲呢?”
潘群的焦急是写在脸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真是急死人了。”
方彦等不及让人备车,拔腿开跑,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国父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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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维莲静静地伫立在方式企业大楼前,身上穿着一袭淡蓝纱袖的长礼服,合身的剪裁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姿,长发简单地梳成一个高雅的髻,更衬托出她的优美,而她灰色眼瞳里的忧郁则形成一股让人迷惑的哀愁,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画今天开展,她是正主儿,本来应该提早到会场的,谁知道在跨上计程车前竟临时改变主意,不由自主地就跑到这里来。
她不是想逃避那个画展,而是想亲自邀请他去观赏,那些画全是她对他的感情,以及在国外五年的思念之情,一切全为他,没有他,这一切就失去了意义。
方彦,如果咱们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默契的话,就请你出现吧!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管了,不管你有多虚伪,不管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爱我,不管你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我都决定要回到你身边,只要你出现,给我这个机会,我要带你去看我的画,让你知道我有多深爱你,方彦……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搭上她的肩,她身子一僵,激动的情绪瞬间沸腾,猛然转身,“方——”不是方彦,是于浩升。
“果然是你!”于浩升爱笑不笑的,“刚刚看见你背影,我不敢太笃定,因为你的画今天开展,没有理由会出现在这里,但一走近,你那种孤乖融合着艺术的特殊气息让我确定是你,只是还是很惊讶,今天这样的日子你竟然出现在这里?”
夏维莲低了低头,“我……我想……”
于浩升不等她说完早猜透她心思,“方大哥不在公司。”
她灰色的眼睛立即染上一抹失望。
浩升兴味地勾起唇,戏谑道:“你的画册我看过喔,真不简单,竟用画来描绘自己的感情世界。”
夏维莲脸色微红,露出期待,“他也看过画册吗?”
“你的邀请卡是发给他的吗?”浩升促狭反问。
她脸色瞬间黯淡,摇头。邀请卡是发给方颌的,不是他。
“那就对了,既然邀请卡不是发给他,他怎么会有那个荣幸看见你的画册?”他刻意顿了一下,用轻佻玩味的口气说:“不过我在想,没有荣幸看那本小小的画册应该无所谓啦,只要有那个荣幸欣赏到真正的画作就行了。”
夏维莲赫然抬头,用眼神询问他话中的意思。
看她这个样子,他实在不忍再逗她,干脆实话实说了,“咱们总经理今天约了大客户抽不了身,‘特派’咱们广告部门的经理前去参加您的盛会——”
夏维莲不等他说完,已经激动的抓住他身上的西装,“你说什么?!”
“还要再说一遍啊?”浩升做出苦瓜脸。
“他真的去看我的画展?”夏维莲有说不出的激动。
“准九点出发。”浩升挤了下眼。
夏维莲松手,呆了两秒,转身提起裙摆往马路跑。
“我送你过去吧!”浩升大声喊。
“不用了。”她大声回喊,拦了部计程车跳上去。
他去看她的画展,他现在在她的会场里引她起伏的情绪时起迭落,不太敢置信这是真的,但浩升不会骗她,她知道。
不敢想以那些画就想网罗他的心,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是属于他的,永远都是,没有他就没有快乐。
跋到了会场,潘群还在望穿秋水,这会儿看见她出现,迎了上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他怕她出事,担心得头发都快白了。
“对不起,我临时有事耽搁了。方……”她顿了下来,稍稍顺口气,提着裙摆的手微微颤抖着,满眼的期待,“方彦他是不是来了?”
潘群遽然沉下脸,心头充满了窒闷。他为她担心成这样,她一来就只关心那个男人有没有来的问题!
“他来过,不过很快就离开了。”他低冷地说,语调与斯文谦恭的外表格格不入。
离开了?她愣了两秒,立即被不愿见她继续想太多的潘群拉入会场,并一下子被人群所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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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彦在夏维莲租的那个小套房前激动敲门,而里头一直没有回应,急得他差点就找锁匠来开门。
邻居听见声音开门探头出来,一脸的烦躁,“不要敲了,吵死了,夏小姐一早就出去了,里头没人。”然后用力地甩上门。
方彦怔着。一早就出去了,可为什么一直迟迟未到会场?难道出了什么事?几百种可能性划过脑际,他心惊胆跳,就是抓不准她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无由地感到害怕,最后还疯狂地拨了台北市各大医院的电话,一一询问有没有夏维莲这号病人,直到最后一家医院告知未有这号病人存在时,他的心才稍稍地放宽。
既然不是车祸什么的他就比较放心了,她那么大的人,不会走丢的,但就是不知道她会去哪儿?又为什么在如此重大的日子里选择消失?是因为知道他会去,所以故意躲起来了?可她又怎么知道他会去?这些迷团一层一层地包裹着他想不透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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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浩升一见方彦走入办公室立即追进来。
方彦神色黯然地将西装外套抛在办公椅的扶手上,“什么事?”他现在很烦,想一个人静一静。
浩升玩味十足地睨着他,笑问:“怎么样,和好了吧?”
方彦正坐进椅子里,闻言抬起不解的眸子看他。
浩升愣了一下,“你没见到维莲?”
方彦脸色深沉地靠进椅背,闭上眼,轻轻摇了下头。
“怎么可能,她一听说你去了会场就匆匆忙忙的也赶过去了。”浩升困惑起来。
方彦猛然睁眼,急问:“你今天见过维莲?”
“是啊,她今天早上差不多快十点的时候,穿着一身的礼服,像个傻瓜似的站在我们大楼前,正好给我碰上了,我还奇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她是来找你的,我告诉她你去看她的画展,她便匆匆拦了部计程车走掉了。”浩升口沫横飞地说着。
方彦猛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起西装外套像阵风似的吹出了办公室。
再度赶到会场,维莲依然不在会场里,潘群正在跟人讲话,看见他立即沉着脸迎上来。
“维莲呢?”方彦虽看这个男人不太顺眼,但还是保持着礼貌的风度。
潘群脸色沉了些,却仍充满了绅士的风度,扯扯唇角,“对不起,她不在这里。”
方彦凝起脸,“我知道她已经来了。”
“我就说她不在这儿,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耸了下肩,不屑地走了开去。
他看见这个男人心里就会好嫉妒,不愿告诉他维莲已经跟他父亲先前往凯悦饭店,画展成功的庆宴将在那儿举行。
方彦瞪了潘群过度挺拔的背影一眼,开始在场内搜寻维莲的影子,但整个会场都搜遍,她真的不在。他再度找上潘群。
“请你告诉我,维莲到底在哪里?”口气里有着明显的急躁与不耐烦。
潘群冷视他几秒,缓缓开口,语气却有着意外的坚定,“她不想见你。”
“你胡说。”方彦的声音拔高了些,引来不少侧目,但他全然的不在乎,“如果她不想见我就不会放弃那么重要的开展剪采典礼,跑到我公司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