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两秒,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拉开嗓门大喊:“抢劫啊!”
她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吗?一下车就遇上这种鸟事。
不知打哪儿窜出的一条人影,用飞快的速度朝那贼人追去,身子腾空窜起,踹了那贼人的背一脚,贼人仆倒在地,马上被制伏。
“哇塞!酷耶!”她看呆,亦惊呆,这身手!
看这拳脚功夫真像在看武侠小说,但实景确实比小说刺激精彩多了。
还没来得及回神,她的背包已被人塞回怀里。猛一抬头,歪了的眼镜差点掉了下来,她忙推回去,再度仰头。
哇!好高喔!她满是惊愕的眼神。
哇!好帅喔!眼里已出现了星星。
若要当小白脸,这男人的长相绰绰有余,若要当明星,肯定红遍四海。
然而,这名男子最吸引她的不是他那又帅又酷的外表,而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孤傲,以及眉宇间所流露出来的那份忧郁,那种仿佛沧桑的气质让她不由自主的起了一丝迷惑,目光自然而然、浑然不觉的紧盯着他。
她突然一怔。
咦!她竟然可以看穿他隐藏在眉宇之间的忧郁本质?他们不过初次见面,她竟对他感觉如此强烈,实在令人匪夷,“感觉”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受第六感所支配,他是否真的忧郁恐怕还有待商榷。
其实酷的男人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但他就是酷得特别有味道,特别对她的眼,这是一种直觉,无端的就吸引了她。
她的注视让那男子不屑的撇了下唇,绕过她走了过去。
她眨眨眼,回了神,转头追去,拖着大包小包,“喂,等等我,喂!”终于给她追上。
他站着,低着头冷眼瞪着她,眼中多了几分轻蔑与鄙视,没说话。
真酷耶!现下就流行这种冰冰酷男。这是从小说里得到的消息。
“谢谢你救了我……的皮包。”她郑重道谢。
那男子再度撇嘴,连“不客气”都没说,只“嗯。”了一声,抬腿又要走了,态度显得十分傲慢。
她皱眉,他是真的好酷,酷得有点过了头。
“方白。”右方突然跑来一名个头看起来中等,穿得一身鲜艳的男子,笑咪咪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
方白转头,对那男子露出酷酷的笑容,伸手往那男子肩上搂去。
那男子一手环上方白的腰,转眼瞥了依苹一眼,眼里透着古怪,问了句:“哪来的土包子?”
方白哼了一声,那一声又低又淡,让人听不出想法。与那男子相偕离去。
依苹的眼瞳一直睁得大大的,瞪着那充满……“暧昧”的两个背影,感觉有点怪怪的,心里不太舒坦,但就是说不上来为什么?
“依苹。”
“啊?姑姑。”现在才想起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可惜已经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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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天气,真是热死人了!
不行了,天气一热她就昏昏沉沉的,好想睡。不,不可以睡啊,要睡也要回姑姑家再睡,更何况她还没找到房子,绝不能偷懒窝在家里啊!
若不是实在讨厌看姑姑那整天绷着的苦瓜脸,她根本不想这么急着找房子,有得吃,有得住,全是免钱的,多好啊!
房子,房子,你在哪里啊?
找了一整天,看了七八间,不是脏乱不堪就是里头住了怪怪的人,看得她心里直发毛。唉!想找一间适合的房子好难啊!
“八号,八号在哪里?哈,是这里。”她仰头一看,“哇,好高喔!”这栋楼至少有三十几楼吧?
这……这栋大楼这么新,看起来又这么……豪华,房租……她咽了一下口水,肯定不便宜吧?
还……还是……算了吧!垮下脸,往回走两步,又回头。可……既然来了不看岂不白白浪费了公车钱?还是看一下好了。
走入大楼,有个管理员还有一名穿着警卫制服的男人坐在那里,两对眼睛直盯着她,像在看猴子。
“小姐找人?”管理员站起来,上下打量她。
奇怪了,干嘛用这种眼神觑她?她今天可没穿什么复古装。
“对不起,我是来看房子的,是这个地址。”她笑着把手上的便条纸递出去,推推镜框。
避理员看了便纸上的地址一眼,抬眼又端详她。
这小姐看起来像还是个学生,跑到他们这种高级住宅区来租房子,有没有搞错啊?
避理员回头按了电铃上去,“方先生,有位小姐说要来看房子……好。”挂了对讲机,他抬头对她笑了笑,“你坐电梯上去,到了十一楼出电梯,然后右转那间就是了。”
“谢谢!”
庄依苹依着指示上了电梯。
“出了电梯右转?啊,是这间。”她笑脸僵住,眼睛瞠大,那欧式豪华的大门看起来就……
这还用看吗?还是……走吧!
她正要转头,门却由里面被拉开了,一具高大的身影压迫过来,她猛缩了下脖子,却只看到一具被紧身衫裹着的健硕胸膛。
好……好强壮的体格喔!她口水忍不住又咽了下,缓缓仰起头,“啊!”是他?!那天在车站救了她……的皮包的男人。
这么巧?啊!难道是缘份,否则天大地大,怎么会这么巧的又遇上他?
“是你要看房子?”方白一脸冷冰冰,酷得要死的表情,目光却迅速地将她从头看到脚。
不会超过十八,应该是个学生,有点“耸”,但还可以改造,只是奇怪,好像有点眼熟。
“是……是。”他不认得她啦?感觉有点酸酸的,好怪异。
一定是她那天穿得太“耸”,所以才没在他脑海里留下半点记忆,都怪那个臭家伙,给她什么不合乎潮流的烂资讯,要不然她那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过都无所谓了啦,反正又给她碰上了。
“请进。”他说,门完全拉开,侧身让她进入。
她一脚踏了进去,立即惊呆。哇!有够豪华,全新装潢的屋内,沙发、不知道几寸的大电视、漂亮的窗帘、水晶灯……老天!她走入皇宫了吗?
另一脚又踩了进去,却看见他死瞪着她的脚。
他干嘛瞪着她的脚,有什么不对吗?她低眸看看自己的脚,再转眼看看他的脚——啊,人家打着赤脚。
“对不起!”她咧嘴一笑,然后马上月兑下昨晚在夜市买的新鞋子——价码是两百五——扔到门外去。
真糗!脸都红起来了。
他转身走进去,推开一个房门,“就是这间要分租。”
“啊!”她看得太入神,踢到沙发,摔了一跤。
好糗喔!脸都红透了。她连忙爬起来,赶紧陪笑,没发现那没镜片的镜框掉在地上。
方白抬了下眉,又说了一遍,“就是这间要分租。”
她走过来,往里头探了一眼,“哇!好大的房间!”还有好漂亮的床,床单跟窗帘是一整套的色系。她又咽了口口水,“这……嘿……这租金……不便宜吧?”煞死了,这么漂亮的房间,她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睡这种房间,这种床。
他的眼转得很快,没两秒又从头到脚看了她一遍,然后道:“三千五,水电包括。”
他要的不是一个房客,这点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而这个——挺合乎他的要求的。
“三……”她老实夸张的瞪着自己比出的三根手指头。她是不是听错了?这么漂亮只要三千五?!
她刚刚看的那些破房子,一个小小的房间至少也要月租四千块,而这豪华大房竟然只要三千五?!
“三千五。”他重复。
她突然用力一击掌,喊道:“我租了。”这么便宜不租是傻子,而且……每天都可以看到帅哥,简直物超所值;只是,好奇怪喔,看到那张床她的眼皮就一直下垂,不过找了一天的房子,跑遍了半个台北市,她确实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