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冷笑一声,“就凭床上的长头发!”
“喔,我懂了。原来你指的是那个。”张康祺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怎么?你还有话说?”糖糖脸色倏变。
张康祺一脸严肃的说:“我不否认这两天我是跟她睡在一起,但那只是单纯的聊聊天而已,我们并没有做出其他的事。”
糖糖的笑声更冷冽,“你当我是白痴——”
张康祺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们不也曾睡在一起,结果两人呼呼大睡,一觉到天亮,什么事也没发生!”
那是你不肯采取主动!糖糖心想。然而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至少她总该保有女人应有的矜持。
见她一语不发,他接着又说:“蜜雪儿虽然二十三岁,可是思想与行为在我看来还是跟一个小女孩没什么两样,也许因为她是个孤女,从小失去父爱,所以如今一瞧见我才会特别依赖我,说穿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糖糖想了一下,“照你这么说来,我还应该可怜她、同情她啰!”
“那倒不必!”张康祺摇摇头,“只要你少在我面前发一些大小姐脾气,别把我跟她之间想得太邪恶,那就上上大吉啦!”
糖糖沉思了许久,就是找不出什么话反驳,所以也就只能这么瞪着他,一言不发。
其实,就算他们两人现在没有发生什么关系,但并不表示以后就不会发生关系;如果朝这方面去想的话,不就可以事先做些预防措施了吗?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张康祺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糖糖随着他来到客厅,其实心结未解,她对蜜雪儿仍然抱有某些戒心。她不想回避这个问题,因此大摇大摆的走进厨房,托辞帮忙为由,行探敌情之实。
“糖糖阿姨,厨房太脏了,你出去坐,我来弄就好。”蜜雪儿笑了笑。
“没关系,闲着也是闲着,大伙同心协力,总比你一个人忙的好。”
“那就麻烦你啰。”
糖糖开口问:“这次你要在台湾待三个月,准备去哪里玩啊?”
“我也不知道,看爹地怎么安排。”
“哎呀!你这个葱怎么切花呢,应该切段才对。”糖糖突然说道。
“葱花比较香——”
蜜雪儿话未说完,糖糖又低呼一声:“真是的!这个姜切丝也不对,应该切片。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说你一个人忙就好。”
“糖糖阿姨,姜片太辣了。吃太辣对身体不好,人应该吃清淡一些的食物,这才是养生之道。”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吃东西就是要吃好吃的……”说着说着,她们俩已在厨房内吵开了。
她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张康祺在客厅都听得一清二楚,但对于这种场面,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的脑海里此时一直在想老妈的一句至理名言——一个厨房里绝容不下两个女人。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几个字,可是却陈述了一个千古不变的事实——女人最大的敌人终究是女人。
不是吗?
第4章(1)
“爹地,爹地,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嗯……”睡梦中的张康祺感觉有人在推摇,当下慢慢的张开眼睛。“什么事?现在几点了?”
只见蜜雪儿穿着十分简朴,却不失清爽的站在床边。“爹地,现在八点半,不过你应该起床啰。”
张康祺一愣,“八点半?蜜雪儿,今天是星期天,你不让我多睡一会儿,那么早叫我起床做什么?”
蜜雪儿笑着说:“正因为是星期天,所以我们才要去教堂做礼拜嘛!”
“上教堂?”张康祺傻了眼。
忙碌的现代人平日为了三餐都忙得跟条狗一样,哪来多余的时间做这种活动!
虽然他也是个受过洗的基督徒,但他认为只要心中有上帝就好,又何必在乎这种形式。
蜜雪儿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隐约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她央求道:“爹地,拜托拜托嘛……”
“好吧!算怕了你,我投降!”张康祺嘀咕一句,只好无奈的下床。
他实在不敢面对她脸上那种似乞求,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果照她的说词,这恐怕又是小女儿跟老爸的撒娇,他也只能这么想。
“我有多久的时间可以刷牙洗脸?”张康祺问了一句。
“二十分钟。”蜜雪儿笑望着他,“爹地,你有多久没上教堂了?”
张康祺想了一下,“最后一次上教堂好像是大二的时候,大概……总超过十年了吧!”
“十年?”蜜雪儿咋舌,“哗,那么久?不过没关系,将来只要可能,每个礼拜我们都一起上教堂。”
张康祺的心怦然一跳,“将来只要可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蜜雪儿支吾片刻,当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只好将他推去浴室。“哎哟,你别问这么多,我们快迟到了。”
张康祺没有得到答案,却也没去想得太深入,在先入为主下,他又怎知一个外表单纯的女人,其实她的内心深处不一定单纯,她也有她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欲人知的一面啊!
为了不想让她久等,张康祺匆匆梳洗完毕,当他出现在客厅时,穿着也与蜜雪儿一样的简单朴素——一条牛仔裤,一件衬衫。
“爹地。”蜜雪儿从沙发上站起身,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你这样的穿着看起来好年轻喔。”
张康棋笑瞪了她一眼,“我才三十二岁,本来就很年轻。”
“人家只是不喜欢你穿西装打领带嘛!”蜜雪儿嘟起小嘴,随即拉着他的手,双双走了出来。
每逢星期假日的早上,张康祺通常都会睡到早上约十一点,然后中午会回去老家陪父母吃顿饭,顺道聊聊彼此的近况。所以,星期天他还不曾那么早出门过,因此并不了解路况要比平日上班时间好;少了那些汽机车排放出的废气,彷佛连空气皆清新了许多。
张康祺将轿车停妥,两人下车,犹未走近不远处的教堂时,他就已感受到教堂里头那种肃穆的气氛。
“早。”一名站在教堂外的工作人员将两份目录分别递交到他们手上,脸上挂满了真诚的笑容。
“两位是第一次来吗?”
“是的。”蜜雪儿回答道。
“感谢主——两位新朋友请到这里签名。”
张康祺与蜜雪儿签好名之后,随即走入教堂内部。而张康棋本来是想坐在后排的角落,但蜜雪儿却硬拉着他往前面走。
张康祺抗议道:“蜜雪儿,你别闹了,我们坐在后面不是很好——”
蜜雪儿打断他的话,“才不好咧,爹地,一定要坐在前面,这样才能愈接近上帝。”
“喔。”张康祺漫应了一声,事实上他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愈接近礼拜的时间,人数已愈见增多。接着台上的布幔投影出一行字——
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
早上九点十分整,崇拜上帝的仪式正式开始,先是宣召默祷、使徒信经、唱诗、祈祷、主祷文、启应文、献诗、信息经文,然后才是牧师的证道。
坐在前排的张康祺神情显得有些无奈,直到牧师走上台前证道时,他才从中找到一些乐趣。
由于刚才的场面实在太过严肃,他满心以为往后的程序一定会使他深感无趣得打瞌睡,怎知牧师的谈吐幽默风趣,与他事先所想像的不尽相同。
二十分钟后,牧师证道完毕,接着是诗歌、奉献、欢迎来宾。
牧师开口说:“各位弟兄姊妹们,今天我们要在这里郑重的介绍张康祺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