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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思亭的小屋,小葳竟迟疑着不敢进去。
“你怕?”
“我……”她是怕,她不知道见到的是什么样的思亭,也不知道他见了她会怎样。真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你可以在这里站一会儿,我先进去。等你觉得自己准备好了,再进来。嗯?”
“我……”
是心有灵犀?还是巧合?就在小葳犹豫不决的时候,思亭竟自己开门出来了。
暮色沉沉,思亭背对着屋里的灯光,脸上除了黑,什么也分辨不出。但是,他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小葳和思谦。
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不断呵着白气。
小葳想唤他,话在舌尖,出口的却成了叹息。还好,他仍是端端整整的;安然无恙。
好久好久,三个人,没有一句话。
思亭抬头看看月亮,是月圆。他转身走回屋里。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小葳的泪在脸上冻成二道冰柱:他竟走了!他竟转身走了!没有一句欢喜的话……
“思亭!”思谦走过去抓住即将进门的思亭。“思亭,你看不见我们吗?你没看见小葳来了吗?她千里迢迢从台湾来这里找你,你就这样不搭不理的吗?”
“外面好冷啊!为什么不进来?”思亭说得理直气壮。
“是冷,是该进来没错,可是……”
“那就进来喽。”思亭自顾自的进屋去,思谦没法子,只好扶着小葳的肩,带她进屋。
小葳一进厅里,就看见那架直升机。已经完好如初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飞。小葳走上前去,将直升机仔细看清楚。
“别碰!”思亭的余光一扫见有人接近直升机,立即提出警告,但当他接触到小葳的眼神时,态度却马上有了改变。“小心一点,再摔坏就修不好了。”
小葳笑了。他对她还是不一样,他并不是不认得,他只是……
“可以飞了吗?”她温柔的问。
“当然。不能飞,还叫飞机吗?”
“思亭……我们是来带你回去的。”思谦见思亭这样麻木不仁的对小葳说话,心里难受极了!
“回去?”
“是啊!爸要我来带你回去。”思谦叹了口气。
思亭眼中,却明显闪过了一抹笑意。
“我不要回去!”
“为什么?”思谦实在无法忍受思亭的阴阳怪气;他真的疯了吗?他看倒不像,只是性情变了;变得不可理喻,难以沟通。
然而,这不也是心理疾病的一种吗?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我还没想清楚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想不清楚,我绝不回去!”
“什么是不是真的存在?你不存在,那谁在跟我讲话?”
“也许你也不存在呢!”
“那……”思谦想:他恐怕是真的失常了!
“是啊!也许我们都在作梦,一切都是假的。所谓的生死,只是梦的边缘,带我们从一个梦到另一个梦去。”
“是,我们都在做梦。”小葳握住思亭高举的手。“但我们可以决定自己要一个什么样的梦。美梦,或恶梦……”
小葳定定的看着思亭,而思亭眼神闪烁,不敢正视小葳。
小葳笑了。
“思谦,我想……我想跟思亭单独谈谈。”小葳心里有了打算。
“好,我到后面小房间去休息。”思谦看看思亭,再对小葳点点头。“你们聊吧!”
思谦走了,思亭变得很不安。
小葳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笑的看着思亭。此刻,她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思亭愈不安,她就愈开心。
思亭受不住小葳逼人的眼光,转身向窗,凝视窗外的—片漆黑,以及玻璃反射出的小葳的笑靥。他其实好想一把抱住她,但,他不行。
小葳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在寒冷中,思亭明显的感觉到小葳的体温。她像春天,带着和煦的阳光,渐渐靠近他。
“思亭。”小葳从思亭背后双手抱住他,将脸紧紧的贴住他的后背。
思亭终于忍不住,握住小葳环在他腰上的手。
“你让我担心死了,知道吗?”
“担心什么?”
小葳笑了!还装?看你能装多久?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信?哦——收到了。”
“还装?”小葳放开思亭,在他肩上狠狠打了一记。“思谦又不在,装什么!”
思亭的诡计被拆穿,而他也实在很难忍下去了。于是索性转身,用力抱起小葳,深深的给她一吻,又一吻,又一吻……,长久压抑的思念,如暴风雨似的侵袭着他们,谁也无法再以理智去抗拒,再也无法以常理去论断了!
好久好久,思亭才放下小葳,两人相视而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你那鬼脑筋,什么都想得出来!”小葳轻敲思亭的头,他夸张的作了个“好痛”的表情。
“快说啦!我的破绽在哪里?”
“你啊!天衣无缝。”小葳的手勾着思亭的脖子,轻声的说:“只可惜我是如来佛。”
“哼!想不到你也那么狡猾。”思亭说着说着,又沉下脸来了。
“怎么了?”
“我这么做,其实是想博取爸妈的同情,这次你是来了,可是,问题还是存在。”
“不存在了!”葳用力摇摇头。“将军和夫人……”她垂下头,有些羞涩。“反正他们不反对我们了!”
“什么?”思亭听了,真是喜出望外,用力抓住小葳的手臂,急急追问:“你说什么?他们同意我们结婚?他们不反对了?是真的?真的吗?”
“唉……唉呀!好痛啦。”小葳用力摔开思亭的手。“是真的,都是真的。不是梦,不是假的,都是真的!”
小葳这才把事情始末,一五一十的说给思亭听。
“不行,还是不保险。万一我们回去了,爸见我人好好的,又反悔那怎么办?”
“不会吧?”
“万一呢?那不是前功尽弃!”
“那怎么办?”
“嗯……,继续装疯,直到结婚为止。”
“不好吧!”
“也没必要!”思谦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
“思谦?”
“你这小子!什么不好想,居然想到装疯?那个外国人也是被你收买的?”
“不,他是真以为我疯子。前一阵子,我沉醉于哲学的思考,很多人都以为我疯了,胡言乱语的。后来,接到小葳的信,我才突发奇想的,将错就错。不过,我不晓得消息会传得这么快!”
“好了,没疯最好。至于爸妈那边,你放心好了,最近家里发生那么多事,他们的看法都有了改变。”
“真的?那就好。”
“你准备准备,和我一起回国吧!”思谦拍拍思亭瘦削的膀子。
“不。”思亭看看小葳。“你们先回去。我再花半年时间,把博士学位拿到。到那时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思亭。”小葳点头赞成了,做事还是有始有终的好。
“还有一件事,思谦,我希望你能帮忙。”
“什么事?”
“我想找小葳的母亲和弟弟,希望在婚礼前能找到他们。”
“思亭,你……”小葳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些日子,她只想着工作、成就,竟误了这么重要的事;而思亭,人远在美国,却一一替她考虑到了。
的确,如果她的婚礼母亲能来参加,那就十全十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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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台湾,小葳立即透过各种管道,积极打听母亲和弟弟的下落,但始终石沉大海似的,没有一点回音。
转眼间,光阴飘忽飘忽的就过去,又是百花争妍,蝉声啷啷的仲夏时节了。而思亭,也顺利取得博士学位,即将回国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