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那还很年轻嘛!”她犀利的目光在柜前来回梭巡。
“我母亲非常会保养。”
“那是当然。”有钱人哪个不是这样?
她的回答让他微微的挑了下眉。
“你觉得这几款如何?”童彤俐落地取出几只目前最受欢迎的表款。
他拿起其中一只山茶花钻表,不由得眉头轻蹙。
“我母亲比较喜欢与众不同的东西。”他知道这款钻表近日因某八卦消息而被炒热了买气,简直供不应求。
“哦,那……”童彤话还没讲完,便被手机铃声给打断。
见她一脸尴尬,他大方地说:“没关系,你先去接吧。”
童彤向他道了声抱歉,连忙跑到一旁接电话。
“喂!”
“童小姐吗?我们这里是‘三合医院’。”
“有事吗?”童彤不由得眉心一拧。
“那位先生清醒过来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到医院来一趟?”
“现在?”
“是的。”
“不行!我现在在上班。”
“可是那位先生有些问题。”
“他有问题干我……”眼角余光瞄到一旁的男人,童彤倏地改口道:“有什么问题等我下班后再说。”
语毕,她迅速放下手机,走回那人面前,“不好意思。”
“没关系。”他温和的笑了笑。“家里有急事?”
“不是。”
“还是男朋友?”
“我才没有男朋友!”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冲,童彤连忙扯出一抹笑,简单的解释:“总之那是‘天外飞来的大麻烦’。”
“这麻烦似乎令你很苦恼?”
“岂止苦恼!简直是烦恼加懊恼!”童彤说得咬牙切齿。
“那我就别再教你伤脑筋了,帮我把这只手表包起来吧!”
他选中一只长方型的钻表,样式虽然较为保守,但整体设计却很稳重,应该会满适合他母亲的。
“你决定了?”没有好好招待这位顾客,令童彤面露一丝愧色。
“嗯。”他没问价钱,直接就掏出白金卡递给她。
刘致任?
童彤看着白金卡上的签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抑或是听过呢?
十分欢喜地完成交易后,这个问题依然在童彤脑海里盘旋不去……
一下班,童彤连家都没回去就直接赶到医院。
护士小姐一见到她,明显地松了口气,然后急急地将她带往病房。
“他现在怎么样了?”童彤难掩疲惫地问。
“他的情绪一直很激动,而且他说的话也没有半个人听得懂。”
童彤秀眉一拧,“什么意思?”
“待会儿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来到病房前,护士小姐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先伸头往内探了一眼,然后才将房门完全推开——
病床上,受伤的男人郁闷地抱住自己的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不知怎地,这幕景象教人看了竟有些于心不忍。
缓缓来到床边,童彤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等他主动察觉。
片刻后,男人终于抬起头来,一发现她们,眼神立刻浮现出敌意——
“你们是谁?”
闻言,童彤愣了一愣。
他说的是哪一国话啊?
“他不是台湾人?”童彤惊讶地望向护士小姐。
“我们研判他应该是个韩国人。”
“韩国人?”
“嗯,你不觉得他说的话很像韩语吗?”
“我又不懂韩语,怎么会知道像不像?”
“近来韩剧盛行,你应该看过吧?”
“没有。”
“一部都没看过?”护士小姐很诧异。
童彤摇摇头,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
护士小姐同情地瞧着她,说道:“韩剧是时下最流行的,有机会你应该看看。”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
童彤心里犯着嘀咕,又问:“你真的确定他说的是韩语?”
“百分之九十九确定。”护士小姐笃定回答。
“那我应该找得到可以跟他沟通的人。”童彤从皮包里拿起手机走出病房。
第2章(2)
半个小时候,魏香提神色匆匆地赶至医院。
“你总算来了。”童彤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等她。
“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里童彤也没说清楚,只叫她马上赶到医院,害她吓得心跳差点停了。
“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童彤快速地将她带往病房。
原本一头雾水的魏香提在乍见那个男人时,就全都明白了。
“我知道你会说韩语,所以找你来帮忙翻译。”童彤小声地说道。
“他是谁?”
“天晓得。”
“你们怎么会扯上关系?”魏香提睨着她。
“这件事稍后再向你解释,你先帮我问问他是什么人,否则我恐怕甩不掉这个麻烦。”童彤难掩懊恼地说着。
魏香提没再逼问,走到床边以韩语问候他:“你好,请问贵姓?”
闻言,男人显得又惊又喜。
“先生,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魏香提捺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我——我……”男人的神情从开心到纳闷,结结巴巴地,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先生?”
“我……我不知道。”
魏香提倏地转身,翻了翻白眼。
“他说了什么?”童彤抓着她的手来到门边,低声问道。
“他不知道。”魏香提转述他的话。
“他说什么?”童彤惊讶得瞠大美眸。
“我看他大概是失忆了。”魏香提猜测着。
“怎么可能?”童彤一脸震惊地望向护士。
“我去找医生来。”护士小姐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才正要换衣服准备回家的医生,就硬被拖进这间病房。
童彤一见到主治大夫,忍不住激动地问:“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头部受到撞击,有脑震荡的迹象,至于丧失记忆……”
“怎么样?”童彤很紧张。
“依案例看来,脑部受创的人,的确有可能会呈现失忆现象。”
“那该怎么办?”童彤急得跳脚。
“这个……由于你不是他的亲人,再加上语言不通,我想……你很难帮他恢复记忆。”医生一脸为难地下了结论。
“你的意思是他永远不可能恢复记忆了?”童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也是有可能的,除非你能找到他的亲人。”
“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我连他是谁都不晓得了,上哪儿找他的亲人啊?”
医生爱莫能助地耸耸肩,“照他的情形看来,大概后天就能出院了,到时候你再来帮他办理出院手续。”
“为什么要我来帮他办理出院手续?”童彤讶然问道。
“他是你送进医院里的不是吗?”
“没错,是我叫救护车送他到医院来的,但我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关系,你怎么会帮他付医药费?”
“那是……”童彤气得火冒三丈,“那是你们医院的人怕他付不出来,坚持要我先替他缴费的!”
“既然如此,那你们怎么会没关系?”
“你!”童彤觉得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气死人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医生说完立即退出病房。
护士小姐看了她们一眼,也跟着离开。
“你听听这医生说的是什么话!”童彤指着他离去的背影,气愤不已。
“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来的?”魏香提秀眉微蹙。
“路上‘捡’的。”童彤无奈地说着。
“你没事捡个男人做什么?真是自找麻烦!”魏香提数落着她。
“你以为我愿意啊?”
“报警了吗?”
“我早就报警了!”一想起昨晚所受的折腾,她就气得想揍人!
“警察怎么说?”
“只是做了笔录,没说什么。”
“我看那位医生显然是要你为这个烫手山芋负责。”魏香提瞥了一眼病床上表情木然的男人。
“我跟他又没有关系,为什么我要替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