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橱里挂满了全新的女性服饰,她随意挑出一件,不料恰巧是她喜欢的那一款。
“我凭直觉帮你买了这些衣服,假如没有你喜欢的,我有空再带你去慢慢挑。”卫君廷淡淡的说着。
“不……”一股热流滑过她心房,令她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
“也不知道那些衣服合不合——”
“你怎么晓得我的尺寸?”冷忧倏地打断他。
“目测。”
“看来你对女人的曲线还真是了如指掌。”冷忧轻哼一声,顿时对那些衣服丧失了兴趣。
“没办法,经验丰富。”卫君廷随口说笑。
不知怎地,一句“经验丰富”竟让冷忧的心没来由的酸了一下。
“我想睡了。”她甩上衣柜的门,顺势躺下来。
“你怎么啦?”卫君廷望着她突然闷闷不乐的表情,不明白前一秒钟还兴高采烈的她为何转眼就翻脸。
“哪有?我只是想睡觉。”冷忧用力的闭上眼睛。
卫君廷皱起眉,纳闷得很。
女人哪,真是情绪化动物!
一股热气轻轻吹拂过她的脸,她猛地睁眼,恰巧对上他一双深邃莫测的黑眸,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偷了一个吻。
“你干什么?”卫君廷咧出一抹无赖的笑,“晚安。”
“你、你给我站住!”冷忧气急败坏地叫住正往外走的卫君廷。
“还有什么事吗?”卫君廷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我郑重警告你,以后不准再随便吻我!”冷忧怒气冲冲的斥道。
卫君廷挑眉,满不在乎地道:“只是一个晚安吻。”
“总之不准你吻我!”
“难道……”卫君廷走向她,脸上带着戏谑。“我是第一个吻你的男人?”两朵红云迅即飘上她的脸颊。
诧异在卫君廷的眸中一闪而逝,忆及每次吻她时,她总是生涩得不知如何反应,随后暴跳如雷——原来是因为根本没有人教会她如何接吻?
由衷的笑容不禁在唇边漾开,他将脸凑近她。
“你又想干嘛?”冷忧的手及时贴在他脸上,阻止他再往前靠近。
卫君廷坏坏一笑,拉开她的手瞬间,蜻蜓点水的吻迅速的落在她唇上。
“你——”冷忧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晚安。”卫君廷快速关上门,及时躲开迎面而来的飞枕。
第5章(1)
“你总算是出现了。”见到姗姗来迟的卫君廷,裘文硰一脸似笑非笑。
“最近又偶然遇上了几个神似的女孩子呀?”武少琅调侃道。
卫君廷唇边噙着浅浅的笑,那抹笑容里有一丝神秘的喜悦。
“我回国这么久没见你打声招呼,现下碰了头你也一声不吭,怎么?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裘文硰笔直的盯着卫君廷。
“我为什么要对你不满?”
“因为你对我的婚姻有意见。”裘文硰点出显而易见的事实,当然,必须是甯巧儿不在场的情况下。
卫君廷这回笑开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对你的婚姻没有意见。”裘文硰瞧住他半晌。“若真是这样最好。”
“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要谈,是什么?”卫君廷端起侍者适时送上的咖啡啜了一口。
“你赶时间?”武少琅挑眉。
卫君廷顿了下,答道:“不至于。”虽然他很想赶快回家陪冷忧。
“最近中东战事频传,你应该知道吧?”裘文硰很快的进入主题。
卫君廷点点头,不明白那关他什么事。“我们并没有把生意扩展到中东地区,那里的情势应该与我们无关,不是吗?”
“是无关,但是我们想捐点钱给那些生活在烽火连天的难民们。”裘文硰道出目的。
“捐钱给难民?”卫君廷不禁莞尔。“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乐善好施?”裘文硰横了他一眼,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妻命难违。
“好吧,捐钱并非啥大不了的事,用不着特别讨论,只要咱们支票一开,任谁都抢着收。”
“不只是我们开张支票这么简单,硰的意思是想办一场慈善晚会,从那些政商名流身上多挖点钱一并送去。”武少琅说明。
卫君廷微怔,而后摇了摇头。“我不相信这会是硰的主意。”
“算你聪明,但巧儿如今是硰的老婆,人家妇唱夫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武少琅悄悄眨眼。
“你是认真的吗?”卫君廷望着裘文硰。
“怀疑吗?”裘文硰反问。
卫君廷耸了耸肩,“要办就办,我没意见。”
“事实上,不管同不同意,你都不可能置身事外的。”武少琅笑道。
“没错。”裘文硰附和。
卫君廷轻叹,“我知道。”
冷忧无法成眠。
虽然床很大、枕头很软、棉被很舒服,但她还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这全都得怪他!
那家伙嘴唇的触感还一直鲜明地留着……她下意识地紧咬住唇,想以疼痛盖过那挥之不去的柔软。
清醒后,许多事情接踵而来,让她甚至没有机会哀悼瞬间被冲刷掉的记忆。
此刻,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思路不停地运转着,这才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竟然没有“回忆”这种东西,占据她整个脑海的,只有那个叫卫君廷的家伙。
他对她说过的话、他对她做过的事,不断地在脑中重复,令她哭笑不得。
他对她而言,很可能是个危险的陌生人,但如今她却只能依靠他,连下一步该怎么做都茫无头绪;然而,她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永远赖着他的。
怎么办?
想到一片茫然的未来,她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蓦地,窗外一阵细微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什么东西?
思及这幢大得吓人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立刻警戒地全身绷紧。
会不会是小偷?
谁都晓得阳明山上的住户非官即商,全都是有钱人,屋里的装潢摆设辉煌奢华;不论是用想的还是用看的,净是值钱的玩意儿,大部分的偷儿会选这里当下手目标也是理所当然。
怎么办、怎么办?要真是小偷的话该怎么办才好?
冷忧慌乱地望望四周,结果所能找到的武器只有一把原木梳子。
当她认真思考着手上的小武器所具备的威胁性究竟有多少之际,一道人影倏地跃入,她惊叫一声,反射性地将梳子丢了出去,接着是身边任何的物品——“住手,是我!”闻言,冷忧停止动作,这才看清楚潜入房里的正是滕隐。
“你、你怎么进来的?”
“没有什么地方是我进不去的。”
“对不起,昨夜……”她不该因卫君廷一个吻而忘了他的存在。
“不用跟我道歉。”
“我后来有回去找你,但你已经走了。”
“你跟他回来也好。”滕隐心中有所盘算。
“对了,你说过我们是搭档,我可不可以了解是什么样的搭档呢?”冷忧亟欲厘清事实。
“我们是工作伙伴。”
“什么工作?”滕隐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淡淡抿了下唇,“卫君廷不是告诉你了?”
“我真的是杀手?”冷忧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几度。
“而且是顶尖的。”滕隐唇边的笑意加深,他一直以她为豪。
“怎么可能……”冷忧一脸难以置信,无法想像自己是如何办到。
天!以前的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冷忧,有一点我必须让你明白。”滕隐表情变得严肃。“我们一旦接下任务,除非死,否则无论如何都得将任务完成。”冷忧微微一震,呐呐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必须杀死卫君廷?”滕隐颔首,“这是我没有阻止你跟他回来的原因。”
“如果、如果我办不到呢?”
“背叛组织只有死路一条。”平板的声调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