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气息带着水的清凉感来到自己的唇瓣,沁入心扉的冰凉泉水送入唇内沿着喉咙而下,登时清爽而舒畅令他不自觉的轻舐着被润泽的唇瓣,尝吻着那倾入泉水的来源。
当沃迪悠悠地睁开眼睛,迎上马斯那双宛若碧翠珠宝的绿眸时,立即震愕地想推开他。
“小心,别动!”马斯攫住沃迪慌乱的手,钳制的手锁住他的腰,让他的背靠着自己的胸膛。
“先让你喝些水,待会儿再吃些东西。”语毕,他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眼看又要覆上沃迪的唇。
“等等……”开口拒绝的双唇刚好让马斯的舌长驱直人,混着马斯气息的水缓缓地注入他的唇内,两人亲昵的举止营造出暧昧的气氛弥漫了整个房间,不禁令人脸红心跳。
等马斯将口内的水完全送入沃迪的口中,又再喝了一口,无视沃迪那虚弱的挣扎,照着刚才的方式继续将水喃给沃迪,直到手中一杯满满的水已空,才让沃迪的背轻靠着柔软的枕头,将被子细心地覆盖在他胸前。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要随便乱动,躺着!”冷硬的命今口吻多了分难掩的关心。
“我怎么回来的?”才一开口说话,沃迪随即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只乌鸦。
“别再说话,你才刚喝水,喉咙还很干,不要问那些无关紧要的事!”马斯脸上明显表露出霸气强势的神情。
径自阻断了沃迪的疑问,马斯转身就走;过了几分钟,马斯拿着一些看来容易咀嚼的食物,以及一杯青绿色的不明液体走回。“这些东西要全部吃完,不准剩下!”将东西摆在一旁的桌上,一坐在床沿,取起碗盘,舀起食物,他要亲自喂沃迪。
“我自己来。”忍着开口时的轻微不适感,沃迪坚持自己吃。
“你的身子根本就没有力气,怎么自己吃?静静地让我喂你,还有,别再说话。”见沃迪态度执拗,马斯的口气变得更不佳,神情冷冽。
“我……”沃迪本想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手真的使不上力,被说穿的尴尬感教他脸庞起了羞惭的红晕,为略显苍白的脸增添些许血色。
无可奈何之下,为了不让自己出糗,沃迪只好听话地让马斯喂自己吃。
沃迪不好意思地吃着马斯送入口中的食物,无心去注意食物的味道,因为那道灼热的视线凝锁在自己身上,让他只是思绪慌乱地想逃出这暧昧不明的情况。
“把这喝下去。”不知何时碗盘上的食物已吃完,眼前只剩那杯散发出诡异味道的青绿色液体。“还是要我照刚才那样喂你喝下去?”看出沃迪的迟疑,马斯口出威胁。
“不!”使劲地摇着头,沃迪干脆地将它大口饮下,霎时淡淡的苦涩填满了整个咽喉,虽然没有自己想象中来得苦,却还是让他皱了皱眉。
见沃迪一口气喝完,马斯迈开修长的双腿,似乎有离开的意思。
“我……我昏睡多久了?”月兑口而出的疑问在看见马斯转身时从唇边逸出,沃迪不知自己为什么唤住他,只是在以为马斯要留下自己一人时,心底不由得焦躁不安起来。
“三天,今天是第四天。”
三天?那不就是说从自己被绑后已过了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了?
自己有这么久的时间没在马斯身边,不知道他有没有担心自己?沃迪在心底想着却没问。
那……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期间,好像有双大手不断温柔地抚慰他,让自己觉得不再那么难受,但没瞧见莱恩,莫非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是马斯?
“一直在照顾我的是你吗?”沃迪大胆的又问了一句,声音明显清晰多了。
背对着他的马斯没有回答,只是继右脚踏出后,修长的左脚也跟着迈出。
“你能留下来吗?”
出人意料的话让人措手不及,马斯倏地上住步伐,身子绷紧。
话一说完,沃迪立即后悔了。他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怎么会笨得在马斯面前示弱?这不是表明自己需要人陪?他定会对这样的自己冷嘲热讽一番,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但被拘禁在无人的房子内且双眼被蒙住时,心底遗留的恐惧感却在马斯就要离开之际突然出来作祟。他极度渴望有人陪伴,有马斯的陪伴,不要他走……
缓缓地转过身,马斯用复杂的神情凝睇着沃迪,绿眸底藏着真正的心思,挑着没有笑意的唇角,似是不可置信,又似在衡量些什么。
他在瞪自己!是他要求的又怎样,不想就说一声,干么瞪他!
沃迪几乎是孩子气的躺下,再用被子将整个人完全盖住,心底却满是不愿承认的浓浓失落感,暗骂自己没用。
然而,在过了几秒后,马斯却往沃迪走进,然后床沿塌陷,结实精壮的身躯贴住他的背,双手揽上他的腰,轻轻地将他拥在怀中,用生硬的语调说:“赶快休息,我会看着你。”
马斯换一个方法暗示他会在沃迪身边,闻言,他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沃迪安心地闭上眼,忽然想起忘了一件事。
“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谢谢你捺着性子照顾我。”虽然刚才他没正面回答他,但依他不太自然的举止看来,沃迪肯定地下了结论。
仿佛背后的胸膛就是自己永远的避风港,在那里不用害怕,可以尽情地放松,感到无比的释然;只要听着那稳定的心跳,感受那借由相拥的身躯所传递而来的温暖体热,他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谁能伤害他了!沃迪样着满足的笑慢慢睡去。
真是奇怪呀!他怎么愈来愈习惯马斯的怀抱了?怎么觉得他的胸膛可以让自己安心,甚至感到眷恋呢?真的是很奇怪呀!丙真是……爱上他了吧!
用下巴轻轻磨蹭着沃迪柔软如缎的金发,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身子,脑子里想着他所说的话。他从不认为自己有十足的耐心,对他来说,当时不停地为他更换毛巾以擦拭他冒着热汗的身躯,只是件他觉得必须去做的事,何况他从不觉得那是麻烦事,他惟一感到没耐性的是他昏睡得太久,久到他以为他会就这么沉睡不起,思绪便烦躁起来,直想将他摇醒。
“千万别再离开我,别再不见了,你必须在我身边,而我也会永远陪在你身旁。”誓言般的低语在沃迪耳旁重复了好几遍,霸道地命令着、强硬地逼迫着、独裁地宣示着,然而这次却饱含深深的情意,化作唇间的呢喃送入沃迪耳中,溶入他的血液、滑入他的意识,要他永不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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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他一定知道是我干的!”一向高傲自负的蜜娜此时却露出比鬼还难看的恐怖表情,双手不知为何颤抖个不停。
“还不一定,或许他们只是运气好,恰巧寻到这里,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你千万要沉住气,稳住阵脚。不过为防万一,或许他会用言语或行动来试探你,那时你可要小心应付,最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声音源自一张敦厚老实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西区的史派克-威兹。
“你说得倒轻松,你一个人躲在西区,就我整天要担心受怕,你当然可以说得理所当然。”蜜娜心有不甘地埋怨道。
“放心,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想着要如何将我们一网打尽,只要我们不轻举妄动,暂时先别再见面,等事情平息下来。何况那小子并没有看到我们的脸,从他嘴中根本套不出什么消息来,你只要若无其事地过着平常的日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