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交缠,相濡以沫,罗御诱惑着,戏弄着她小小的舌尖,探索着他遇过最美最甜馥的宝藏,直到她无力呼吸为止。
放过了她的唇,他舌尖的火苗来到她的肩胛,肆意地在这片看来脆弱而美丽的平原上掠夺,吸取着她身子发出的香味,他的下颚因突起的而微微地抽紧,没有人,从没一个女人能让他冲动至此。
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胸,在盈握住那柔软的浑圆时,听到了她嘤咛声,他抬起头,狂乱地与她再度唇齿交缠。他要她,这份渴望,令他狠狠地发疼。
看着怀里已然迷乱神智的女人,他的褐眸闪着紊乱的火光,他可以当下要了她,因为她不会反抗,他也可以不让身体继续疼痛,他体内的不断地催促他。
他的手留恋地轻抚上她微启的唇瓣,那纯然信任他,以他为支撑的模样,让他下不了手。
罗御深吸了口气,扶正她的身子,不再让她紧贴着自己,那会引爆他体内还未熄灭的火焰和渴望,让他变成一头恶狼。
“宁波,醒醒……”他的指尖还在她的脸庞上依依不舍,留恋徘徊,连眼底也是未曾有过的暖意。
江宁波眼波流转,意识慢慢集中,她看到了一双美丽的褐眼,暗燃着火焰,她伸出手,想感受那火焰的温度。
她的手还未探到,便让一只大手给擒住,“不要玩火!”他不是圣人,无法忍受再次的挑拨。
“玩火……”她喃喃地重复他的话,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背脊刷过一道电流,血液冲向头际。
她游离的灵魂归位了!
这时,电梯外头,突然响起敲打的声音:“有人在里面吗?”
“有。”罗御任她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他曲起掌,让她的余温留在掌心内。
“天啊,是罗先生!”其中一人认出了罗御的声音,大惊失色,迅速和身旁的人交谈。
“罗先生,你先稍等,我马上救您出来!”语毕,外头随即传来一阵金属敲打的声音。
江宁波始终站得远远的,连看他的勇气也没有,更遑论要瞧上一眼,她觉得自己好丢脸,刚刚竟不知羞地抱着他,她的头愈垂愈低,几乎快碰到了胸口。
“宁波——”
“别叫我!”她反应过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再次当起了鸵鸟。
“鸵鸟的你。”他漾起了笑,瞳眸依旧难测,但却多了一层淡淡的宠溺味儿。
哐!电梯门一分为二,久违的明亮射进了窄小的空间内。
“罗先生,您没事吧?”门外聚集的人都着急地望着里头。
迫切想逃离的江宁波,不管会不会撞到别人,埋头便冲出了电梯,徒留下几声抱怨。
罗御从容地走出后,凝着她消失的身影,目光温柔而霸道。
“罗先生,你的嘴唇流血了!”
“快拿卫生纸!”
“不用了。”罗御摇头,修长的指尖轻拭过薄实的唇瓣,便大步走回自己的专用电梯。
电梯内,在只剩下他一人的空间里,罗御邪肆地轻舌忝自己的唇,那上头还残留着她的血,尝到了味道,他目光渐柔。
放了她,他几乎要对自己这种高贵的情操鼓掌三分,不知从何而生的仁慈,竟就这样从他冷硬的心硬生生地迸开,回荡其中的,只有一道声音——“不想伤害她……”
他的征服游戏,在拥着她的瞬间,变得模糊;他的驯服意图,在吻着她的时候,竟反噬自己,他要她,没有原因,就只要她。
意会到自己过于在乎的情绪,罗御的眉一拧,双眼倏地转淡,他走出电梯,拿出了手机,拨了通电话。
“林助理,将今天江宁波不合作的态度传出去,让所有电视台都将她列为拒绝往来户。”
撒下去的网,即将慢慢地收紧,第一步他已断了她在电影界的生路,第二步就是电视台的拒绝。今天的通告,是他要人发的,他知道她的性子,只要一点点的诱引,便能引爆这座活火山,他进行的每一个步骤将让她更加靠近自己。
或许,或许等到她真正心甘情愿地臣服后,他就会放手,一如往常。
第五章
阳光从层层叠叠的高楼大厦中,间间断断地洒在江宁波的身上,坐在计程车上的她,脸庞拂满红嫣的粉泽。
夺门而出后,江宁波便跳上计程车,她的眼掠过沿途不断变换的景物,一路上逼迫自己的脑袋保持空白,但纷乱的思绪却执意狂奔,寻找电梯内所发生的一幕幕……
她被吻了吗?她的指尖轻抚过自己的唇瓣,沾在上头的,是鲜红的血渍。
江宁波的脸倏地红了,生动的羞意在眼中跳跃,知道直到现在,她依然困窘万分,更遑论在清醒的一瞬间,她慌张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根本无法面对他。
她懊恼地用手蒙住脸庞,噢!为何偏偏让他撞见她的幽室恐慌症,在黑暗中,她就像是毫无抵抗能力的婴儿,只能任由那黑鸦鸦的大掌挤压得她喘不过气,被发现了这弱点,叫她以后在他面前如何自处?
她怕黑暗的紧闭空间,一想到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的身子传来一阵熟悉的战栗,呼吸变得急促。那时,她还很小,已忘了什么事情惹怒了父亲,只知道被关进伸手不见五指的衣柜后,她整个人恍惚了一阵子,身心受到极大的创伤,从此,黑暗的阴影,便一直跟随着她。
她甩头,抛开不愉快的记忆,但一张立体深邃的脸孔随即迫不及待地浮上心头。
他为何要吻她?为何不是冷眼看她出丑,而是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在她的耳旁轻声安慰,好似真地关心她般,为什么?江宁波轻拧起眉,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没必要对她示好,况且,她才不留情面地数落了他,他怎不趁此讥笑她一番,她不懂,真的不懂,就像她不懂父亲竟为了母亲未生下男孩,而另结新欢一样,男人做任何事,不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自私吗?何时又曾顾及旁人的感受。
案亲的变心,第三者登堂入室,母亲的委曲求全,竟只是因为没有生下男嗣传承,多么可笑的理由,却是男人自私薄幸的证明。
不要被骗了,江宁波,不要被那些不值钱的温柔给蒙蔽了,她摇头,挥开曾有的动摇,决定不再想他,他只是一个不相关的人,她告诉自己。
她固守心防的城堡,依旧坚牢,但在城堡里头,一小簇的火苗已经悄悄地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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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
低沉的嗓音令下,熟秒后,车身平稳地停在路旁,黑鸦鸦的车窗摇下,一双狭长的褐眼,凌厉地望着街道的另一端。
一对男女旁若无人地拥吻着,他看不见背对着他的高大男子,但那个女子的脸庞,那眉那眼,他决不会认错。
是江宁波,他的褐眼眯紧,盯住男子紧紧搂住她的手,体内有一股说不明白的怒意在酝酿。
才几天不见,她就有勇气在公开场合和男人勾搭,挺厉害的嘛,他的唇扬起轻讽的弧度,但放在腿上的手早已拧握成拳。
他被一个千面女郎给骗了吗?她被他亲吻时的青涩,难道只是演戏?若是,他确实太低估她,被骗的滋味稍稍蛰痛了他,但不断咬啮他胸膛的真正原因,却是她属于别的男人……
她是他的,没有人可以碰他要的女人,罗御打开车门,迈开大步,朝对街走去。
远远的,他看见了她在那男人的怀里挣扎,男人却更拥紧她,不让她挣开,怒焰在罗御的眼里迸裂,他不顾来往的车辆,在紧急煞车声和咒骂声中,硬是横越了整条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