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哪种秘书?”野城靖天托着腮,细细地看着冷却悠,猿臂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揽向她。
吹弹可破的肌肤在近看之下更觉水女敕,美丽的大眼闪着冷光,诱人心痒的红唇直让他心猿意马。
“可有可无的那一种。”泽原拓北咬着牙,盯着野城靖天揽向冷却悠的手。
冷却悠蹙起秀眉,浑身散发出冷然的气息抗拒野城的接近,可野城的长臂不由分说地搂住她的腰际。
“放开我。”平板的声调,听不出她的情绪波动。
“够冷,我喜欢。”不同于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野城靖天的心被眼前冷艳无双的女人挑起。
冷却悠木然地任由他的唇覆住自己,她的眼移向泽原拓北,她要看他是否真能做到无动于衷的地步。
胸膛深处的惊涛怒吼只有泽原拓北自己听得到,她平静无波的眸子让泽原拓北心如刀割,他低下头看着握紧的拳头,心开始犹豫。
野城靖天不悦地扳过冷却悠的脸,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忽视他的存在。
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张开你的嘴。”野城靖天命令道。
冷却悠将泽原拓北的挣扎看在眼里,唇边绽开一朵凄楚的笑,承认吧!对他来说,男性的自尊心显然比对她的爱还重要多了。
得不到冷却悠顺从的野城,粗暴地撬开她的唇,准备霸王硬上弓。
不料,软馥的嘴还未尝到,温热的清酒迅雷不及掩耳地洒了他一身,野城的手反射性挥向攻击他的人。
“啪”一声,冷却悠伏在地上,白皙的脸颊浮现一道红痕。
春子吓得躲在角落,珠儿则伏进泽原拓北的怀里。
泽原拓北低咒一声,甩开珠儿,抡起拳头扑向野城,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团。
长发垂落,遮住了冷却悠的脸颊,谁也无法猜透她的心思。突地,她旋过身拉开滑门,头也不回地奔出和室。
宾烫的泪滑下灼痛的脸颊,冷却悠逃离酒吧后,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早春的夜里凉意逼人。
她轻抚着脸上肿胀的灼热,滚烫的泪水不住地滴落。别哭……她命令自己,可是泪珠儿仍不停地落下。
回复到以前那个冰封感情的冷却悠吧!少了这层冰膜,她的心比任何人还脆弱得不堪一击。
可是她办不到啊!她的心已经恋上了那个温柔待她的男人,是他的深情引她走出冰塔,她习惯了他温暖的臂弯,没有了他的呵护,她会枯萎而死的。
她的心被火煎熬着,不知何去何从。
凉风真世坐在加长型的黑色豪华轿车内,对面坐的是凉风水絮——他名义上的妹妹。
凉风水絮绞着手帕,软馥的身子移向椅垫的更深处,柔美白皙的脸庞隐于一片阴暗中。
藉着黑漆的阴影,盈盈的秋眸痴恋地偷偷瞥向凉风真世俊玉的脸庞。
凉风真世原本紧闭的眼,忽然睁开,直直地望向水絮。
凉风水絮一惊,鹿儿般的大眼慌忙地闭起,只有手中拧紧的手帕泄漏出她的紧张。
凉风真世俊朗的眉头疑惑地扬起,是错觉吗?他似乎察觉水絮正瞧着自己看。
好几次,当他不经意地捕捉到她眼里的余光时,她总是仓皇地移开视线。他不懂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最近为何老躲着他,以前总跟在身后的小女孩何时已经长大到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莫名的烦躁从体内窜出,他愤然地按下车窗,让清凉的空气吹熄自己突来的烦闷。
黑檀的眼掠过街道,倏地一道单薄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
“停车!”凉风真世急遽地下车,朝人影走去。
凉风真世像尊天神般地阻在冷却悠的身前。
冷却悠始终低垂的头,这才抬起。
“悠!”凉风真世震惊地看着眼前泪痕满布的人儿。
冷却悠下意识地捂住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肿胀。
凉风真世拉开她的手,瞪着她脸上的那一片红肿,黑忽的眼亮起一道狠光。
“是谁打的?是不是泽原那小子!”他怒不可遏地握住她的双手诘问冷却悠。
冷却悠摇摇头,眼眶里的泪珠随之甩落。
“他丧心病狂地打你,你还帮他掩饰!”凉风真世真恨自己没让木村兄弟把泽原拓北打死。
“真的不是他。”冷却悠无法说出难堪的那一幕。
“悠,你真傻。”凉风真世心疼地搂住她,大手拂去徘徊在她眼眶的泪。
“别哭。”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凉风真世怜惜地拥紧她。
“好一副感人的画面!”泽原拓北嫉妒的目光射向两人,拧紧的拳头藏在身后,怕自己一个冲动上前分开刺眼的两人。
凉风真世一听到泽原的声音,搂住冷却悠的手放开,拧握成拳,嘴角绽出一朵噬血的轻笑。
无预警的,霍的一声,斗大的拳头挥向泽原拓北。
泽原拓北机警地闪过,脸上的怒涛、狠劲与他旗鼓相当。
两个男人一来一往地挥拳扫腿,不相上下,谁也没占到便宜。可是由于泽原拓北适才刚与另一名男人激战过,脸上、身上早已带点伤,相形之下,衣冠楚楚的凉风真世显然比狼狈不整的泽原拓北更占上风。
冷却悠心力交瘁地上前,投身在两个男人之间,两个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见到他们如仇人般地厮杀。
两个男人挥向对方的拳头同时停在冷却悠的身侧,隔着她,他们怒瞪着彼此。
“悠,你让开,我帮你好好教训这浑小子!”
“闪开,拳头可是不长眼的!”
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冷却悠的手分别探向两人紧握的拳头。
“你们将怒气发泄在我身上吧,叫我眼睁睁地看着最挚爱的两个男人拳脚相向,我办不到。”她把两人的拳头抵住自己。
凉风真世看了她一眼,松开紧握的拳,退至一旁。
泽原拓北的黑眼忽然看见冷却悠脸上的红肿,心软了下来,怜惜的指尖轻轻抚上那灼热的肿胀,冷却悠轻颤了下,眉眼儿轻蹙着。
“还痛吗?”他的俊脸一片煞白。
冷却悠摇摇头,皓白的指尖触向他嘴角的血渍。“你的伤——”手上的血渍,蚀痛了她的心。
泽原拓北还未出声,凉风真世倒先开口了。“哟,罪魁祸首心虚了,打都打了,现在才问痛,太慢了。”
“谁是罪魁祸首,你别含血喷人。”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还会有谁,泽原,敢做就得敢当!”凉风真世将冷却悠拉向身后,活似泽原随时会再对悠饱以老拳。
泽原拓北的眼阴鸷地眯起。“是她说我打她的?”
凉风真世毫不考虑地点头,他没想到他这一点头,可害惨了冷却悠。
两声清脆的击掌声响后,泽原拓北讥诮地开口。“你的戏演得好极了,两个男人都被你玩弄在手里,这种滋味很棒吧!”
冷却悠苍白地摇摇头。“不是,我没有!”
“没有?那凉风真世为什么该死地一口咬定是我打的,你究竟图的是什么?”泽原的眉宇恶狠狠地扬起。
“你别再咄咄逼人了,她什么也没说,倒是你,最好离她远远的,否则她身上受了任何损伤,我都会把帐记在你头上。”凉风真世黑眼里的怒火严重地警告他。
冷却悠扯住凉风真世的手臂,阻止他继续说出威胁泽原的话,满布泪水的大眼,凄然地望向泽原拓北,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泽原拓北凝视着她的眼,半晌,薄唇扯出一道讽笑。“如此美丽的双眼,底下竟全是欺瞒诈骗,冷却悠,收起你那哀怨的目光,我不会再被你生动的演技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