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楼克大楼’的设计规划,是出自你的手,所以我才特意来看一看。恩,不错,以后的大楼能不能也麻烦你来设计?”泽原拓北看不得楼展漠一派悠闲的样子,故意激激他。
“过奖了,泽原集团的总部相信会有很多出色的设计师争相竞取的,来,这边请。”楼展漠带着泽原拓北和他的一名女助理移往会客室。
泽原拓北一面移动、一面大量着空间的设计,心中很不愿意承认,这楼展漠确实有一套。泽原拓北下午才跟楼展漠第一次正式见面,原本想用日语来压压他,没想到,楼展漠的日文程度一点都不差,反而是自己的气势差一点被他强势的领袖气质给比了下去,还好老头不在,否则又是一阵比较加数落了。
会客室的门一推开,一个绝色的美人斜倚在沙发上假寐的景象,映入三人的眼帘中。
楼展漠看到沙发上的人,胸口间奇异地收紧,她绝美的脸庞净是无助及脆弱,眉间微微地拧起,他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去抚平它……
“楼,这是你个我的惊喜吗?你太客气了,我那天一直找不到她的人,没想到竟能在这里见到她。”泽原拓北故意靠近香漓,身子亲密地坐在她身旁,执起青葱白玉的皓腕。
楼展漠眼中厉光一晃而过,不发一言地倚在门柱,嘴边释出一道冷笑。
些微的声响,让浅眠中的香漓,悠然醒转。唔,她睡了多久,香漓想揉揉眉眼,不意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无法动弹,惊惶的眸子倏地大睁,屋子里竟来了几个陌生人,她急忙地站起来想逃离这里。
不料,走到门口却被倚在门柱的楼展漠攫住腰际,她慌乱地转头,是他!罢才她在惊愕中没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以为全都是她不认识的陌生人,看见他,紧绷的神经化做一抹松懈的笑颜。
一道不满的抱怨从他们身后响起。“楼,你给的惊喜太没礼貌了!”泽原拓北质疑地敲敲木质桌面,黑眸闪过一丝捉弄。
这个声音好似那天强迫自己跟他跳舞的那个人,香漓转过头求证,真的没错,就是他。
“对不起,我马上叫她向您道歉。”楼怎么流利地用日语说道。
“香漓,向泽原先生道歉。”不容置疑的嗓音命令着她。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她并没做错事。香漓心中乍现的喜悦一扫而空,双手忿然地推着腰际的手臂。
楼展漠眸子审视地看着香漓,突然低下头亲昵地附在她耳旁,宛如情人间的细语。“泽原先生这次来台,主要是和我方有件开发计划,你若听话,‘楼克建设’会有你接不完CASE。”
长健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搂得更密实,薄冷的唇似有意地碰触她的耳,继续以磨人的磁音迷惑迷失的小羊。“今晚不会让你白等,我会好好弥补你。”他利用身形上的优势将她完全包裹在他的气息下,不得动弹。
“别想再打我第二次,我会还手。”楼展漠迅速地抓住她妄动的手腕,残酷地威胁。“叶红明天是否能继续上班,全赖你的一念之间。乖,听我的话,去向泽原先生道歉,我不会亏待你的,恩。”楼展漠将她旋过身,微施压力地推向泽原。
三番二次将她当成投怀送抱的女子,自己在他的心中竟是如此不值,别人若肯要,就将她双手捧上。楚香漓啊楚香漓,到头来,你终究是个天下第一的大笨瓜啊,他从不曾把她放在心里过,别再自欺欺人了。
香漓顺从地落坐在泽原拓北的身旁,心中的一道声音催促她离开,别待在这里,自取其辱。
不行,如果她一走了之,叶红的工作将会不保,爸爸的公司将会面对楼展漠恶意的攻击。她忍住内心的委屈,温顺地让泽原拓北握住她的手。
“香漓,别忘了先向泽原先生道歉。”楼展漠提醒她。
“泽原先生,刚才失礼了。”香漓低垂着头,听不出也看不出她的喜怒。
“楼,你的秘书不只长得娇女敕,声音还真好听,轻声细语,我的魂都快掉了,想必你还听过她‘不同’的声调。”泽原拓北暧昧地朝楼展漠眨眨眼。
“泽原先生,你客气了,贵子小姐的软语呢哝才是最醉人的,你耳边常听,再美的天乐也觉得不过尔尔,你说是不是?”楼展漠面无表情客套地说。
女人是需要男性赞美的,就像蜜蜂对于蜜一样,永远不嫌多,尤其对方又是一个俊美至极的男子,那意义又是更加不同了,贵子笑得更加娇媚了。
“楼,既然你对贵子印象不错,不如今晚咱们互换‘交流’一番,你意下如何?”泽原拓北眯起了眼,肆无忌惮地瞧着香漓。
侮谩的言辞,一字一句传进香漓的耳里,撞击她的耳膜,她凝住气息,等待楼展漠的“答复”。
“泽原先生,呆板的‘冷’鱼,硬吞下去,难免胃口全失,扫兴万分。”他燃起了根烟,悠然地吐了一口烟雾,邪邪一笑,眼眸不着痕迹地飘向香漓。
“香漓,去隔壁的茶水间泡些茶过来。”楼展漠改用国语向香漓说道。
泽原见香漓起身,忙说:“泡茶,楼,贵子对茶道颇有研究,倒不如让她发挥一下。”不等楼展漠同意,泽原向贵子迅速交代一声,只见贵子颇有自信地微笑,点头。
“香漓,等一下,茶让贵子小姐泡,你准备一些水果。”他叫住她,用国语解释。
棒室的茶水间里,贵子注意着炉上的热水,无论每个动作都要求得尽善尽美,就在准备将茶叶放进茶壶之际,无意地看了香漓一眼,高分贝的尖叫声音立刻响彻云霄,原本拿在手上的茶叶和壶具掉在地上,砰然作响。
楼展漠听到贵子尖锐的叫声后,脸色一凛,迅速由会客室奔向茶水间,触目所及的是撒落一地的茶叶,和满脸惊骇的贵子,以及安静背对着他的香漓。
“怎么了?”他问着惊甫未定的贵子。
“血……她流了好多血。”贵子颤着手,指着背对着他们的香漓。
血?楼展漠快步地移至她身旁,将她旋身面向自己,湛黑的眼瞳映照到她手中的鲜红时,霎时波涛汹涌。
香漓始终低垂的眼没看见楼展漠眼中的情绪波动。“柳丁还没切好。”说完,她转过身继续切着柳丁。
“别切了!”楼展漠忿怒地夺下她的刀,她不在乎的神情让他想抓起她猛烈地摇一摇,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流血?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每样都照他的话做,他还有什么好刁难她的?香漓朝他无言地伸出手,欲要回水果刀。
“我说,别切了,你不懂吗?”大手一挥,桌子上的柳丁悉数掉在地上,一颗一颗又一颗,落在两人的眼里,撞击着两人的心底。
楼展漠看她弯下腰,默默捡拾着被他扫落的柳丁,终于忍不住伸手搂住她的腰际,将她提起,香漓手中的柳丁又全掉在地上了。
懊死!她一定要令他内疚心疼才罢手吗?
他气急败坏地拉着她走向流理台,黑瞳里虽然怒云满布,但手却异常温柔地执起她受伤的手仔细审视,殷红的血沿着她的手指流向他的手,他放开搂住她腰际的手,打开水龙头,冲掉他和她手上的血。
“你在同情我吗?”困在他怀里的香漓,对他种种的举动,感到惑然不解。
“恩?再说一次,我听不清楚。”他仔细地看着她的伤口,没听到她近乎耳语的声音。
“我没有自虐。”她倔强地皱起眉头,防备地挺直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