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熟。”如清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在吃臭豆腐的时候。
“况且人家说物以类聚,或许邹如清的体内也有杜仲那样痴情的基因也说不定。”
心美不信的猛眨眼,“真的吗?你真的这样认为?!”
“傻瓜!”世芳白她一眼,“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栘’吗?那当然是不可能啦!”
心美瞠大眼,“那你刚刚明明说……”
“我只是随便说说,谁教你这么好骗?”世芳笑著啜了口咖啡,无视好友气得涨红了小脸。
欺负这个口才不及她便给的死党,一向是她最大的乐趣,反正心美这个人是永远的乐天派,很快就把烦恼抛到一旁了。
“世芳?”心美讷讷的开口。
“什么?”
“我是不是一个浪荡的女人?”想到方才在如清的住处,她让如清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她,疯狂缠绵的画面直让心美面红耳赤。
“浪荡?”世芳从不觉得这个字眼可以用在这个少根筋的好友身上。
“我的意思是,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男人,就差点和他发生了那件事。”心美有点担心的咬著唇,最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还挺喜欢的。
“你只是还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世芳云淡风清地说。
“是吗?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那你呢?你知道你自己要什么?”
“嗯,大概吧!”
心美忽然又叹口气。
“又怎么了?”世芳挑起眉。
“你真的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吗?世芳。”
原本以为她喜欢的人是杜仲,可是突然问又觉得不是了,而每每想到如清,想到他的吻,他微笑时的眼神,他温柔捧住她的脸庞……每一个神情和动作都让她好心动。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又觉得好不安、好犹豫,还有点害怕?
“不知道。”世芳轻描淡写的回答,“可是如果有后来,应该就会知道了吧!”
“后来?”
世芳的话总是能带给她新的力量。
这世上懂得爱的人不多,能爱的人更不多,世芳总是这么说,心美却总觉得这个好友是个异数,虽然外表看来总是冷静自持,其实世芳内心的那把尺却有著明白的温度,只有知心的人懂得。
但她和如清真的会有后来吗?
听到心美再次叹息,世芳忍不住转头瞪她,“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一直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昨晚看到杜仲,她一点感觉也没有,那天真是杜仲抱她到医务室的吗?
等等!世芳那天也在场不是吗?问她不就晓得了?她真笨!
“世芳,我问你。”心美急急拉住好友,“那天我被球打昏的时候,是谁抱我到医务室的?”
“谁抱你到医务室?”世芳挑起眉思索,“好像是邹如清吧!”
“如清?!”心美震惊的瞠大眼。这么说——
“等一下!”世芳忽地模超了下巴,“又好像是杜仲。”
“什么好像?!到底是杜仲还是如清?”
想了半天,世芳的结论竟是耸耸肩,“我忘记了。”
“忘记?!”心美不信的叫出来,“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谁抱你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啦!我就是因为……”看到世芳狐疑的眼神,心美连忙闭上嘴。
“因为什么?”
“算了!没什么,只是好奇。”
如果告诉世芳她喜欢上杜仲的真正理由,可能又要被笑半天了,她现在可没有被人嘲笑的好心情呢!
想著,心美又忍不住大叹口气。
到底是谁把她抱到医务室的?
“你到底怎么了?”世芳开始觉得好友怪怪的,还是女人恋爱了就这么麻烦?
“世芳,你觉不觉得最近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有点烦!”
“嗯!”她认同的颔首,“是有点。”
这回两个女人同时哀声叹气,撑起腮帮子注视远方。
她和如清会有未来吗?
杜仲那个猪头到底和辛语嫣表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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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BLUESUN的人潮渐退,通常这是心美最放松的时刻,可是这几晚不是一直瞪著酒杯发呆,就是傻笑,再不就忽然重重地叹一口气。
其他伙伴都看出了异样,纷纷怂恿田钰出马。
“如清这么久没来,心美又不断叹气,一定是出问题了,你快去当调解委员。”
田钮不信的指指自己,“我?!”
“就是你了!”一堆人把她推进了吧台。
差点煞不住脚步撞上心美,田钰就算想闪也没得闪,只好假装在酒柜找酒,然后以闲聊的语气问道:“心美,好像很久没看到如清了。”
“嗯,他决定接手他父亲的事业了。”靠在吧台的心美眼光发直的回答,“他现在又要上课,又要练篮球,忙得巴不得能像孙悟空拔根毛就出现分身。”
“这样啊。”田钰松口气。还好不是众人预料的失恋,可能好处理一点。“他忙他的,你可以去找他啊!”
“可是我还不确定。”
不确定?田钰还想探问得更仔细,吧台上的手机就铃铃响起。
心美瞪著手机,这回田钰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铃声消失,心美再次轻轻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接如清的电话?”直肠子的田锰还是决定直接问了。
“我说过我还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
心美再次叹气,“世芳说有后来就会知道了,我一直在等这个后来,看事情的变化,再看自己的感觉。”
“什么有后来就知道了?小姐,你说的是哪一国的方言啊?”田钰有听没有懂。
“后来就是……”她把前几天和世芳的对话说给田钰听。
“我的天啊!”田钰受不了的拍了下额头,“难怪你们两个女人老是谈不了恋爱!喜欢就是喜欢,爱了就是爱了,干嘛搞得这么复杂啊?”
心美诧然,“很复杂吗?”
“当然啦!唉,算了,我问你,‘后来’这几天你的感觉如何?”
“我的感觉?”心美思索了一下,“这几天不管在哪里,好奇怪,我都觉得看见了如清。不管我在做什么,仿佛也看见他在做同样的事,脑子里回荡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更惨的是,有时候我的脸上会出现和他同样的表情,而且是不自觉地。”心美一睑懊恼的拉住田钰,“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田钰,我好像变成了如清。”
“嗯!”田钰忍著笑,“我看是病得很重。”
“真的吗?”
“世界的人管这个病叫做‘恋爱症候群’。”真不傀是迟钝的心美,这么严重的症状都搞不清楚!
“恋爱症候群?!”心美不信的瞠大眼,“你是说我……”
“很明显的,你为如清心动不已。”这回换田钰叹气了,“好吧!到底是什么问题让你不敢接受这份感情?”
“我也不知道。”心美有些无奈,“全世界的人都说他是个花心烂男人,可我觉得他只是某些地方不够好。”
田钰挑眉,“花心烂男人?”
“我最近打坐的时候都试图把这件事想清楚,可是心里一团乱,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明白了!”田钰忽地击掌,“问题就在于你认为如清是个花心烂男人,所以才迟迟不愿接受他的感情!”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肤浅的理由……”
忽然,如清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回响——
有时候闻起来不喜欢的东西,你未必真的会不喜欢,人是很容易被外在表象蒙蔽的。
你说咖啡会烫伤,要慢慢的、昼圆圈似的将水倒进去,知道吗?爱情也像煮咖啡,咖啡会烫伤,爱情也是,所以爱情一样也要好好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