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淇是带王席真来了,可是她并不怎么招呼王席真,只管在房内拆开她带进赖家的东西。
席真一人在屋内东瞧西看够了,便讪讪地回房内帮芬淇拆箱整理。
“喂,你都搬来一个礼拜了,怎么现在才整理啊?”
芬淇指指身后那个巨大的红木衣柜。
“赖彻早上才清出他的东西,以后这左边的柜子供我用——”
“那他的呢?”
“堆到右柜去了。”
席真点点头,和她合力将一些衣物放进柜里。
“喂,他对你好不好?”
芬淇只是嘿嘿一笑。
席真逗她。“哼!瞧你笑得那么贼,肯定是好喽!?”
她瞪席真一眼,仍只是笑。
席真颇不满地。“喂,别只是笑嘛!老实说,他是不是很凶啊!?”
“不会啊!”
“真的?”
“假——的——”芬淇又笑了。
席真捶芬淇。“你太小气了!啥都不说——”她骂着,手一伸就去掀开右柜。
芬淇连忙阻止。“喂!不能开,那是他的柜子。”
“为什么?不过是衣柜嘛!”
“他交代我不准碰的。”而且是很“认真”、“严肃”地叮咛。
这一说,席真更是非打开瞧瞧不可。她怂恿着。“喂!你不想看看里头放什么吗?反正我们偷看他又不知道。”
“唉——我是打算趁他出远门时才偷看的。”芬淇小声地道。
席真骇笑。“我就想嘛!你怎么可能这么‘君子’。喂,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看吧——”
“你开什么玩笑!?”芬淇喝道。“想陷害我呀?万一他回来撞见了,我不死定了——”
“笨哪!房门锁起来嘛——”
“在自家锁房门!?”
“怕坏人嘛——”
程芬淇反手插腰,反问她。“你觉得这理由成立吗?”白痴都知道不成立。
席真改用乞求的眼神哀求她。“好啦!我们只看五分钟,不会那么该死,他刚好回来吧?”“唉——”拗不过她,也拗不过自己满腔的好奇心,芬淇豁出去地伸手拉开右柜门。“算了,是他不好,自个儿就该上锁的。凡叫人别看的东西,就该先买把锁锁好——他的叮咛根本是诱人‘犯罪’。”她说道。
“对对对——”席真举双手赞成,双眼猛瞧柜内有何玄机。
外层有衣服、相机……然后席真拉开最底层的小抽屉,拿出一叠厚厚的信和一堆相片,每张相片都是同一个女子。另外,还有一只镶钻戒指,以及一些女用的杂物。
然后,抽屉里飘出一股香水味——
王席真看着那堆东西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反倒是程芬淇镇静地拿着相片,一张张细细端详研究。相片背后都有一行绢秀的字迹——给彻,美琳。
芬淇将相片凑近鼻前。“这是哪一品牌的香水?”
“管它!反正你都嫁给他了,我们别再看了好不好?”席真开始担心害怕了。“喂,你没事吧?”
“这女人住饼这里。”芬淇说。“有好多张相片是在这房里拍的。”
程芬淇的专注,令席真害怕、担心。天!早知会如此,她就不敢怂恿芬淇偷看衣柜了。
“喂——无论如何那都过去了,你可别和他吵——”
“他留着这女人所有的东西。”芬淇冷冷地说着。她竟活在一间充满那女人回忆的屋里,这令她不舒服。
“淇,已经超过五分钟了!”席真提醒道,深怕赖彻下一秒即破门而入。不论怎样,她是绝对不愿去惹赖彻那种人的。
而程芬淇不顾她的紧张,迳自收回东西,并在关上柜门时,讪讪地说:“阿真,你有没有缺什么东西?”
“啊?”席真被问得莫名奇妙。
“赖彻给我一张信用卡……”
芬淇不能和他摊牌,至少可以花他的钱泄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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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她们来到了西区ATT。
席真先买了一件短洋装,而芬淇则挑了一顶帽子。然后她们往售货员走去。
席真拎着洋装同芬淇低声说:“你确定只要给她这张卡就行?”她也没用过信用卡。
“还得签名。”
“就这样?”
“赖彻说的。”芬淇也是第一次使用。
“你之前没用过?”席真见芬淇摇头,于是她睨了那张卡片一眼。“不能的话,就糗大了——”她可没带太多现金。
两人又是新奇、又是害怕地将衣物交给售货小姐。
售货小姐看了两人一眼,低头翻看标价。“总共是两千元整。”
芬淇将卡片交给她,然后依指示签了名字。跟着卡片及装进袋里的衣服回到了她的手里。
“谢谢。”售货小姐道。
芬淇故作镇定地收妥卡片,同席真两人一转身即直奔衣架前,毫不犹豫地又挑了一堆衣服去柜台,两人笑得眉毛弯弯的。
售货小姐也笑眯了眼,连声谢了三次。
两人最后趾高气昂地提着大包小包衣服走出ATT,直奔“斗牛士”吃牛排。
这是她们从来不敢奢望的享受,两人都开心得不得了。
然而那开心对芬淇而言,却维持不了太久。她漫不经心地将牛排切割完毕,再心不在焉地托着下巴,慢慢地一口一口吃掉,任谁都看得出她胃口不佳。
她整个脑袋都是那个女人。
如今和赖彻共住的房子,那女人也住饼。
如今和赖彻共睡的床,那女人一定也睡过。
还有桌椅、碗盆、浴室……天,光是想像,她就快抓狂了。
席真连喊三次,她才回过神。
“喂喂喂——你还在想呀?”
芬淇耸耸肩,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席真道:“你知道吗?我上回看‘柯梦波丹’,里头说男人可以一次爱好几个女人,但全是‘真心’的,这是天性;而女人却没办法。所以即使赖彻还留着那女人的东西,你也不必太介意,那不代表他不爱你。”
“他没说过他爱我。”
“不爱干什么娶你?”席真一派天真地。
芬淇无语地从口袋掏出一张相片。“这女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我的天!”席真惊嚷。“你——你竟然偷走相片!”万一赖彻发现还得了?
芬淇一双眸子无辜地眨了眨。“才一张,他不会知道的。”跟着她又从口袋里抓出一叠信。席真惊呼,瞠目结舌,只差没摔下椅子。“你你你——那一堆信是——”她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芬淇讪讪地将信扔到桌上。“我看完会放回去的。”她没办法克制自己想看的冲动。
席真极力撇清。“我不管了,我不过说要偷看一下,你却做得那么过分……”
芬淇瞪她一眼。“怕什么?有事也赖不到你头上。”
“你——”话突然顿在席真的喉咙,想想,她松了口气。“也对,我怕啥?嫁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就是嘛——”芬淇将相片扔到席真面前。“你说,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这——”老实说这个叫美琳的长得也不错,但见芬淇双眉一凛,眼露凶光,席真立即道:“当然是你漂亮啦——”
“那——她有气质还是我有气质?”
“当然是你啦!”
“那——她和彻较相配,还是我相配?”
“当、然、是、你、啦!炳哈哈——”完了!席真竟忍不住大笑起来。没办法,难得见到芬淇如此认真地逼问她这种蠢问题,实在教她笑不可抑。
程芬淇被笑得颇不是滋味,淡淡丢下一句。“等会儿牛排钱你自己付。”
“不要吧!”席真哭丧着脸。“我口袋只有两百元耶——”
“哼!”活该,谁叫席真敢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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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芬淇在入夜后才和席真说再见。她拎着一堆“战利品”打道回府,才在大门外即听见红颖的“招牌”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