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虽有派人传信给离家,但离家应不知我们到达之日,尤其我们又早了好些时日……可能有二,一是离家巳知我们来到离家庄附近,派人过来。但离家并无理由持刀相向。二是江南的敌对陈家的人,但他们又如何知道我们的行程?他思量,除非……有内奸!他不露神色,专注於前方人马。先解决掉眼前的人马再说。如果没猜错……他执缰的手握紧了下。尾随而来的五、六人,应只刹那奸人未死……
他转头向随从们说道:“人多势众,等会儿各自逃命,若能活下,到离家庄会合。知道了吗?”
“少爷,你呢?”
“别管我了,我能自保。各自去吧!”他大喝。
随从们点点头,应声而散。
宇文易掉转马头,朝南方疾驰,眼角瞄到后方的人马分了几骑去追其他的随从,不过大部分的人还是追他而来,而且也亮出刀剑了。
“哼,特意从离家庄的力向包抄而来,让我无法求援,真欲置我於死地……这笔帐我记住了,陈宗善……”宇文易冷哼,更加快坐骑的速度。后方有人赶上来,朝宇文易挥出-剑,宇文易举剑应战,刀剑碰撞,铿锵声传了开来。
一番奋战,宇文易杀了不少敌手,但对方人多势众,他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突然见到远方石壁下有一洞口,“太好了,如果能退到洞里,对我就比较有利了。”他渐渐住山洞退去。
贼人也看到那山洞,为了怕宇文易退进洞里后就难杀他,更卖力的攻向宇文易。
离篱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堆人围攻一个,真不害臊!”见被围攻之人尚有余力应敌,离篱不急着去帮他,反而立在高处远观。“奇怪,他看起来有点眼熟……”很像那个十一年前月兑她衣服的王八。“嗯……越看越像……根本就是他嘛!”知道是他后,她更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坐在马上不愿过去帮他,直到她看见他往山洞洞口退去时,这才叫出声,“糟,那是我平常藏身的自在窝,他该不会是想进去吧?”那山洞颇深,她在里头藏了不少宝贝,怎么可以任由他闯进她的小窝?
“不成。”虽是不愿,但她也只好过去帮他了,原本还想慢慢踱过去,在看见他中剑挂彩之后,急忙赶上前去。
他忍痛吐出一口气,“该死的……”已经够难应付了,现在还挂彩,这下可不妙。所幸快到洞口了,进了洞还有点机会。他更加努力御敌,终於进到洞里。围攻他的人马在他进入洞中之后,料定他逃不掉,纷纷下马,准备长期守在洞口外。
在洞中的宇文易取出方巾为自己止血,剑伤划过腰侧,流了不少血。他们暂时不会进洞来,但一定守在洞口,长期下来怎么办才好?他盘算着,希望小井他们能逃过一劫,去知会离家,否则我只怕要死在这儿了。宇文易不禁叹了口气。
离篱停在一堆石头后面,看着守在洞口的人马。还真多王八,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惹来十多个人砍他一个……
离篱想了下,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袋,拿出一包药粉。人多的时候,迷药最好用了。她舌忝舌忝手指,测了下风向。正好对着那群乌龟吹,只不过也刚好会吹进山洞里……算了,把他弄昏了也好,省得他问东问西的,麻烦。
手一扬,整包药粉撒向空中,躲回石堆后面看看效果如何,顺手拿出解药吃下。
不一会儿,看见前方的人与马,一个接一个倒下,叠在一起像座小山。
“呵呵,娘配制的药果然厉害。”离篱满意的起身,牵起篱笆往洞口走。
宇文易察觉空气中有异样,开始觉得昏沉无力。“唔……迷药?这帮可恶的贱人……”由於药效太强,他已经意识不清起来,模糊之中,见到从洞口走进一人。
“天杀的……”他不甘心命丧於此!有什么方法让他们吃吃苦头?啊!他的异能!虽然只能月兑衣服而已,但只要能教他们惊慌他也高兴。
再近一步……再靠近一点……他等待着。侧躺庄地上,强撑着最后-丝力气准备击掌,而后……现在!
“啪!”洞里回荡着清楚的回音,接着响起一声怒吼--
“该死的登徒子!”脚步声急促的响起。
他看见一副模糊却凹凸有致的身躯朝他冲来,而后两记重拳轰上他的眼眶。
“该死的王八蛋!我应该让那帮贼人杀了你才对!”离篱跨坐在宇文易身上,抄起他的衣领又朝他下巴挥一拳。
宇文易在昏过去之前闻到从离篱身上传来的青草香。女人?来不及细想就昏过去了。
离篱瞪着他,气得全身发抖,一阵凉风吹来,提醒她现在一丝不挂。她气愤的转身将被月兑下的衣物穿回去,嘴里还不断咒骂:“死王八蛋……”
一遇见他就没好事!十一年前初见面,他输不起,居然恶作剧的用他的异能月兑她衣服;十一年后再见到他,他第一件事又是把她的衣服月兑个精光!
“天杀的王八混帐!”着装完毕的离篱死瞪着他,很想见死不救。虽然他昏了过去,但在她把他揍昏之前他的眼仍半眯着,可能将她全身看遍了。“就此放他不管,应该能保我的清白……”可是她一想到那个总是带笑的宇文世伯,以及爹爹……
“我一定缓筢悔--”离篱依旧气愤难消的将他拉起,背负在背上拖出洞外,“重死了……”好不容易让他横挂在马背上,而后离篱也翻身上马。
她看向山洞口。那一大群人就先丢着吧,待会儿叫爹爹过来捉人。他们吸了娘特制的迷药,一、两天之内不会醒的。
“走吧,篱笆。”离篱不甘不愿的掉转马头,返回离家庄。
而在岩壁上的另一个人影,悄悄地退至阴暗处。
第二章
“易儿,你到院子去走走,爹有事与你离世伯说。”宇文骐对十二岁的儿子说道。
“好。”宇文易应了声,转身走到房外的院子里。时值初秋,一阵风袭来,吹得满树黄叶纷纷落下,宇文易不禁看呆了。
“很漂亮吧?”
突然一个童稚的声音穿入宇文易的思绪,他猛地转身,见到一个小男孩带笑的眼眸闪着聪颖的光芒。
小男孩朝他走近些,“你是谁?我没见过你。”小男孩仰望着他,听来有些无礼的言词在他好奇的眼神中缓和了不少。
看着小男孩充满好奇的眼,他降低了戒心,“我叫宇文易,跟着爹爹来见离世伯的。你呢?叫什么名字?”
“喔?你就是宇文易……”小男孩的眼上下打量他,而后露出灿烂的笑,“跟我一起玩吧,爹爹说要好好接待客人。”说完,牵起他的手就拉着他往院外的回廊跑。
“小弟弟,你要带我去哪里?”被拉着跑的宇文易问。
“练武场。”他回答。
去练武场吧嘛?宇文易满月复疑问。小男孩对离家庄熟悉的程度,令他相信小男孩应是离家庄的人。曾听闻离世伯有个体弱多病的小儿子,应该不是眼前这位才对;眼前这位小男孩看来身强体健,活泼聪颖,而且年约八、九岁,与离世伯小儿子的年纪不符。他记得离世伯的小儿子应是五、六岁。
想了半天,再看看小男孩,宇文易只能猜他是离家庄任职要务之人的儿子。看看他略嫌粗糙的衣服质料,可能是帐管之子。跑着跑着,到了铺有石砖的练武场。小男孩留下他,跑到练功房里拿了弓箭、长鞭、棍、剑之类的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