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还有我们呐!”
“那也只是现在,你们会有自己的家庭;等你们结了婚,有了孩子,我算哪棵葱?谁有空理我?”
“不然这样好了,我等妳结婚之后再结婚,要是妳嫁不出去我也认了,反正妳都预言我交不到女朋友了,结婚生子这种苦差事就留给他们。耶!不错哦!有人陪我打光棍,不用生养就有小孩可以玩,捡个现成的乾爹过过瘾,嘿!满划算的嘛!”
“神经!”梦幻是美丽的,现实是残酷的。她想。
“我跟妳说真的,妳要结婚我不会阻止妳,我不结婚妳也不能阻止我吧不管,就这么说定了,勾勾手。”他抓起她的手,和她勾勾小指头,“赖皮的是小狈。”
“看吧!两三下就解决妳的恐惧啦!别让云飏他们以为我走不出校门了。”
“可是……”
“什么?我的话妳敢不听!”浩子正经八百的摆出一副逆我者亡的狠样。
奕娟终于破涕为笑,“不敢。”
“那还杵在那儿?走哇!”他努力维持着那股气势,却明白自己不是那块料,这种权威式的风范,恐怕他一辈子都学不来,他有些失望的想。
釆晴首次召开会议,地点改在她房间,理由是浩子的房间太小,容纳不了许多人。
“有没有搞错?以前不是觉得挺舒服的,怎么这会儿嫌我房间小了?”浩子咕哝的跟釆晴抱怨:“干嘛?我和云飏一毕业,妳就打算篡位啦?”
釆晴暗藏玄机的笑着说:“今天会有神秘嘉宾喔!”
云飏宠溺的看着她故弄玄虚的天真笑容,即使心理有数也不愿拆穿,扫她的兴。
其他人可没这份心思,靖茹一开口便破坏了云飏的美意,“杜维青要来。”这是肯定句。
“妳怎么知道?”她诧异中还掺着兴奋,没想到她们灵犀相通到这地步。
“哎哟,在场谁不知道!哦?”小三抬抬下巴,徵询认同。
浩子和奕娟点头如捣蒜,谜底轻易被揭晓,云飏也莫可奈何了。
“哎!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妳,妳能有几个神秘嘉宾?”小三浇她冷水,惨遭云飏白眼,见风转舵的说:“不过,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也算神秘啦!”转得真硬。
“你们只猜对了一半,还有一个,你们绝对意想不到。”釆晴兴致未减。
云飏以眼神向每个人发布警讯,纵使大家心知肚明,也没敢吭声。况且,釆晴难得当主席,再不高明,也得捧捧场嘛!
就在众人噤若寒蝉,作思考状之际,维青和碧嘉走了进来。
釆晴安排她们坐下,又递给了茶水,才一一介绍他们认识。云飏是见过她们的,淡淡的笑容里有着感谢,而釆晴只是快乐的忙碌着,今天她是主人呢!
“我好像在哪见过妳?”小三侧着头,上下打量一身简单朴素,穿着T恤、牛仔裤的维青。
维青也有同感,只是想不起来。她应该不认识他才对。
浩子乾咳一声:“老套!用这种老掉牙的台词搭讪女孩子,你不觉得可耻吗?”
“我是说真的!”小三喊着。冲着浩子那句话,非得想起来不可,他使劲的皱着眉,猛瞧着维青;他们的交谈他一概充耳不闻,一心一意要找出线索。
他的注视让维青不自在的挪挪坐姿,靖茹撞撞小三的手肘,“喂!有点规矩好不好?那很没礼貌耶!想不起来就算了……”
小三突然大叫一声,吓了她一大跳。
“我想起来了,妳就是……”小三闷笑着站起身,做个手提起裙襬的动作,除了涨红脸的维青,没人看得懂他的BodyLanguage。
“用讲的啦!”
“不准说!”维青急忙地制止小三发言,命令式的口气让大夥儿面面相觑。她察觉自己的失态,脸更红了。
“喔!你们有秘密。”釆晴指着小三和维青,挤眉弄眼的说。
“怎么没听妳说过?”碧嘉问她。
“不要问了啦!”维青尴尬地挥舞着双手,怪了,世界如此辽阔,偏偏和他狭路相逢。
她的尴尬在他们眼中叫害羞,暧昧的空气在室内流动,小三试图澄清,但一张开嘴巴,维青就紧张的大叫:“闭嘴!”
“哇!妳吃炸药啦?火气这么大?”碧嘉怀疑地看着她。
“来不及啦!我早就告诉他们了,妳之前又没说不能跟别人讲。”小三一副“妳奈我何”的皮样,挑衅的说。
“谁要你鸡婆!”维青心有未甘的反击:“广播电台。”
“欸!民众有『知』的权利啊!”
“喂!喂!”奕娟连忙喊停,“你们说的是外星话吗?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上次不是告诉你们,有人被裙襬绊倒在楼梯间吗?今天主角大驾光临了。”她不让他说,他偏要说。
“妳穿裙子走路会跌倒?”碧嘉不可置信的看着维青,这一问,惹得大夥儿笑得更放肆了。
维青脸上的红潮倏地转为铁青,“妳还好意思笑?”
她的语气充满愤怒,碧嘉的笑容僵住了,其他人也发现苗头不对,紧张地安抚她,她的扑克脸不为所动。
“嘿!不会这么没风度吧?”小三推推她,“Sorry!”实在不该逞口舌之快,伤人家女孩子的自尊,尤其她还是釆晴的“嘉宾”,把气氛搞成这样,让他感到过意不去。
“哈!上当了吧!”维青还给面有愧色的他们一个灿烂的笑容,举手戳戳小三的臂膀,“本人什么没有,风度最够。”
“喝!丙然是同门师妹。”浩子双手抱拳,向维青行个侠士礼。
“好说!好说!”她依样画葫芦。
“嗯!我欣赏妳!”小三支着下颚,自以为很帅,很有魅力的看着维青,她八成心如小鹿乱撞了,他得意的想。
大夥儿等着维青“吐槽”,只见她理理头发又整整衣襟,“我出门前一定忘了刷牙洗脸梳头照镜子。”
碧嘉扯扯她的袖子,悄声说:“妳在说什么?”
维青自顾自的询问每一个人:“我的样子会不会很邋遢?”
“不会啊!”
“看起来是不是很变态?”
“也不会啊!”
小三就要高唱凯旋歌了,维青仍不疾不徐,纳闷的说:“这就怪了,既不邋遢也不变态,怎么会被他!这种人欣赏?”她一手指到小三鼻前。
大家会意后,也跟着瞎起鬨\,小三心犹有未甘,却让云飏挡住,“要分胜负不急于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是我快要当兵了,小三没我的辅助,就像脑袋里少了脑浆。老弟呀!你要好自为之啰!”
“笑话,你如果是我的脑浆,我还能在这儿吗?早被送进龙发堂了,走开啦!卖国贼。”
釆晴笑着对维青和碧嘉说:“他们一天不斗嘴就不舒服,我已经被他们训练得可以面不改色了。要是以前,我准以为他们翻脸了;我绞尽脑汁想劝架的时候,他们又和和气气的讨论着职棒、职篮,或者晚餐吃什么……希望妳们别见怪。”
维青和碧嘉相视而笑,在这么一群相异其趣的朋友们的薰陶下,难怪釆晴变得开朗了。
辞去“诡异”的吧枱工作,维青安安分分的寄了几封履历、自传,身分一下子从校园老鸟变成社会新鲜人;心理压力和茫然不只是她的专利,可也够让她烦躁不安的了。
这样徬徨无依的感觉,最怀念的是父母的支持与肯定,那安全的倚靠;她知道自己的软弱,不肯让自己有时间顾影自怜。碧嘉到加拿大探望她姑妈去了,于是她成了釆晴的常客。
十几封应徵信都石沈大海,不然就是再通知,枯等了一天,电话只响了二次,一通是碧嘉的问候,另一通则是电脑语音的民意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