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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情 第23页

作者:陈语苓

“不,小凤,战凌,战凌,是我们的孩子!”他不能看著爱人在死去还蒙在鼓里。

“你说什么?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她的孩子,她可怜的孩子,她一天都没过他关爱。

当年她因为家族联姻被逼嫁给了战御刚,婚后不久就备受冷落,与管家老江日久生情,蓝田种玉却不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她私心希望孩子是老江的,私下里让老江去查,结果却是战御刚的种。

“骗过了你,战御刚才不会从你的一言一行中察觉这秘密。我不能冒著失去你们的危险……”

“罢了,罢了,这,这,辈子,我,我们活得这,这样糟糕,下,下辈子要,要改过……江,抱,抱紧我,我冷……”老江的嘴角也涌出了大量的鲜血,他抖颤著手拥紧战夫人,阿桑也早已赶到身前,泪流满面。江叔看向跌至不远处的小溪,她傻傻的,呆愣地看著眼前发生的这戏剧性的一幕,她无法相信。

江叔和战夫人终于紧紧地闭上了双目,阿桑号啕大哭。小溪不能动,只能和休泊无言地对视著。

尖锐的警笛声打破了两人的魔咒,闵岩领著为数不少的武装警察把战休泊团团围住,“战先生,请放下手中的枪,随我们去警局走一趟吧!”

战家的众多精英也都随后而至,场面一触即发,所有的人都看著战休泊。休泊轻狂而笑,压下的手掌对战氏人做著手势。为首的战家神医战青不禁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让他们动手?

闵岩扶起阿桑,正是阿桑的一通求救电话,坚定了他清算战氏的决心。

战休泊早已站起身,但伤口的血仍在流淌,他试著想要扶起小溪,小溪却立刻惊吓地逃避著他,那双眼中真实的惧怕让他心惊。

他起身,悲哀就这样在心底蔓延开来,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是吗?当他们终于逃月兑了道德的枷锁,成为两个真正自由的人时,上帝又给了他们另一个牢笼。生命中没有了她的存在,他剩下的只是这身皮囊,灵魂都已经消失了,要它还有何用?

警灯不停闪烁,一管管乌黑的枪口都直指著他,他默默地退身,退身,直至再无退路,身后是万丈峭壁。战青抓紧了腋下枪套中的枪,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强。

小溪怔愣地抬头,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一切的转变。那双黑夜般深邃的眸,为什么会轻易地揪紧了她的心,那眼眸的主人,再也没了风流嚣张的秉性,双眼中剩下的全是死寂和灰心。她伤了他吗?

他看了她一眼,最后一眼。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转身,跳下悬崖。

“休泊,不要……”

好不容易爬上悬崖的乔染尖叫著冲向前去,却被警察拦了下来。

不,不,小溪张嘴,却怎样都叫不出声音,嬷嬷从人群中冲了进来,紧紧抱住了她不停颤抖的身子。没有泪水,心中只有茫茫无际的麻木,颊边一滴冰冷的泪缓缓爬过她的皮肤,是他,是他转身时,洒落在她颊边的泪,“要用你的心去感受!”“你是我的,只要我认定了,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挡我得到你的决心。别让我失望”“小溪,我宁愿我从来未曾遇到过你!”他转身时,凄凉地笑,嘴角涌出了浓稠的血,那一滴泪滑过他的眼角掉落在她的脸颊。

啊!……啊………啊……

小溪嘶哑著喉咙尖啸,宛若受伤的幼兽,可回应她的只有苍茫青山间的回声。

第十章

十年后美国旧金山

活泼漂亮的少女刚从著名的“城市之光”书局里走出,一辆墨黑加长的宾士车便停在她的面前,少女淘气地向装有防弹变色玻璃的后座行了个军礼,后车门被打开,少女灵活地钻了进去,汽车门紧跟著便被关上,汽车绝尘而去。

“报告长官,你命令下属给她日也要照顾,夜也要关注的小溪小姐,最近精神良好,没有任何不适情况。由于甜甜美少女朱诺可的强大魅力介入,小溪姐姐的‘爱心邻居’越来越多啦!”说完,便巴巴地自动缠住年轻男子的手臂,“阿爵哥哥,可可的奖赏咧?”

战爵温柔地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只要你乖乖地照顾好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包括我的心,小家伙。

“阿爵,我们真的月兑离台北那些恐怖警察叔叔的纠缠了吗?我还觉得像是在做梦耶!”可可叹著气,倒头枕在战爵宽厚的肩上。

泊叔跳崖后,虽然战家的案子成了“死无对证”,但警察并没有放松对战家的监控。后来大家才知道泊叔竟然早就把战家的退路安排好了,也正是他的“死”才最终促成了战家转战台北的成功。战家在台南的一切全被遗忘在十年前,罪名也好,骂名也罢,似乎都随著泊叔的“死”而烟消云散了。泊叔在世时,替战家在台北打下的基础却还在,自此,战家由于“神秘人”的收购和大量资金的涌入,正式漂白。战家仍屹立在时代浪尖的顶端,一点一点地坐大,只是有两个人却为此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别想这些了,战氏已经全部迁移到美国来了,你不是已经和你最‘爱’的小溪姐姐住了三个月了吗?”语气有点酸涩,但战爵还是宠溺地压下了那颗小头颅,“去哪里?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回家吧,小溪姐姐又去海边了默悼泊叔了,要到下午四点左右才会回来。”

车厢里的两个人突然陷入了沉默,“阿爵哥哥,我们……这样做对吗?”

战爵无语了,那一次的惨烈他并没有亲眼看见,他有任务在出,但小溪的惨烈他却是看到的。泊叔“公葬”那一天,她突然像是疯子一样冲到刚培好的新土前,用手疯狂地扒著土。指甲断裂了,撕扯著血肉,她却毫不在意。战青不让人阻止她的发泄,因为从泊叔“跳崖”到“公葬”,她就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人”,能发泄出情绪对她再好不过。但她从此后却患上了忧郁症,不久便移居到了美国。

战爵搂搂可可,“这是泊叔的心愿,或许他认为这样对他们彼此都好吧……”

小溪走下TAXI,看见了停在一旁的宾士,知道战爵来了。她不想打扰战爵和可可,打算自己开门后就直接上楼休息,她有点累了,车子在路上抛锚,她不得不先回来。

“你休想!”微开的门缝立刻传来可可气急败坏的声音,“哦,原来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么一件事情?我才不要去那个什么捞什子破修女学校咧!不去,不去!”

“由不得你。其他事情随你闹,这件事没得商量!”战爵难得对可可如此大小声。

他们是在大厅里,而且还是在吵架,就这样进去吗?小溪犹豫著。

“战爵,你没心,没肝,没肺,没风度!你说泊叔担心小溪姐姐的近况,就把我从纽约空投到旧金山,现在小溪姐姐的精神好转了,你就要过河拆桥了?你,你……”

“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战爵和可可同时看向大门,大门被缓缓地打开,小溪苍白震惊的脸出现,未语泪却先湿了满颊。

“他,他还……活著,是不是?告诉我,告诉我,他在哪里?”说到最后,小溪几乎声色俱厉地叫喊出来,可可傻傻地看著小溪痛苦苍白的脸,没想到平时温婉的小溪姐姐生起气来是如此“可怕”。

战爵俊朗的眉紧紧纠结在一起,该死,她不是下午四点才会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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