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眼中的贞静和宽容羁绊了他狂野桀惊的灵魂!
是那么近切地想要得到她,从身体到心,他无一不想独自占有。
爱吗?是尽上所谓的“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爱吗?是吗?
煊赫敛眉。
嘉源皇帝的遗体安置好后,煊赫被一位太监请入成福宫,这是淑妃诃额伦的寝宫,她正是嘉源的宠妃之一。
皇三子懿德为她所生养,今年十二岁。是竞争皇储的有力人选。
太监为煊赫掀起珠帘,内室里淑妃独自一个人正立在窗前发呆。
“娘娘,恭亲王到。”太监细着嗓子通报。
诃额伦立刻转过头来,眼里闪烁着泪珠。迫切地看着煊赫。
煊赫挑起眉。冷漠地回望她。
“你们都下去吧。”诃额伦对着帘外的奴才们命令道。
待太监宫女郎退下,诃额伦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煊赫的面前。
煊赫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他的唇角旋起冷笑。
“求求王爷救救我们母子。”诃额伦的泪水立时流了下来。
煊赫没有上前,他站着,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淑妃。
“娘娘此话怎讲?臣有何能力来救娘娘的性命?再说,娘娘和三阿哥如此尊贵之身,天下有哪个人敢妄动?”
“王爷,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您是最重要的人,您一句话,皇帝的宝座便有可能换人坐!懿德是您的亲生儿子,如果他坐不上皇帝的宝座,懿德和我会被二阿哥和皇贵妃整死的,您不在乎我就罢了,难道连懿德您都!”诃额伦深知煊赫讨厌拐弯抹角,索性把一切都挑明。
煊赫平生最痛恨被人利用,偏偏仅有的一次便是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嘉源算是比较专情的皇帝,皇后早逝后,他便主悬中宫之位,未曾再立过新后。他平生最宠爱的便是皇贵妃和淑妃二人,这两个女人表面平静:私下里却斗得最凶,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当年,淑妃得知皇贵妃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后,心里担心她一日诞下龙子,自己的地位就会不保,皇上又因为皇贵妃怀孕而更加宠幸她,来成福宫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她便千方自计地用邪药设计了当时可随意出入宫廷的煊赫,如愿怀上了煊赫的孩子。
对此,煊赫一直耿耿於怀,虽然明知三阿哥懿德是他亲生,他也不与他亲近,更是对淑妃诃额伦深恶痛绝。
“淑妃娘娘,皇上病危时可是给臣留下口谕的,您想陷臣於不义吗?“煊赫面无表情。
她是该担忧的,如果二阿哥懿当上了皇帝,皇贵妃是不会放过淑妃这个死敌的,说不定会效法汉帝刘邦那个狠毒的老婆,把她做成四肢皆无的人棍,装在大罐子里虐待到死。
她担忧的理由很充足,除去前面三位阿哥,嘉源现在共有五位皇子,皇后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大阿哥的生母身分太低,仅是个宫女,自然不会列入皇储的考虑范围,六阿哥和八阿哥年龄又太小,只有年龄相近的二阿哥和三阿哥才是最适当的人选。
二阿哥的母亲皇贵妃在身分上自然比仅是妃子的淑妃高一些,皇贵妃的父亲和哥哥又手掌正红旗,淑妃的父亲却是个蒙古族的文官,她自然要为自己找好靠山,当初打算设计煊赫时,她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她没有看走眼,当年仅有十九岁的煊赫如今已是强权在握,权倾朝野的恭亲王,嘉源只把皇储的口谕传给了他一人,他说谁是皇帝谁就是,她会用尽一切力量,把自己的儿子送上皇帝的宝座。
煊赫看着诃额伦那张野心勃勃的脸,冷笑。
她很聪明,现在就开始为自己打算,甚至不惜抛下自尊。跪在他的面前,为了权利和,她会抛弃一切来俯就他。
谤本不像那个小女人,他的锁烟,连勉强和矛盾都那么真实地表现在一张小脸上。突然的,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渴望,他想见她,想要拥抱她并不情愿的小身子,想要吻上她红润的唇,她那么畏冷,有那么一股冲动,他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温暖都给她,为她趋散寒冷。
他现在就要回王府!
煌赫转身,唤外面的太监去拿大麾和蟒鞭。
诃额伦惴惴不安地起身,“王爷?您……”
煌赫没有回身,他微侧过冰雕般俊美的侧脸,挑唇邪笑,缓缓说道:“等大丧一过,娘娘自然会知道结果。”
一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独留诃额伦愣愣地站在原地。
好一匹汗血宝马,飞驰如烟,煊赫骑着它奔出神武门,向恭亲王府直奔而去。
“锁烟那边怎么样?”
煊赫一边在前面匆匆地走,一边解下黑狐护领,费扬古也匆匆地跟在他后面。
“格格今日去给老福晋请安,被老福晋无缘无故地打骂了一顿。”
煊赫蓦然停住脚步,脸色阴冷,他把手中的蟒鞭和护领扔到费扬古的手中,加快速度向新院而去。
煊赫来到新院的西暖合,站在外面的阿古正要通报,煊赫扬手制止了他。
他掀起暖帘,跨进房中。
屏风后,锁烟罗裳半褪,雪女敕的背上满是青紫的掐痕,阿丝正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
阿丝一转身见是煊赫,立时吓白了脸。煊赫眼神凌厉地看向她,扬手让她出去。
阿丝左右为难地看了看,心里一片慌乱,王爷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尤其格格还是衣衫不整的样子……
锁烟疑惑阿丝怎么半晌没有动作,轻轻地转首,视线一接触到煊赫的黑眸,她便反射性地抓过身边的棉被,掩住雪白的肌肤,小脸上全是窘迫。
“出去!”煊赫对若忠心的阿丝冷喝。
阿丝看看锁烟,锁烟轻轻地点头,虽然她一点都不想独自面对霸道的他。
阿丝依依不舍地出去,走出房门前还频频地回首。
锁烟的视线还未从阿丝的身上收回,便被煊赫吻个正着。
她模紧拳头,抵着他宽厚的胸膛。
他的吻激烈而狂野,带着一丝丝怒气,吮着她的小嘴,要求她回报同样的热烈。
她竟敢在他的面前表演十八相送的烂剧吗?为什么她对一个小丫头都可以这么难舍,独独对他…
煊赫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吃醋!
阿丝走出房门,一看见阿古便狠狠地踢了他两脚,“小奴才,你是怎么看门的?王爷来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哇,好痛,好痛,是王爷不让我通报的嘛,王爷的话你敢反抗吗?啊……好痛!”阿古抱着脚预谋跑远些,阿丝眼疾手快地揪过他的耳朵。
“听好了,王爷过来找格格的事,你可别到处乱吠,若让我知道了,小心我在你的被窝里放小蛇!”阿丝威胁道。
“哎哟,还要阿丝姑娘你说呀?凡是新院里的奴才全都被大总管叮咛过,奴才们不可嘴碎,若是传到了他老人家的耳朵,就等着提头见王爷吧。好痛好痛,阿丝姑娘,你快放手呀!”
阿丝怔怔地放开手,任阿古抱着耳朵狂揉。
她心里突然悟出了一件事情……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怀疑的……
王爷必定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觊觎上他们家的小榜格了……
房内,激吻方罢,煊赫便开始夺锁烟手中的厚被。
锁烟搂紧手中的被,泪眼莹莹地看着煊赫,他怎么能这么做?
现在大白天的,丫头奴才还都在外面,他只想着要欺负她,却全然不顾外人会怎么看她。
煊赫叹口气,知道这小女人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他踢掉马靴上床,轻易便将她娇小的身体锁进自己怀里,强硬地剥下她身上的厚被,拿过矮几上的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