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道道地地的男孩子,别像个一样猛流口水啦!”老人家道。
“啥?怎么可能?”
白衣青年瞪大了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呃……我是说,他的容颜是如此……呃……如此……美丽!”
“美丽的容颜是男女皆可能有,况且你不觉得他身形相较于一般女子高大许多吗?”老人点醒他。
“这……这我倒没注意过!”白衣青年仔细想想,这翎羽舞神的确是高,不只高出一般女子,连一般男子也矮上一截,况且肩膀宽阔,跳起舞来力量惊人,实不似一名女子所能拥有的。
他笑了一笑。自己从小就少了一根筋,对很多事都不曾用心观察,难怪会错将男当女了。
老人望着白衣青年怔怔的模样,说:
“小伙子,收收心,别妄想啦,”他挺喜欢这小伙子的,可不想他亦沉落此道。“再说,这事可也轮不到你。”老人用手指指那一大群的男男女女,其中不乏将官显贵,意有所指的说。
这翎羽舞团这几年来相当招摇,尤其以翎羽舞神为最,许多贵妇人皆私下有意包养他,更有许多权贵企图染指他,外传的价码早已喊成天价,却不知这些人之中到底有没有人得手过?但谣言却已满天飞。
这些达官显贵抢人抢到疯了,但老人却相当确定眼前这年轻小伙子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尽早奉劝他别趟这浑水。
“是吗?原来他有心上人了呀,那人可真是幸福啊!”白衣青年以为老人家是指着某人,有些失望又有点傻气地说,明显不了解老人话中含意。“老人家放心吧,我是个修道人,不会妄动凡念的。”白衣青年继而爽朗地拍着胸口。
等了许久,接下来都是一些豪华的团舞,白衣青年看了觉得有些无聊,便穿过人群离开了。
出了戏院门口,他瞄到有两个小乞丐在汹涌的人潮中,一边恳求大爷大娘们的施舍,”边企图挤出一条路。
这没什么不寻常之处,人多的地方,乞儿亦多。白衣青年看了那两个一高一矮小孩一眼,接着转身欲走。
倏地——
那矮一点的乞儿突然绊倒了,眼看就要遭人一脚踩下,人潮拥挤,结果可想而知,状况危急万分。
“阿丹!”绊倒的女孩用娇细的声音焦急地喊住前方较高的男孩。
于此同时,即将落下的脚却不知为了什么缩了回去,仿似被什么东西击中。
阿丹猛地回头,见此情形,立即回身将女孩拉起,努力钻出一条活命的路。
好险!小女孩拍了拍胸口喘了口气,但心里仍有些纳闷,不知刚才为何那人会突然缩了脚?
白色衣衫在他们身旁轻轻飘过,青年带着一抹微笑离开了。
待至安全处,阿丹开口了:“小树,你哪儿有受伤吗?”
女孩儿摇了摇头。
泪,却滴在男孩的手上。
小树大概是受了惊吓吧,男孩用小小的臂膀搂着女孩儿说:“咦?好端端的天怎么要下雨啦!”“是我在哭啦!”女孩小小声的说。
“听人家说,打雷是玉帝的鼾声,下雨是仙女的眼泪,原来小树是仙女呀!”阿丹装傻地说。
女孩终于破涕为笑,回嘴道:“那雪就是你洒了一地的头皮屑!”
“非也!非也!‘末若柳絮因风起’。”阿丹摇头晃脑的说。
小树一脸迷惘。
“这是说书老先生说的啦,我也不太知道它说什么……反正是形容雪的啦!”阿丹摊摊手。
未料,这下老天可真的下起雨来了。
“糟了!快走吧!”阿丹牵着小树,快步跑了起来。
两人匆匆忙忙地回到城外破庙,他俩的安身处。
一进庙门,阿丹小心翼翼地拿出藏在怀中的馒头,他俩今天惟一的收获。一分为二,拿着较大的那一半递给小树。
“你对我真好……”小树晶亮的眸子盯着馒头说。“你总是拿大的那一半给我。”
“呃……那是因为……因为……哎呀!人家怕胖啦!”阿丹故作扭捏状。
两个小孩明明就有一顿、没一顿的,哪有胖的本钱。
小树年纪虽小,但心里明白阿丹是怕她不好意思才这样说的。这馒头吃起来更是分外的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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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的夜,月明星稀。
一群黑衣人,奉了已耐不住性子的主子命令,准备“请”翎羽舞神到府上坐坐,正悄悄地打探幻扬的行踪。
翎羽舞团走江湖多年,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个个练就一身好武艺,尤其是幻扬的剑法更是出神入化且狠辣。
只是少有人知,因为很少需要他出手。
多年来上门找麻烦的人大部分在团员们自己可以处理的范围之内,少数较大的麻烦也在撂倒了团员之后,因找不到幻扬而悻悻离去。除了表演外,许多时候人们不知幻扬去哪儿了,连团员也不知。正主儿不在,也不必寻旁人晦气了。所以这些年来倒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但这里是京城,人多、眼线多、高手更多。
这群黑衣人在城内找到了幻扬的行踪,他们向幻扬表明来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尊驾还是随我们走一趟,跟我们回府去喝杯茶,你若不从,惹恼了我们主人,到时你可别想在这京城混下去了。”
幻扬冷笑了一声,他不知为何这些人皆以为权势会为他们带来一切,放肆地利用这项优势为所欲为。
他懒得多说什么,只想尽速摆月兑这些人。施展起轻功,身影迅速隐没于夜色中。
岂知,这些人早已在各个出路布下暗哨,不论幻扬往哪个方向去,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内掌握他的行踪。
不得已,幻扬只好将这些人引至城外,再想办法解决他们了。
幻扬被追至城外树林内,前无进路,后有追兵,一群黑衣人趁势包围上来,情势一触即发,看来一场打斗在所难免。
为求速战速决,幻扬凌厉剑法出手,霎时间啸风刮的人遍体生寒,剑之所至,见红方收。
一瞬间,鲜血漫天,哀号遍野。
幻扬收招,微蹙剑眉,看着受伤的这些人,心里替他们觉得可怜。
奴役人,跟被人奴役都是同样的悲哀!
就在幻扬怔愣的时刻,一位在暗处的黑衣人趁势发出十字镖,幻扬回头,但已来不及了。镖身没入整个左胸,涌出鲜血,染得衣衫一片殷红。
眼见情势逆转……
蓦地,一道白影掠出,带走了幻扬。
黑衣人虽想追,但他们身上皆有挂彩,来人武功看来颇高,他们连一个幻扬都对付不了了,更何况再多一个来路不明的高手。
一个看似首领之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先退,待禀告过主人之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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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内,两个小家伙睡的正甜……
两条人影忽然闯入,正是木道生与受了伤的幻扬。
阿丹一惊而起,小树揉揉睡眼亦醒。两人不知来人善恶,在旁静观。
木道生撕开幻扬的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上头有着两寸长的伤口,接近心脏。木道生检查他的伤势,幸好没毒!他心想,可见他们并不想要他的命,但他失血颇多。
木道生转转头想寻找可用的东西,却看见两个瞪大了眼的小家伙,他说:“喂!两个娃儿,帮个忙好吗?”
阿丹忖忖情势,一来,他们打不过他;二来,看着受伤的人已昏了过去,他想这个人可能真的需要帮忙。
“你说吧!”阿丹走了过去。
“你去城里想办法帮我买个酒,越烈越好。”木道生一边试图生火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