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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恋一生 第22页

作者:梦媚

既不让她进去又不告诉她凌康伤得如何,她在心里早将他列入最可恶可恨的混蛋前三名之内,恨不得找根棍子来将他一棍打昏。正当她淮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呼喊凌康的名字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让她进去。”

阿武呆楞了一下,立刻顺从地让开了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秦龙飞。

依依来不及惊喜,来不及道谢,笔直推开门冲了进去,放轻脚步来到床前。

病床上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和一件凌康的外衣。人呢?被藏在哪里了?大块头守着个空病房跟她开玩笑吗?他有这种幽默感才怪。排除一切可能,她喊凌康的名字。

“凌康,凌康……你在哪?凌……”

在看到几乎是跑着从阳台外跨入室内的凌康后,她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除了一身白色病员制服外,他看起来简直就是……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从头到脚看他一遍,以她医生专业眼光来看,他的身体健康得足以去船码头扛苦力。然后,她彻底放下悬起的心,全身仅存的力气也从脚底溜走,一跤跌坐在身后的病床上。

“怎么了?”包好伤口之后,凌康一直站在阳台上向下四处观望,希望能看见她,现在见到了,却像见到个大病初愈的病人,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他来到她身边,一瞬间已明白过来她是为他担心。伸手触模她的额角和脸颊,明知故问:“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不好?”

“你问我,我问谁?”依依缓过一口气,终于完全理解为什么凌康每次替她担心时都会火大骂人了。她现在就一肚子火。

“你神经病!好端端跑到医院来凑什么热闹?整个医院上下为了你的光临沸沸扬扬,有一半人在谈论你的葬礼,很好玩吗?”

凌康打赌她的高音穿透力足以破门而出,门外的阿武铁定聚精汇神,一字不漏在接受魔音灌脑。依据以往亲身经验,一个难得生气的人一且发起火来通常是很难有救火的道理好讲的。他唯一可采取的行动是挽起右臂衣袖,露出显而易见的事实——被绷带扎住的伤处。

“谈不上葬礼,只是一点轻伤。”

依依高声的指控停顿了一拍,转为低柔的关切:

“真的只是轻伤?”她不大相信,轻伤他是不肯进医院的,更别说住下。

“拆开绷带来看看如何?”凌康不能忍受她仍旧苍白的脸色。“我进医院,另有目的。”

依依站起身,从他身边绕过去,她不会以为这目的是她。他不是这种人,叫他玩个游戏哄她高兴不如叫他去死还容易些。

“不用麻烦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凌康一把拉住她,好不容易见了面,还有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没有向她宣布,怎么放她走。但他忘记了她哪里经得起他一拉,整个人被拽过来贴在他胸前。她脸上发烧,原先的苍白被飞来的嫣红所替代,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非抢救性质的身体接触。尽避她很不愿意离开他温暖舒适的胸怀,但为了能向他的君子之礼看齐,向他的非礼勿动还以颜色,她还是努力用很淑女的方式站直身体,后退一步,并企图挣月兑他的掌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吻合了她的不坚决,因为他用受伤的右手拉着她。站在白衣天使的可敬立场,必须给与每个病人春天般的温暖。

“受伤的手不宜用力,请你松手。”

凌康没有一丁点放手的意思,相反,他将另一只手加诸于她的下巴,提升她的视线。

“你非要这么客气吗?”他宁愿她继续吼叫个也不能习惯这种陌生的礼貌。

“也不一定,还可以更客气。”记起门外那个混蛋不让她进来,甚至否决掉她是他朋友的资格,这一切错全体扣在凌康头上。

“凌先生,我跟你只是邻居而已,麻烦你放手,我要上班去了。”

“我觉得不只邻居而已。”面对依依的放刁,他竟露出要命的笑容。

依依命令自己不要受他笑容的蛊惑,却仍然不争气地挪不开眼,他的笑容比孔雀开屏更难捕捉也更眩目。她吐出软弱无力的句子:

“你的门神保镖根本不信我是你的朋友。”

“你当然不是我的朋友。”他盯着她的眼睛,坚定地宣布:

“你是我的未婚妻。”

她前半辈子所受的惊吓都没有今天一天来得多。依依定定地看着他,在终于消化掉他说的每一个字后,她试探他开玩笑的成份:

“麻烦你提醒我,我什么时候变成你未婚妻的?为什么没有人通知过我?”

“我现在通知你,从刚才你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开始,除了当我的未婚妻,你没有别的选择。”他收起笑容,眼中的认真与坚决勿庸置疑。

包令她深感悸动的是他深藏却藏得并不成功的恳切的期盼。他是个怎样的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恳求”等诸如此类的字眼。所以,连求婚的口吻也修饰成一种专横的命令。

于一瞬间被喜悦激动跳跃的心用力撞击着她的胸膛,提醒她赶快接受这个选择。但为了稍微照顾一下她骄傲的自尊,淑女的矜持必不可少。想想看,在确定自己爱上他之后不过半小时,这个使她倾心相爱的男人竟提出了这么个凑巧美妙的建议。她甚至以为冷漠寡言的凌康永远不会提及婚姻问题。

低头沉默了半分钟,不愿再与心中的一百个声音作战,她无可奈何地叹气:

“唉!我只好当你的未婚妻了,辱骂风云堂凌先生的后果我可承担不起。唉!谁教我一不小心骂了你呢?反正现在没证人,我又常惹你发火,哪天你一个火大自己反悔了也说不定!我就先答应着,以后再说。”

“你休想。”凌康朝房门瞥了一眼,门缝下映着几道阴影,他轻步走过去,一把拉开门。

伏在门上,耳朵竖起来偷听的阿武没一点防备,脚下跨出四、五步,一直冲进房中央才勉强站住,满脸的惊慌失措和狼狈不堪,混和着想笑不敢笑的痛苦挣扎。秦龙飞若无其事地双手扶住门框,好像偷听了半天的人不包括他,但那来不及隐没的贼笑出卖了他。

凌康的眼光扫过龙飞和阿武:

“你们都听见了?”

阿武连连点头,朝门外飞退出去,不敢多说一个字。龙飞却连连摇头,从容跨进门来。

“我什么都没听见,如果不太肉麻的话,麻烦你们再说一遍。”

对凌康要杀人的眼光装做看不见,他绕到依依身边。

“大嫂,你来说。”

依依被他这么一声“大嫂”叫得双颊飞红,空有伶牙俐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小子一回来就穷搅和,凌康恨不得飞起一脚把龙飞从二楼阳台踹出去。他用危险的语气提醒龙飞自动消失。

“你空闲得很呐?赖了半天还不回公司吗?”

“放心,那边有谢大少爷,我是专程来看你的。”龙飞找张椅子坐下来,那架式分明是无聊得找死。打从一回到香港,即听说凌康受伤入院,安全归来的文轩包下所有工作,放他半天假探亲访友,没想到却逮着这么一出绝妙的逼婚记。反正他跑遍了整个医院上下也找不到沅沅,不妨就在这里挂个眼科小坐片刻,等待沅沅上班现身。

对于这种大煞风景,不识时务的故意破坏者,凌康决定采取硬强对话方式,他一脸要揍人的表情,走近龙飞,问:

“你是想自己用两条腿走出去还是被扔出去?是不是长这么大了才皮痒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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