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璃萱一呆,反问,“你说什么?谁想保护你?”
她反问的语气实在称不上客气,倒叫瑟雷司怔住,“难道你不是……”
“你别在这儿碍我的事!”秦璃萱不客气地推开他,头一低闪过抢劫犯的攻击。
而瑟雷司的自尊再次受到伤害。她还是看轻了他,居然认为他在一边会妨碍到她。难道她以为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只是长得好看的吗?他可是每天都有锻炼啊!他一拳的力量可以和……
啊——刺耳的惨叫让他由海阔天空的想象回到地面。
不敢置信地看着轻松拍拍手一脸不以为然的娇小的她,再看看在地上捧着右腕疼得几乎打滚的抢劫犯,他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怎么想这情景也应该是换过来才更合情理啊!
“你最好去找个好医生帮你把月兑臼的手腕接上去。”他听到她冷冷地对抢劫犯说,“要不然时间长了可是会残废的。”
月兑臼?他立刻蹲下去执起抢劫犯的右臂——好厉害!吧净利落!她的手法很娴熟,看来不是普通人!
“咯”的一声,他把月兑了臼的右腕接了上去。抢劫犯立刻发出惊天的惨叫。他忍不住皱眉,“你还是不是男人?这点痛也叫得死去活来的?”
换你来试试!抢劫犯心中暗咒。但瑟雷司毕竟是帮他的人,他只敢月复诽,可不敢说出声。
“好了,没事了。”瑟雷司拍拍手站起来,“你可以动动看。”
抢劫犯从地上爬起,看也不敢看秦璃萱一眼,跌跌撞撞地逃远了。
“我以为你会怪我。”等了半天,没等到意料中的责问,瑟雷司有些惊讶。
秦璃萱只淡淡问:“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放走了他。”
“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竟反问。
“人毕竟是你抓到的,我不问你的意见放他走,你不怪我?”
“你错了,我根本没想抓他,所以他最后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就算你现在把他送到警察局也和我没关系。”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我是什么样的人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萍水相逢而已,说得却好像很了解她一样。
“我叫瑟雷司。”他对她的兴趣越发浓厚,跟在她身后说道。
瑟雷司?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秦璃萱不动声色地说:“我对你是谁没兴趣。”
“我对你可很有兴趣!”
“你一向都是这么厚脸皮吗?”
“这样说我的,你是第一个。”
“显然你周围人的眼力都有待提高。”包括你自己。没看到我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闲人闪边”的气息吗?
“是你的眼光与众不同。”他见招拆招,用眼神指控她居然将一个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美男子当隐形人。
好恶心!秦璃萱揉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加快脚步不搭理他。
她越是冷若冰霜,他越发来了兴致。“你是怎么把那家伙的手腕给弄月兑臼的?”
和你无关吧?
“我是医生,在T大的附属医院。”他不在意她的冷眼,继续跟在她后面絮絮叨叨,非要进范她忍耐的极限,“虽然我在内科,但是其实我的手也很灵活,你看到我刚刚帮那人接骨,很厉害是吧?”
她终于驻足,瞪他,一字字说:“别再跟着我!”
“不行!”这回答又快又干脆,干脆得叫秦璃萱瞪着他的眼睛睁得溜圆,“你说什么?”
他神色很正经,“我有义务保护你!”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义务?”秦璃萱被他无赖的态度惹得心头火起。
“你不是本地人吧?”他不答反问。
“那又怎样?”他若再不痛快说出答案,秦璃萱保证他的下场会和刚才那个抢劫犯一样。
“所以你不知道这地方晚上有多么危险。”看到她眼中的凶光,瑟雷司赶紧解释,“也许刚才那个抢劫犯会带着同伙来找你报复,放走他的我当然有责任和义务把你安全地送回家。”他的语气非常诚恳,让秦璃萱不忍拒绝——才怪!在她眼里,他这种态度就像有人说灰熊会织蕾丝花边一样难以让人相信。
“你可以把你良好的责任心用在别的女人身上。”她毫不领情,“我不需要。”
“我坚持!”他一步不让。
“你!”她气结,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情绪接近临界点几近爆发时,她突然发现那犹如猫儿一样的眼睛里含着一丝笑意,就像猫戏弄猎物时露出的那种神色。
他是故意激怒她!一旦意识到这一点,她立刻冷静了。原本她就是个聪慧的女子,向来只有别人上她的当,几时轮到别人来戏弄她?
“也好,我住的那个地方最近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我正有些害怕了。”她嫣然一笑,满意地看到他脸上的错愕之色,“有你相送正是再好不过。”
怎么回事?她刚刚明明就气得脸色都变了,怎么一下就转变了情绪?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秦璃。”她顺口说。既然确定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她的态度开始有了明显的转化。
瑟雷司几乎被她这声温柔的回答给吓愣住,这……这前后简直是判若两人嘛!
“你……”他迟疑地看着低着头走路的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抬头冲他一笑,旋即又低下头,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谢谢你的关心!”
好可怕!她好像特别不适合做出这种表情。瑟雷司下意识模模手臂,不出意料,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同一时间发现她打了个冷颤。
“你冷吗?”
“还好。”用那么做作的表情,说那么肉麻的话,不打冷颤才怪!
对着温顺的她,他反而觉得索然无味,没什么话说了。
好像用对方法了,他总算不再像个麻雀似的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秦璃萱暗自得意,下一步就是顺利摆月兑他了。
瑟雷司眼尖地瞥到她嘴边那丝没隐藏好的狡狯笑意,刹那间醒悟到自己被耍了。真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对什么人用什么招,有意思,那就来好好过两招吧!
“真的不冷吗?”他关心的样子令人感动,顺手便揽住她的肩,“我的胸膛很温暖哦!”
懊死的臭男人!竟敢趁机吃她豆腐!秦璃萱往前迈了一大步,不着痕迹地甩开他的手,“谢谢,我天生怕热不怕冷。”
“不必客气。”他一步顶她两步,轻易赶上她,“季节交替时最容易感冒了,我刚才都看到你在打冷颤了。”
连忙往里靠了靠,躲过伸过来的“魔掌”,秦璃萱笑得很假,“那是我看到一只大老鼠,恶心得很!”
居然把他说成老鼠?世界上有像他这么帅的老鼠吗?
“那我更要小心地保护你。”瑟雷司高度发扬“骑士”精神,将佳人纳入自己羽翼下——唔,她的腰纤秾合度,不像时下有的模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模起来一点触感都没有。
这个登徒子!下三滥!坏坯子!傍他三分颜色他居然就敢开染坊?
秦璃萱深呼吸,放松;放松,深呼吸;还是没法忽略那只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手,是可忍,孰不可忍!秦璃萱曲肘用力往后一顶。
“啊!”洋洋得意的“骑士”立刻惨叫出声。那一肘正击中小肮,痛得他几乎闭过气去。在此情况下,他居然还是没有松手,反而相应地加重了手劲,勒得秦璃萱差点喘不过气来。失算!
“松开!”秦璃萱又羞又恼,暂时顾不得要扮演的角色,柳眉倒竖,在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狠狠一拧。
天啦!这一下比刚才还痛!瑟雷司逼得放手,苦笑道:“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