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不知所措的呆立着,此时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聂沐齐的求婚,她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伤害他的自尊,但她更不想随便定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你可以考虑,我会一直跪在这里,直到你答应我为止。”聂沐齐绅士般的扬起自信的笑容,他希望自高中就暗恋到现在的梦中情人白玥能够答应他的求婚,毕竟这是他一生最大的心愿。
花瑆简直快气坏了,他强迫自己忍住冲过去痛扁聂沐齐的意念,他并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让白玥难堪。
“这臭小子真该死,你没有资格娶白玥,我才有资格娶她,白玥是我的新娘,不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的!”花瑆焦急得踱来踱去,他得在最紧急的状况下想出最完美的对策,只要稍有差池,白玥就会和聂沐齐步入礼堂。
“沐齐,我想我们再谈谈好吗?”白玥尴尬的说道:“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一定会有一些说不出的生疏感,你这样突如其来的向我求婚,实在让我很难给你答案,我无法出做出任何抉择。”老天!她只祈祷这场闹剧赶快落幕,这年头怪事实在太多了,谁料得到一个久未谋面的高中同学,几年后相见竟然就是向她求婚。
“没关系,我会等你的,我会一直跪在这里直到你答应为止。”聂沐齐还是维持着他绅士的高雅风范,他愿意给白玥时间考虑,不过大前提是她必须答应他才行。
机场是许多人悲欢离合故事的舞台,人群受到白玥和聂沐齐这对佳偶吸引而纷纷驻足围观,甚至开始鼓噪起来。
“新娘子在害羞吗?要是我,光是那颗大钻石,我早已飞奔到新郎怀里了。”一群年轻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道。
“新郎跪了好久,小姐不心疼啊?”年迈的老公公、老婆婆莞尔一笑。
“快点儿、快点儿,就答应他嘛,搞得这么一大群人围观,简直阻碍大厅的通道。”机场服务员也闻风而至,不满的说。
不行!不能答应他!花瑆在心里大喊着,他置身于人群外焦急的看着白玥迟疑不定的脸色,他好想直接冲过去,拉着白玥逃离这里。
但是花瑆却没有把握白玥会跟他走。
“白玥,嫁给我吧!”聂沐齐再次发出求婚攻势,他以温柔无限的双眸征服围观的所有群众,他想要以柔情铁汉的形象来赢得白玥的芳心。
不行!白玥,不能嫁给他!花瑆焦急的在心头呐喊着。他已急得快疯了,然而花瑆还是没有勇气阻止,他伤白玥太深,她不可能再爱他了。
既然如此,他又有何权利去阻止白玥得到幸福?每个女人都希望有个爱她的丈夫,聂沐齐正好以求婚者的姿态出现,他不能再不负责任的左右白玥的决定。
“我……我……”白玥面对众人的压力和聂沐齐的苦苦追求,她进退两难。“沐齐,我答应你……”她支支吾吾的说道。
“万岁!万岁!阿姨答应求婚了!”小女孩们看多王子公主的故事,今天终于看到真正的王子公主幸福的在一起,他们开心的叫了起来。
“小姐,你真是幸福,有这么帅又这么爱你的老公。”一个中年妇女感动得掉下眼泪。
“祝你们白头偕老,恩爱不渝。”机场服务员也非常激动的祝福着白玥和聂沐齐两人。
“白玥,我会用我这颗心爱你一辈子。”聂沐齐终于欣喜的站起身,万分感动的搂着白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兴奋得差点昏过去。
“我……我……”白玥却是十分的错愕,她根本还没有说完,她要回答聂沐齐的是——我答应你会认真考虑啊。
“天啊!”花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白玥竟然真的答应聂沐齐的求婚?“白玥,你真的要嫁给这个臭小子?”他失神的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个致命的打击,因为他的懦弱与顾忌,他未能及时阻止白玥的决定。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花瑆心拼命地摇着头,为何这么讽刺?偏偏让他目睹这一幕,偏偏让他原来自信满满的希望全部落空。难道他的谨慎与为白玥处处着想所应得的,就是让她立即奔向别的男人的报答吗?
“天啊!”花瑆心痛如绞,他甚至还没有跟白玥道别,他还隐约感受到她的体温与发香,他不是要她一辈子记得他吗?
“沐齐,我想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谈一谈?”白玥待人潮散去后,万分尴尬的向聂沐齐提议:“我认为有些事……你可能误会了。”她得尽快向聂沐齐说明她并未要嫁给他,她必须将那六个字说完。
聂沐齐简直高兴到无法形容,他亲热的搂着白玥,“当然当然,我们之间是应该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有关婚礼的琐事我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隆重风光的婚礼。”他已在心中计算着哪一天是黄道吉日,以及何时通知远在美国的父母。
白玥不自在的推开聂沐齐搭在她双肩的手,看着聂沐齐欢天喜地的模样,她实在是不忍心当头浇他一盆冷水。“沐齐,我想……我们之间有个满严重的误会。”她说得小心翼翼,生怕伤了老友的心。
“怎么会呢?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婆,老婆大人说一我不敢说二,老婆大人说得都对,我不敢有半点异议,又哪来的误会。”
花瑆听到聂沐齐竟然叫白玥老婆,不由得火冒二十丈。“在还没有结婚之前,我绝对还有机会。”花瑆决定化悲愤为力量,化伤心为勇气,他必须阻止白玥与聂沐齐这场荒唐至极的婚礼。
***
一辆黑色宾士总统型豪华轿车缓缓驶进机场便场门口。
“老爷,那不是少爷吗?”司机奇怪的向坐在后座的聂品勋问。
聂品勋紧紧盯着白玥与聂沐齐一同搭车离去。“老王,待会儿沐齐到家后,赶快交代彭管家先准备印喜帖,并且照我的意思去订婚期和敲定举办婚礼的地点,至于沐齐那边我再跟他提一声就行了。”他拿出钢笔,在行事历上某个日期画上记号。
王司机微微笑道:“老爷,真是要恭喜少爷,他要是知道老爷您都妥善的帮他安排好婚礼,少爷一定高兴极了。”
聂品勋嘴角漾起得意的微笑。“是呀,沐齐一定会很高兴。”聂沐齐与白玥的婚礼全由他一手撮合,恐怕精明的白秉榆也想不到。
以他老谋深算的经验而言,唯有一箭双雕的计谋才能显出他聂董事的能耐。所以他在几经推算之下,决定先召回在澳洲求学的儿子聂沐齐,探知沐齐仍痴恋高中同学白玥,而白玥恰好正是白秉榆视若珍宝的独孙女,若能让沐齐与白玥结为夫妻,光冲着亲家的面子,白秉榆在不久之后召开的董事会上绝对不会再与他为敌,更不可能再袒护花瑆这个眼中钉,旭升集团董事长一职对他而言已是唾手可得了。
再者,白家旗下产业铁定由白玥继承,既然聂家与白家结为姻亲,未来白玥的财产沐齐一定可以分得,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并吞掉,他就可以轻松除掉白秉榆对聂家权势的威胁。
让儿子得偿宿愿娶得娇妻,并能同时解决掉白秉榆与花瑆这两个棘手人物,这个婚礼对聂品勋而言,是坐享渔翁之利前的必要步骤,更是一箭双雕的绝妙计谋。
但是谨慎的聂品勋并不因此宽心,因为根据他的眼线所报,花瑆与白玥之间恐怕有情愫存在,若白玥这小妮子临时反悔不与沐齐结婚,那么他的计谋就全部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