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需要妳的帮助,都是妳们这些魔女害得我们韩家家破人亡的。”
“妳还不明白吗?魔女的血咒是要灭了韩家的,只要是流有韩家血液的人都必死无疑,这也包括妳肚子里的孩子啊!事实上也许连妳都会有生命危险。”
她彷佛遭受到电殛般震惊,“什么?不要,求求妳救救我的孩子,这是韩家唯一的骨肉啊,请妳别伤他,我求求妳们,救救我们吧!”韩氏跪倒在地请求。
“我会尽力而为,但有一件事我必须先跟妳说清楚,我并没有能力完全解除若星的血咒,因为那是她临死发出的毒咒,虽然我与数十位魔女合力施法,但只能维续你们韩家五百年的生息罢了。”
“妳的意思是,五百年后韩家还是要步入灭亡一途?”
若轩不答,脸上的表情似在做挣扎。
“若轩女巫……”另一位女巫知道若轩即将有的举动,正要开口阻止她。
若轩伸手止住她。“我该为若星收拾善后的。”然后对着韩氏说:“虽然我们无法解除血咒,但是韩家的人可以,但要天时地利全符合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我该怎么做?”
“妳什么都不用做,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闭上眼睛。”若轩对她说,韩氏依言照做,然后她开始施法。
“MOZOTOKIWOPOOZBZOIRSOATALA0STREAOPIYTHBHTRDKI,……”
两位女巫同时施展魔法,最后若轩以食指轻碰韩氏的月复央。
韩氏感到肚皮被碰之处一阵阵的火热难捱,而婴儿在她月复中正激烈的踢打与不安的蠕动。
“别睁开眼睛!”若轩厉声道。
“TO、AWOJTRMONDSGJYTROHA、CPIADW0……”
饼了好久之后--
“好了。”若轩女巫软跌在身旁另一女巫的怀里,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整个人好似虚月兑般,以孱弱的口吻道:“月光、星光、果光、镜光、午夜时分、发及肩、由男变身后,魔咒解除。”
韩氏注意到若轩女巫额头的黑星消失了。“妳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再说下去,否则就失效了。韩家是生是灭,全系在这五百年间,一切都是天意……”然后她的形影愈来愈模糊,最后竟消散在空气中。
另一名女巫低喃道:“女巫失了魔法就等于失去生命,若轩女巫啊,韩家真的值得妳如此牺牲吗?”她默默地离去。
韩氏茫然地望着前方,方才一切好像是场梦。月复中的婴儿已平静,她以手轻抚,发现衣服被灼焦一大半,露出她月复部雪白的肌肤,而在她肚脐上方赫然有颗与若轩女巫额际上一模-样的黑星。
后来韩氏生了个壮丁,而那婴儿的手臂上竟也有颗黑星。
说也奇怪,从那时起,一代传一代,韩家每一胎全是男孩,而且左手臂上一定有颗黑星。于是黑星成为韩氏一族的特征,一直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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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河翻译完毕后,韩家大厅是一片寂静,大家你看我、我望你地相对无语。
“月光、星光、果光、镜光……”品轩呢喃着,这会儿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变身了,她忆起那天是满月,而且她洗完澡后光果着身子站在镜前,后来直到电视钟响那瞬间,所有的灯光俱灭,原来那正是变身的时候。
“老天!我真不敢相信,我一直引以为傲的黑星胎记居然是个诅咒,我们家竟是被诅咒的家族。”品华不敢置信。
“不!应该说它是解除血咒的封印,所谓『星光』一定是指黑星的出现。”韩清河道。
李君玲不安地抱着丈夫的腰。“那么说……品轩的确是女孩。”
五人十只眼全集中在品轩身上……然后不约而同地爆出欢呼。
“太棒了,品轩不会变成男人了,而且韩家也不会灭了。”
“我们终于有女儿了,我早知道医生没错,明明照出来就是女儿。”
“不用再担心妹妹不见了。”
“这是我们韩氏一族五百年来头一胎女娃!”
品轩对于他们的反应早巳麻木了,似乎她成为女性更能得到大家的欢心……也许当女生也是不错的,毕竟她当男人也已经有二十四个年头了,是该换换胃口当女人来过过瘾。
其实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就接受自己成为女人的事实了,还是欣然接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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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洹头昏脑胀地从床上爬起来,无力地抬起头看着钟,中午了,时针指向十二点。很好,今天早晨六点才睡,十二点起床,他终于可以睡足六个小时了,而不是忙碌到一天只有一、两个钟头可以休息。但,明明他的睡眠已经很充足了,为什么他还是感到全身无力、昏昏欲睡呢?
他用力地摇摇头,想把脑海中浑浑噩噩又理不清的思绪赶走,然而如此只有更加混乱。
他皱起两道浓浓的眉,心情恶劣透了。入眼的是一室的凌乱,他的西装、衬衫、裤子全散乱在地上、椅子上、沙发上,连桌子上都有。
老天爷!这一团混乱是他制造出来的吗?曾几何时他变得如此……然后他想到了品轩。
一切的过错都得归咎于品轩,若非她闯进他的世界,参与他的生活,扰乱他的……为什么他要爱上她?是的,他爱她,问题在于她根本不希罕他的爱,否则她不会在他吻了她之后就离开他,连只字词组都没有,莫非在她心中他竟没有丝毫的地位与意义?
从前他老是嘲笑他的朋友因爱而患得患失,没想到今天自己也沦落同样的情境,真是太讽刺了。
下了床铺,如铅般重的脚想移动一步竟是如此艰难,就连地板都在浮动。难道他还没清醒,还置身梦中吗?若是如此,他希望品轩快点来到他的梦里,两人可以在梦里相会。
“妳这令人又爱又恨的小妖精,为何不来我的梦中……”他含糊不清地低喃,从很远处飘来某物体砰然落地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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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轩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总之,在家中虽然受到大家的疼爱与疼惜,可是她却觉得内心空虚与寂寞,脑海中总是不知不觉地浮现仲洹的身影和朗笑,不断地回忆起他们相处的甜蜜时光,总在发呆过后才惊觉到自己正在思念他。
她好想见他一面,可是她提不出勇气。见到面了要说些什么呢?对于自己的不告而别又该如何解释?而且,他们又有一层非常“复杂”的关系,大家见了面免不了又是一场尴尬。因此她挑这时候来,地知道这时候仲洹不会在家的,而她正好可以睹物思人,并且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不过当打开大门后,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她手中的钥匙可以打开大门,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走错家了,到处不是垃圾就是杂物,丢得乱七八糟。一个念头闪入她的思绪,有贼闯进来,天哪!那怎么办呢?她从来就没遇过这种事,如今慌张得手脚失措,双手不断地绞动再绞动。
对了,打电话给仲洹一向拿得准主意。事到临头,更显得品轩依赖仲洹的心,可是当秘书告诉她副总没来上班,品轩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完了,完了,仲洹懊不会遇到什么不测吧!她不安地想,心中愈想愈担忧,急忙冲到仲洹的房间一探,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心脏已停止跳动。
仲洹倒卧在衣服中,他的样子看起来……看起来……
“仲洹,仲洹……”她走近他的身旁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