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韩品伦,公认最佳女婿候选人,潇洒、多金又有前途。
可是他从小就是欺负他长大的,他根本不将他当弟弟看待,他简直当他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他二哥在医学院求学那段时期,他不知受了多少活罪。
每天拿着针筒,研究九十度、六十度及四十度的打法,打得他两只手臂都黑青且差点烂掉。有一次为了练习如何抽血,也不知他是怎么抽的,害得他整整一个月右手不能出力,也不能稍稍举高,否则会突然抽痛得令他哇哇叫。更过分的是,他二哥老是乱拿成药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他吃,不吃不行,吃了可害苦了自己。那些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吃后不是有副作用,就是有反作用,不然就是出现不正常的状况。那根本是他二哥要亲身体验的,然后写吃后的报告,可是他聪明的二哥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无论他肚子如何绞痛,或是头有多昏、多痛,总是冷血地拿着笔及纸站在一旁,二记录他痛楚的情形。
所以说,当他二哥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时,最大的功臣他敢说是自己,毕竟罪都是他在被威胁中受的。
三哥韩品华,风流倜傥、狂放不羁,却也是最有价值的单身贵族。
自称为女性的标准情人,所以为了不让全天下的女人失望,他一次交数十位女友,而且很有本事地将那些女孩子一一摆平,至今为止,尚未有过纠纷。
虽然他三哥一向自称为大众情人,但他可不以为然,在品轩的印象中,他三哥根本就是魔鬼化身,而且还是标准的色魔,他简直是变态到了极点。
原因是,他老是喜欢在品轩的房间张贴海报,还是那种三点全露的。最变态的是他还将那些阁楼女郎个别取了名字,然后要他一一记下来,若是三哥问起而他答不出来,那就是他倒大楣的时候了。品轩一直搞不懂,他三哥既然那么喜欢看那些大,干什么不贴在自己的房间,而贴在他房间?害他睡觉时都得以被子盖住头,因为他总是感到有无数目光正自四面八方看着自己,就连天花板也有!
想想看,他是一位多么清纯的小男孩啊,也许当时的年纪是该对女孩子有点憧憬的,可是由于他那可恶三哥的“教导”,使他对女孩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毕竟“女人”他早在十岁时就从懵懂到了然,自无知到不想知的地步,女人对他而言早巳没有什么神秘性可言了。
包可笑的是,如今他也成为女性了。
好了,三位哥哥都介绍完了,连他们伟大的“事迹”也多少说了一些。
本来她也很怀疑自己在三位哥哥的凌虐下,怎么可能活了二十三个年头?后来她才发现,原因出于双亲。
后来她母亲要四兄弟全搬出去自己过活,不要留在他们的身边。因为她与丈夫要重新过两人世界的生活,儿子养大了,也代表他们的责任完了。在她父母的观念中是这样子的:男人就该为自己的未来去打拚,别老赖在父母身边!
案母的想法很新潮,就是太新潮了,所以可害苦了她。
与那三兄弟相处,她好像是在地狱讨生活,日子过得比佣人,甚至比狗还痛苦。她被刻薄了半年后,终于暗自下定决心,她要靠自己一个人在外生活,她必须逃离那些比巫婆还恶毒的哥哥们。
她也知道她那些哥哥一向神通广大,为了逃离成功,她必须仔仔细捆地计划每一个步骤。
首先她改了名字,这个名字还是她坐在马桶上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然后她将找工作时所需要的证明文件做了些处理,她改了上面的名字然后影印,不留下任何差错。
她办到了,成功地月兑逃,可是--
老天在开她玩笑,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并不要求任何权与利,一个小小的愿望也。无法实现,竟让“他”变成“她”!
一年了。
一年前,她自这铁门逃走。
一年后,她又回到这里了。
她情何以堪!
她那些哥哥又会作何感触?
她已不再是“他”了,而是“她”。
他们会相信吗?
第六章
“早,两位大哥。”韩品华懒洋洋地打招呼。
“怎么这么没精神啊?”韩品伦皱眉问道。
韩品华打个呵欠。“大哥,你没告诉二哥昨天那通电话吗?”然后他自个儿走到厨房。
“电话?什么电话?”韩品伦一脸不解地问韩品逸。
“昨天可苦了老三。”韩品逸看着报纸说。
“发生什么事啦?”韩品伦边玩电动玩具边问。
韩品逸气愤地丢下手上的报纸。“还不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小子。一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妈昨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是我们将他给打跑的,天地良心,他自己走得无影无踪,我们又不是没去找过他,谁晓得他躲到哪里去死了!”
“该不会真的死在外面了吧?一年了!”韩品伦窝在沙发继续玩他的电玩,一副事不关己状。
“死在外面倒也好,可惜新闻、报纸都没报导有什么无名男尸,否则,我们大伙一起去认个尸,倒也方便多了。”韩品逸异常冷血。
韩品华自厨房拿出一瓶鲜女乃灌着喝。
“可不是,到时妈只要哭个一、两天也就没事了,反正才死一个儿子嘛,还有三个可以靠。”韩品华更是冷血。“问题是他现今是死是生我们也不知道,妈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偶尔想起他就挂个电话,哭得唏哩哗啦的,连我听了心都酸了。”
“那个死小子,他不回这也就算了,至少打电话给爸妈报个平安也好,他却像没爹没娘似的不闻不问,让妈操心,惹妈伤心。”韩品伦愈说愈气愤,丢掉手中的电动玩具,玩的兴致全没了。“下次被我逮到,我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他握紧拳头。
“眼前最要紧的是先找到他的人,好向爸妈交差了事。”韩品逸拇指抵在下巴做沉思状。
“你认为我们没有找过吗?”韩品伦不高兴道:“他刚失踪的那一个月,我们不是到处去打听他的下落?大哥,你忘啦,我们那时白天上班,能请假,将假全请光了,不能请假,只好利用晚上时间找,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还闹出病来,结果,他人不知死到哪去了。”
“两位大哥,昨天我反省了一夜,是不是我们对他的确太严厉了,才会导致今天这种局面?”韩品华终于有点人性地说。
“嗯……”韩品逸沉吟半天。“可能吧!”
“我们有吗?”韩品伦态度依旧,不知反省。
三兄弟三张俊逸帅气的脸,本该是欢颜展笑地散发致命的吸引力,如今却乌云密布。
“哎,坐在这发呆也没用,老三,征信社、侦探社有没有消息?”韩品逸淡问。
自从韩品轩失踪一个月后,他们见事态严重,立即请一些寻人机构去找了。
“没有!”韩品华泄气地答道。
“那些徽信社到底是干什么的!什么一流专家,去他妈的!今天非去砸了他们『招牌』不可。一个人找了一年还没找着,真该死,老三,换一家!”韩品逸火大的吼道。
“不用换了,全台北都换光光了,目前还有五家在找哩!”韩品伦说。
“唉!真不知如何是好。”韩品华灌一口鲜女乃。
韩品伦缓缓起身。“你们慢慢研究吧!我要去医院了。”
“老二,你昨天几点回来?”韩品逸挑高眉问。
“两点呀!吧嘛?”
“你那是什么鬼医院,凌晨两点回来,现在才七点半,你睡没几个小时又要回去值班,有没有搞错?”韩品逸不高兴的说道:“不行,你留在家里休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希望另一位弟弟又倒下去,我有责任照顾你们。”